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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初程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差点站起来,“身患绝症是什么意思?”

张娩轻轻用勺子搅拌茶杯中的咖啡,仿佛对这一切早已麻木,竟能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我其实是个变性人。”

“本来我是beta,张广致在我身上试验了他研发的性别催化剂。催化剂将我变成了omega,表面上看好像没什么危害,只是换个性别,可催化剂的副作用却是长期的。”

“如今我的腺体坏死,已经分泌不出信息素,即使摘除腺体,我的身体也会受到严重损伤,很有可能只剩两三年的时间了。”

张广致果然丧心病狂地给张娩用了催化剂,可谁都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

不要……

喻初程张了张嘴,他本能地想抓住张娩的手,却突然意识到这太冒昧,硬生生克制住了,“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到时候我们家也帮你找医生,我们一起帮你肯定可以……”

张娩视线轻柔地描摹过喻初程的眉眼。

喻初程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段怀瑾每次看他的影子。

张娩微笑着拍了拍喻初程的手背,“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跟我说这么多话。你们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但跟段怀瑾相认这件事还是算了吧,他身边有你就足够了。”

失而复得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可得而复失呢。

起初,她生产后身体很虚弱,确实是不知道孩子被调包了。

后来偶然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她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决定好装作不知道。

张广致涉及违法,张家现在就像个泥潭,没有一分钱是干净的,她捐给救助协会的资金是她身上仅存的没有被污染的钱,即使某天张家被查封,这些钱也不会被追回。

张娩喃喃道:“与其把一切说开后面对生死离别的长痛,不如短痛。”

喻初程逐渐理解了张娩的心理。

“这件事还希望你帮我保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张娩看向喻初程。

喻初程像掉进了一个迷宫,转来转去走不出来,他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了。

喻夫人这趟卫生间去了足足有二十分钟。

当她回来时,还不忘给自己找借口,“这边卫生间不太好找,我在外面找了半天,还差点走错了……”

这边都摊牌了,那边还在装巧合呢。

喻初程赶紧在桌底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

晚上,喻初程躺在床上,想着张娩的话怎么都睡不着。

他侧过身打开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今天段怀瑾没有跟他打视频,这让他有点不习惯。

要不坐起来打会儿游戏吧。

喻初程靠着床,随便玩了两把。

defeat,defeat……

大大的失败在屏幕上发着光,好像在呼应他今天的心情。

他心烦意乱地抓过一个枕头盖在脸上。

“嗡嗡。”

手机震了两下。

喻初程慢吞吞摸过来一看,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

段怀瑾:【睡了吗?】

喻初程噼里啪啦打字:【还没。】

段怀瑾:【那你看窗外。】

喻初程的房间在二楼,从他房间外的露台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林荫小道。

喻初程忘记穿外套,推开露台门的时候被外面的冷风冻得抖了一下。

枫山之所以叫枫山是因为它的枫树特别出名。别墅周围的枫树品种特别多,而段怀瑾正好站在正对着喻初程窗户的那株金黄色的枫树下,他围着一条围巾,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小道旁的路灯藏在枫树茂密的树叶中,灯光透过薄薄的枫叶,落在段怀瑾的肩膀上。

喻初程心脏不自觉地一颤,触电般的感觉迅速蔓延。

他像是被一根细线牵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扭头跑了出去。

冲出房门之前,他只来得及随便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喻初程就这么穿着拖鞋跑下楼。

段怀瑾张开双臂,在路灯下将对方拥了个满怀。

“怎么这么急。”段怀瑾取下围巾绕在喻初程的脖子上,敞开外套把喻初程拢进来。

喻初程鼻尖充斥着段怀瑾沉稳的气息,原本迷茫的内心也逐渐被满足和安心填满。

“你怎么会来这儿?”喻初程抬起头,鼻尖被冻得红红的。

段怀瑾拎起手里的袋子,“今天下班早,偷偷来的没人跟着,给你带了好吃的。”

两人顺着小道往前走,来到没人会注意的一处草坪,坐在长椅上。

段怀瑾把袋子里的小蛋糕拿出来,“附近新开的一家店,我猜你可能会喜欢。”

段怀瑾的衣服很宽大,他们两个人挨在一起披着衣服,喻初程一点都不觉得冷。

蛋糕是巧克力味的,其实喻初程很少吃巧克力,但段怀瑾买的这个蛋糕甜而不腻刚刚好。

喻初程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倒不是他嘴小矜持,他只是想跟段怀瑾多待一会儿。

段怀瑾帮他把围巾压到下巴底下,静静注视着他吃蛋糕。

喻初程恍然想起,“你也尝尝吧,确实很好吃。”

说完,他就把蛋糕捧着递给段怀瑾,可他刚一偏头,段怀瑾就摁住他的后脑勺,灵活熟练地撬开他的齿关。

一阵冷风把周围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喻初程保持着这个姿势仰着头,无法跟上节奏时不自觉地吞咽了下。

已经不记得跟段怀瑾接吻过多少次了,喻初程本以为自己会慢慢习惯,以为过个两三个月就会像大部分人那样进入平静期,可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他好像每一天都比之前要更加喜欢段怀瑾。

认真工作的段怀瑾,背他回家的段怀瑾,偷偷给他送蛋糕的段怀瑾……每一个转弯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不知过去了多久,喻初程手里的蛋糕一歪差点倒了,段怀瑾这才把他的呼吸主导权还给他。

喻初程红着脸,感觉自己心跳好快,但平复了很久才发现好像并不是自己的心跳,而是段怀瑾的。

“你……”喻初程像是发现了某个新奇的事,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刚想打趣。

段怀瑾又低头啄了一下他的嘴角,轻声说道:“尝到了,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