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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人见他们停下脚步,手同时扣上腰间的武器,眼露讥讽和兴奋。

显然,两方人都想打劫对方。

仅仅一个眼神碰撞,大战一触即发。

江献晚唇角微勾,指尖探向腰间藤球,在睡的东倒西歪,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小紫未能察觉时。

刷地一下……一片火花带闪电!

两个首当其冲的元婴浑身抽搐着……躺平了。

小紫:……!她真的不当人!

白子夜嘻地一笑,声音端的无害,却听的剩余四个金丹邪修转身就跑。

当然,江献晚绝不可能放走他们,撕不开死死缠上她腰,激烈谴责她的小紫,指尖凌空勾勒,四道泛着金光的符纸眨眼成型。

四张爆炸符炸晕四个小朋友。

地上多出六人。

白子夜和林玉锦兴冲冲奔过去,开始扒劫匪的芥子囊。

苏清流转懒懒散散走到昏死过去的少年身边,双指一并,点在他眉心。

少年猛喘出一口气,穿着裤衩悠悠醒来,乍然看到身着黑袍的苏清流,吓得浑身一哆嗦。

余光瞥见蹲在地上扒邪修衣裳的三人,又是一懵。

劫匪劫劫匪?

那他算什么?

算他霉上加霉?

苏清流淡定地表明他们并无恶意,言罢,手微微往前一摊,“我们救了你,一万。”

修言:“……”他的命,真的好特么值钱。

来不及道谢,修言窘迫地抱住凉飕飕的胸膛,面红耳赤,“我,我没钱。”

又忙道:“不过,我叫修言,师承道明宗清静真人,各位道友可以留个名字,容我日后分期付款,你们看行吗?”

别说一万,一毛他也没有啊!

修言接连被劫两次,欲哭无泪,很想仰头问苍天,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扒人衣裳扒的正欢的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家伙!

道明宗!

就是那个穷的叮当响,饿了就张嘴喝西北风的道明宗?

修言可不就是道明宗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

听说,他师尊抠搜的程度,跟花美人有得一比。

宗门都是啃馒头就咸菜的,再穷点的时候,咸菜都没有。

不过,无妨,大师兄早有准备,娴熟的摸出一张纸,言简意赅,“写,分期十二个月。”

打个欠条,不怕他赖账。

修言:“……”

他哭着接过纸,写下自己的大名,垂头丧气道:“你们叫什么?”

江献晚起身,打断正要自报姓名的苏清流,“他叫熊大。”

万一他们打劫友宗弟子的事传出去,长老们肯定要给他们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竹笋炒肉。

苏清流:“……”

修言一愣,抱拳,“熊大兄。”

苏清流:“……”

有了江献晚的开头,林玉锦无师自通,指着白子夜道:“这是熊二,我是熊三,这是熊四。”

还很骄傲的拍拍胸膛,“我们是一个娘生的。”

说着,很热情地递给他一身衣裳,顺便摸了他一把肌肉,“兄弟,肌肉练的挺好的,这是你的衣裳吧?快穿上吧,一千。”

修言:“……”接过衣裳的手一抖。

不是。

他穿自己的衣裳,还要付给他们一千?!

修言短短一会儿,怀疑不知几遍人生。

苍白着脸,艰难的在第二波劫匪的目光中穿好衣裳,还不得不道个谢,“多……谢。”

谢谢四头熊!

让他穷上加穷!

挣到一笔巨款外快,四人的表情跟他形成鲜明对比。

白子夜心情颇好,好奇的问了一句,“道明宗附近不是也有黑市,你怎么跑这来了?”

修言顿时背都挺不直了,声若细蚊,“我们听说长河郡出现一个新的小秘境,就赶过来了。”

“们?”林玉锦左瞧瞧,右看看,“不是就你自个?”

提到这个,修言露出怀疑人生的绝望,他吸吸鼻子,“我那三个师弟还都被扣押在黑市。”

一想到他们这十来天经历的一切,整个人摇摇欲坠,宛如经历过狂风暴雨,被风吹雨打的小白花。

看的林玉锦和江献晚一脸我懂的同情。

被扣押在黑市啊,啧,刷盘子刷碗准没跑,难怪哭的这么委屈。

当然,他们绝对不承认,对方的委屈,有他们四个的功劳。

“也是我们倒霉,我们刚赶到,秘境就被北境万古宗的人不知怎么搞关闭了。”

苏清流四人默。

修言很快忘记刚才的伤痛,话唠的本性尽显,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名字是怎么得来的。

“你说北境的弟子跑我们南境秘境干嘛?这就罢了,我们师兄弟想着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于是就来到了这里的黑市。”

说着说着,他再忍不住,汪地一下哭出声,“我们的芥子囊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狗东西偷走了!”

“没办法,我们四个一合计,准备打擂台挣点回家的路费。”

原本想着他们大门大派,又仗着皮糙肉厚很抗揍,觉得金丹的散修肯定打不过他们。

于是……

“我们去了元婴期的擂台,想多赚点钱。”

林玉锦凑到江献晚耳边,“这哪是挣钱,这是找打来了。”

修言含着泪继续道:“万万没想到,黑市的散修这么厉害。”

“我们师兄弟四人被一个小姑娘摁在擂台上摩擦。”

江献晚:“……”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最后,我们法器都输没了,还倒欠三千灵石,只能刷碗还债。”

白子夜唇角的笑意一僵,显然回想起了曾经他们四人摸花楼少年尾巴的悲痛历史。

温和挤出一句话,“嘻,那你怎么不联系你师尊,清静真人?”

修言睁着清澈地大眼睛,“我们的玉简在芥子囊里!”

“再说,我哪敢啊。”

“……那你怎么出来的?”

修言心口一痛,整个人都在摇曳,“我对着天道发誓说三日之内必拿着赎金回来,他们才放我出来的。”

难怪,誓言可不是随便乱发的,立下了若是做不到,等着玩完。

很显然,连老婆都输没了的人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谁知。”他看向地上躺尸的劫匪,声音一度哽咽,“我好不容易刚出黑市,就碰到了六个劫匪,他们见我身上没东西,扒了我的衣裳,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