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温荣点点头，解释说：
“实习，等开学就会结束，算是积累一点经验。”
不过没做几天，就暂时因为梁家的事休了假，这事还是不跟老两口说了。
温荣岔开话题，“总之不用记挂我们，都好着呢，你们俩最近身体怎么样？爸爸好像长肉了。”
“嗯，是胖了一点，整天没事可做，跟你妈妈一起逛图书馆...”
又聊了几句，看时间不早了，温荣才借口孩子们要洗澡，主动挂断电话。
*
安顿好两个小家伙睡下。
晚上回到房间，温荣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道祁景昼这么晚，还在不在开会？就他那失眠症，在公司一定也睡不好。
思来想去，她给程飞发了条消息：
【祁总还忙么？用不用让人给你们送宵夜？】
五分钟后。
程飞回复：【会议刚刚结束，公关部还在商讨方案。祁总说不吃，让太太早点休息】
温荣放下手机，依然睡不着。
干脆又起身，去到书房，用一整晚时间来查看SAwAL最近的股价，股权走向，梁氏最近的舆论消息，以及梁氏家族成员信息和人际关系全部了解了一遍。
以前不打听，是自觉不想多事。
现在忍不住，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一点忙。
熬了一宿，温荣看着自己在纸上划拉出来的几个圈儿，不禁微微皱眉。
“...梁迈雅的丈夫跟汇领科技的纪总，是表兄弟。”
脑子里迅速划出一条人物线。
梁迈雅的婆婆跟纪阑修的妈妈是亲姐妹，梁迈雅因结婚八年多不生育，跟婆家和丈夫关系极差，平时只能维系表面和睦，其实早已夫妻分居多年。
梁京泽的老婆孩子跳楼那天，晚上刚好是汇领科技的新品发布会，祁景昼因此没能出席。
有关梁家二房的舆论风波也在那天铺天盖地，甚至盖过了汇领科技发布会的消息。
温荣脑子里电光火石一片交织。
最后想到什么，又快速查了汇领科技当天的发布会内容，以及最近的股市动向。
果然......
新芯片发布会当天，汇领还公布了子公司的设立，专门研发生物科技这个新领域。
在此之前，汇领科技专攻人工智能和软件开发。
这是他们多年来第一次涉及到生物医药这个领域。
这样一来，汇领要挑战SAwAL在新加坡的商业巨头地位。
这些...祁景昼一定猜到了。
所以这些天来，对梁氏家族的攻击，是汇领科技的宣战。
‘叩叩叩’
叩门声打断温荣的思绪。
佣人站在门外问她，“太太，您要下楼用早餐吗？还是给您送到书房来？”
温荣低头看了眼自己乱涂乱画的关系图，胡乱将纸揉成团，丢进垃圾桶，然后站起身走出去。
“我晚点下楼，你多准备点早餐，让司机送到公司交给程飞。”
佣人低了低头，“是，太太。”
*
温荣回到房间，先洗漱完换好衣服。
出来后拿起手机，联系了祁景昼。
电话响了两声，他倒是很快接了，开口的嗓音略显沙哑。
“喂，荣荣？”
温荣开门见山：“汇领跟池鹤阳具体合作什么项目，这件事你清楚吗？”
祁景昼沉默几秒，轻叹一声：
“你怎么知道？池鹤阳又找你了？他想干什么？”
温荣听言皱眉，“他没有找我，我问你，汇领新设立的子公司专门涉足生物科技领域，池鹤阳跟他合作的是不是这一部分？”
“...大概率是。”
祁景昼抬手捏眉心，哑声告诉她，“这是商业战，对方只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纪家也不是没缝的蛋，我这边已经开始反击了。”
“从梁迈雅的丈夫身上入手？”温荣问。
祁景昼笑了声，“你不好好待着，在家瞎忙什么了？”
“我担心你。”
温荣没心情跟他打情骂俏，严肃说道：
“这种致胜手段太卑劣了，以牙还牙都是轻的，你还记得葬礼那天，梁京泽的岳父岳母质问他的话吗？”
祁景昼嗯了声。
温荣说，“梁京泽真的在外面生孩子才逼死了老婆？梁迈雅明明说是他们夫妻商量好的，我看梁京泽对他妻子的死很难以接受，感情不像是假的。”
“他老婆的死或许有蹊跷，一个女人为了救孩子，能容忍丈夫跟别人生子，会突然想不开就抱着孩子跳楼？”
“这件事不能查证吗？这或许是蓄意谋杀。”
“嗯，的确。”祁景昼点头，“但那天雨下的很大，人又入土为安，已经不好查了，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再去暗访，现在必须先想办法反击。”
是啊，第二波攻击力，正是在梁家二房的葬礼之后才爆发的。
真是一环扣一环。
温荣脑子里闪过纪阑修那张笑面虎一般的脸，又闪过池鹤阳斯文温润的笑脸。
她喃喃问了句，“你准备怎么做？”
祁景昼叹了口气，“你收拾一下，我让程飞开车接你，有事过来再说。”
让她在家也静不下心来，不如接过来陪着他，一起想办法一起商量。
*
温荣第一次来SAwAL总部。
她到的时候，祁景昼还在会议室。
程飞先将她安顿到总裁办公室，又出去交代总裁办的人，把带来的早餐都分发下去。
温荣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外面走廊里传来纷杂的说话声。
祁景昼推门进来，顺手掩上门，朝她走过来。
“带的什么早餐？”
温荣帮他打开饭盒，“先吃吧。”
祁景昼先进休息室洗了手，才出来坐在她身边。
温荣安静坐在旁边看他吃饭，没有开口打扰。
等了一会儿，祁景昼自己边吃边说：
“梁迈雅的丈夫在外面早有私生子，只是梁家跟她婆家一直压着没有宣扬，现在可以利用这件事，先把矛头调转到她们夫妻的感情纷争上。”
“梁迈雅手里还有她丈夫赌博欠款的证据，那些巨额款欠款不是二房替他填的，刚好他妈在汇领科技有股份。”
“可以添油加醋，借此把汇领科技拖下水。”
温荣若有所思，问了句，“纪阑修既然从他这个表弟身上下手，会不事先许给他好处，给他擦好屁股吗？”
祁景昼点头，“只要有巨额经济往来，我们就可以大做文章。”
温荣皱眉，“...可我觉得，关键点还是梁京泽妻儿的自杀事件，如果能挖出证据，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那你有没有想过，证据不好找。”祁景昼扭过脸，“而且纪阑修早有预谋，或许已经想好了怎么撇清跟他姨妈和表弟的关系？”
温荣微微颔首，“的确...”
“所以，梁家和纪家都躲在背后博弈，二房和纪阑修的表弟只是挥出去交战的剑。”
“我们要做的，是先把汇领拖下水，逼他先躲闪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