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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将近。

此时的夏文珉正悠闲地躺在王行院子里的躺椅上。

他觉得自己最近胖了。

与此时还在屋子里奋笔疾书的司马懿跟王行两人,有些格格不入。

乐乐在院子里奔跑着,丝毫没有感受到紧张的氛围。

带孩子真轻松啊。

“这王行炒的瓜子简直是一绝啊。”

躺椅轻轻晃动,夏文珉将手中剥好的瓜子一粒一粒地扔进自己的嘴里。

“厉兄倒是悠闲,我真的有点后悔说出开创一个时代的话了。”

王行从屋内走出,似乎是在给自己放风,看着悠闲的夏文珉忍不住吐槽。

“王兄说笑了,带孩子就应该松懈点,孩子敏感,轻松些也好。”

“你那么累,可那题海之术不是你自己想到的吗?”

夏文珉看向王行,有点萎靡不振,眼神呆滞。

这是学习给自己学傻了。

“说到题海,我今日猜测此次策论,估摸是漕运。”

王行没有搭理他,自说自话。

夏文珉有些无语,也不再搭理他,继续在自己的躺椅上微眯。

这瓜子真好吃啊。

“辞藻花哨,实务不足,把你的文风再改一改。”

司马懿啃着青枣,从门内走出,将枣核吐到不远处的装垃圾的桶内。

“如果明天还是这般答题,那个杨振怕是要拿竹条给你打一顿。”

这几个月内,除了夏文珉之外,杨振也经常来这边。

说是觉得这几个人心性不正,他要把他们给掰回来,知道两个人要参加今年的殿试,就亲自上手给他们当老师。

夏文珉刚十五,杨振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顺带也把他抓住逼着开始学习。

听到司马懿的话,夏文珉脸色大变,改了刚刚满脸轻松的表情。

“那老头怎么回事儿啊,我又不参加科举,烦人!”

夏文珉破口大骂。

王行也有些苦笑,他前世虽然是个精英,但古代的漕运错综复杂,虽然恶补了几个月,但被司马懿评价成这样,还是有些难受的。

“司马兄教训的是。”

王行还是虚心接受了。

司马懿将纸铺到地上,用指尖划拉一下“运河淤塞”四个字:“知道为什么历朝历代治理漕运都要清淤?”

夏文珉对这个感兴趣,也凑了过来,手上的瓜子还没吃完:“愿闻其详。”

“尸骨,沉银,还有前人掉的一些宝物。”

司马懿的笑容有些阴恻恻的:“尸骨嘛,都知道,徭役的冤魂;沉银,每年都有贪腐被查,每年朝内的高官都要给自己的手下擦屁股。”

“我只对前朝的宝物感兴趣,别磨磨唧唧的,快说快说。”

王行也来劲了。

“所谓的宝物,其内能量极其不稳定,虽然概率不大,但是万一有一个,若炸了...”

王行觉得自己脊背发寒。

……

养心殿

胤帝夏旭摩挲着案头新贡的水果,水果的香气沁得人神思清明。

参知政事赵汝明、枢密使王延龄、三司使沈惟清分列两侧,面色凝重。

“陛下,礼部拟的科考题在此。”

参知政事赵汝明躬身递上折子。

胤帝没有接,用眼睛瞥了眼折面上的字:“《漕运新税》?赵卿最近学会揣摩朕的心思了?”

赵汝明额头渗出冷汗,他本来以为荆南一事已经结束,没想到陛下竟然借着运输粮食的事,把眼睛盯上漕运。

保守派一向是反对变化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前一段时间,因为朝内的保守派反对他插手漕运的事,没少给他们使绊子。

身为保守派文官领袖的赵汝明,这个时候还是应该表达自己的忠心的。

“臣惶恐,此题为三司使沈大人所荐,沈大人说‘实务可验真才’。”

“沈惟清?”

胤帝轻笑一声,目光掠过在凳子上坐着的一名老者:“沈相素来厌恶空谈,如今有如此举动倒也不意外。”

双标,赵汝明心里面腹诽,面色不变。

“陛下明鉴。”

沈惟清站起身,声音如铁器撞击:“如今荆南受灾严重,路上流民甚多,路况拥堵,唯有水路通行顺畅,将路权收归户部,京城内的粮食才能运往荆南,这些事情耽误不得。”

王延龄冷哼:“沈相说的轻巧!漕运牵扯到兵部,如果让一些愣头青指手画脚,北蛮若是这时候入侵,前线粮草的延误算谁的?”

王延龄是枢密使,有这样的担心是正常的,他自然是反对漕运改制的。

“够了,我们现在商议的是科举事宜。”

胤帝屈指叩响御案,养心殿的所有的争吵全部噤声。

他的眼睛看向“漕运新税”四个字,突然笑出声。

“沈大人倒是舍得,作为这次的主考官,以漕运改制作为题目,你不怕那些士子弹劾的奏折给你三司掀了?”

王延龄哈哈大笑,他们的争辩本来也是职务之间的冲突。

既然皇帝不喜欢他们争执,那就先把这个放下。

沈惟清巍然不动,双白的眉梢微微扬起:“要是真有人能够掀了三司,那我真要替他们讨个御史台的缺...咳咳,总比尸位素餐的强。”

一旁站着的赵汝明喉结一滚,袖中想要送出的密折棱角硌得手心发疼。

昨天晚上离阳郡王府送来的礼单还在袖袋里躺着。

“陛下!漕运之事再拖一拖,此时动漕运如同自断粮道,北蛮的威胁还在啊陛下!”

听到此事,胤帝的眉头皱起,颇有些烦躁,只觉得无力,无奈叹一口气。

“罢了,再议吧。”

赵汝明的面色好了下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今年的科举策论,就用这个题目吧,拟旨。”

胤帝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提了今年的题目:“这件事情咱们就不再朝堂上议了,交给天下士子。”

赵汝明浑身一颤,面色难看。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离阳郡王对于漕运之事这么关心,但显然是没办好事,只好微微一叹。

“今年的策论,就叫漕运新税。”

沈惟清恭敬行礼。

反对漕运改制的王延龄面色不变,仿若最激烈反对的人不是他。

赵汝明面色难看,最终无奈叹了一口气,一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