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公主府回到大理寺。
汤樾这边也查到了一些信息，结合谢枕弦带回来的，查的方向就变多了。
“我叫那些人去认一认。”
汤樾先把画像给那些证人看一眼，刘渊只是扫了一下就闭上眼睛。
“不认得。”
汤樾想起耶鲁苏，就去找了他。
耶鲁苏身上的伤被大夫治过，看到汤樾，眼中明显有畏惧。
“有几个人想问问你，虽然你看不见了，但我可以给你描述一下他们的长相。”
汤樾先放了向文杰的画像，仔细说了一下比较有标志性的地方。
耶鲁苏眼神闪烁，汤樾就知道他是认得的。
“说说看。”
汤樾示意耶鲁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耶鲁苏低下头咬着唇，看起来是不敢说。
汤樾当即决定：“再把上回对他的用一遍。”
一听到这个，耶鲁苏面露惊恐。
“不！”
他浑身颤抖着。
汤樾把画像放下：“那就说，这个人你认识，怎么认识的？”
画像上的脸正对着耶鲁苏。
“他，他是专门培养出来，放在天启的暗桩。”
耶鲁苏双手紧握。
汤樾拿出剩下的两张画像，继续跟他说。
“他们呢？”
耶鲁苏迟疑了一下：“也是。”
这三人都是一样的，被放在天启。
汤樾看着画像，这三人都不是外族的长相。
“具体说说。”
都开了口，耶鲁苏也不想再被汤樾用刑，就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我们专门培养了一些人，他们的长相跟你们差不多，给他们办了户籍之后就让他们到了天启各处藏着，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耶鲁苏使劲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了。
但他说的的确够多了。
汤樾看着画像，仅凭描述，就能知道是谁。
“那边的其他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耶鲁苏知道汤樾说这句话，他不说也得说。
被挖去眼睛还有这一遭，耶鲁苏长舒一口气。
汤樾从牢里出来，画师正在里面画像。
“今天还会多几个人，长相上面或许会有些差别，但却获得了挺有用的消息。”
这件事得告诉给建贞帝，在此之前，汤樾还不知道十九部做了这些事情。
今夜忙得很，汤樾打算拿到画像之后连夜进宫。
“我和你一起去吧。”
谢枕弦第一次主动开口要求。
汤樾想了想，觉得也好。
天黑之后，耶鲁苏描述的几个人画像终于出来了。
汤樾拿着画像连夜进宫，谢枕弦跟他一起坐在马车里。
两人闭眼休息，都没有说话。
陈意浓在外面飘着，大理寺离皇宫有一段距离，这时候宫门都下了锁，要不是事情紧急，汤樾估计也不会过去。
但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之前查案的时候，汤樾就经常这么做。
他摸着腰牌，马车颠簸了一下。
谢枕弦睁开眼睛。
陈意浓进来：“房顶有人。”
今夜没有月亮，外面黑漆漆的，陈意浓刚刚就在看四周。
寂静的街道上，打更人刚刚离开，那些人就已经按耐不住地过来了。
谢枕弦活动了一下手腕，今晚是有的忙了。
他们来了也好，这些人的尸体也很有用。
不过这也说明，大理寺还是有他们的耳目。
“怎么了？”汤樾看到他的动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马车里两个人，外面只有一个车夫。
黑夜中，几个人跳了下来，陈意浓盯着他们，随时告诉给谢枕弦他们的动向。
马车停下，车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支箭穿透车帘射了进来。
谢枕弦推开汤樾，箭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一把刀刺穿车厢，谢枕弦拉起汤樾迅速跳了下去。
汤樾捏着腰牌的手心微微出汗，他武功不太行，但也不至于拖后腿。
而且眼下这种局面，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五个人已经包围了车厢，车夫连滚带爬，根本没人注意他，这些人就是来杀汤樾和谢枕弦的。
谢枕弦抽出马车上的长枪。
“你别离我太远。”他跟汤樾说了一声。
要是离得太远他来不及救人。
陈意浓抬头：“房顶有个弓箭手。”
这种光线下面，还得小心冷箭。
五人齐齐出动，弓箭手瞄准，谢枕弦和汤樾都在躲避，他也不好出手。
僵持期间，谢枕弦一敌五肯定也不行。
但很快，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一群人冒了出来。
这些人穿着长公主府府卫的衣服，顷刻间就把那几个人擒住，但是弓箭手先逃了，没有被抓到。
五人用了相同的手段自尽，但还好有了之前的经验，留下了一个人的性命，卸了他的下巴。
毒药被取出来，这次只有一个活口。
这些人穿着夜行衣，身上什么都没有，看不出是谁派来的。
“把这些尸体一起带到皇宫。”
汤樾抹着额头的汗，他身上蹭了些灰，是刚刚摔在地上的时候弄的。
但现在不是在乎这些的时候，他们赶紧去皇宫，用腰牌打开了宫门，带着那些人进去。
建贞帝还在萧贵妃的宫殿休息，转瞬间就被来福给喊醒。
“皇上，汤大人来了，说是有急事。”
建贞帝叹了口气。
“朕知道了。”
萧贵妃坐起身：“汤大人忧国忧民，他从前就是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给建贞帝换上衣服。
建贞帝嗯了一声：“朕去看看。”
深夜前来，肯定是急事，每次都是这样。
十有八九是谢家的事情。
建贞帝去紫宸殿那边，还没进去，看到了外面的几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汤樾把刚刚的惊险过程说了一下。
要不是谢枕弦推得及时，那一支箭就是奔着他的脑袋过来的。
建贞帝看着他。
“进来说吧，这几具尸体要是再丢，你们可以滚去大理寺蹲着了。”
建贞帝看着自己身边的金吾卫，当时那具尸体就是突然丢失的，怎么找也找不到。
汤樾和谢枕弦进去。
“还有什么事情况？”
汤樾把画像拿出来。
“耶鲁苏说十九部专门培养了一批人，让他们藏在天启各处，那些人的长相跟天启人差不多，完全分辨不出来。”
汤樾觉得这一点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