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二人皆摇头叹气,于心不忍。
“是啊,她就要生下我的孩子,做我孩儿的娘亲,那奸王龙麒还有何挂念,我现在就拟书信一封,让他死心退兵”说着,就要去拿纸笔。
“少帅不可,听我把话说完”军师死死拉住他。
“少帅,那景王龙麒为人狠毒,性情暴戾,且小肚鸡肠,以他对景王妃用情至深,倘若知晓王妃被你弄大了肚子,恐怕更是嫉恨恼怒,难以劝解,我与昆仑将军曾筹谋一计,以应对今日困局,以保全我龙字军实力”
“是何计策,你快说呀”龙意急了。
军师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抱拳恳求道:“少帅,老身恳求您忍痛割爱,将那景王妃带至阵前,那敌军首领威武将军谢云峰是她亲生大哥,再加上景王对她如此刻骨深情,必将惋惜她的性命,倘若我军以此来要挟他们退兵,退回黑水河南岸,则必当可行”
“什么……”龙意听进耳中,心中大惊,如遭雷击,他甩袍转身怒道:“绝不可能,我龙意堂堂一军统帅,怎可利用女人来要挟敌军退兵,何况,她是我的至爱,是我孩儿的娘亲,她如今身怀六甲,我怎能忍心如此对她,做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
军师与昆仑将军早知他是此反应,也不惊慌,然心中皆是愧疚,只苦口婆心劝解到:“少帅,我们知你定不忍心,可是那女子身份特别,原是景国王妃,丞相之女,将军之妹,当初我等均苦劝你不要迷恋于她,只做人质之用,可如今两军对峙,我军势弱,正当使用人质之时,以解我军困局,保全我军万千将士性命,孰青孰重,请少帅顾全大局,做出选择,不要寒了众将士的心啊”
“一派胡言,我军将士的性命自当由我担责,我龙意定率他们冲出重围,反杀敌寇,何尝要用一女子的性命来抵”龙意怒骂当场,气的浑身颤抖。
亚述在一旁插不上嘴,只无脑地摸摸后脑勺,心想:这两个老东西,还真不要脸,竟想着用弟妹的生命去要挟敌军,真是可怜龙意二人了,但是心想,倘若此女死了,也就无人再跟雅丹妹妹争抢龙意了,也不乏一件好事,本想帮龙意说几句话,便也不再插嘴。
昆仑将军也跪下说道:“少帅,为师与军师同谋此策,要怪就怪为师吧,只是此女若是拉至阵前,必将达到逼敌人退军的目的,我军困局瞬时可解,请少帅忍痛割爱吧”
“你们,你们不要逼我,我绝不会同意的”龙意见二位前辈统统下跪,于心不忍,可是让他牺牲绾绾和腹中的孩儿,他又如何忍心,情急之中,他看向亚述,就像看到一个救星,便拉住亚述说道:“安答,倘若我今日再向外公借兵十万,他可否同意借兵给我”
亚述知他危难情急,为难地说道:“我的好安答,此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去问爷爷他老人家了,我想,见你困于危难,他定会伸出援手,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倘若将主力精兵也派过来,只怕各部落藩王出兵谋反,到时不只是你龙字军,我北境也危矣……”亚述低下头去。
“竟如此,”龙意失落下来,他又想:“对了,慕容翰还在城中,我现在派人去找他,向他借兵十万助我”
“我的好安答,此次世子兄妹是来谈判,仅带了千名护卫,那十万精兵远在南疆,就算快马加鞭,赶到这里,只怕龙字军也早已被铲平了”亚述如实说道,看着龙意如此情急,虽不忍心,但也不得不打击他的幻想。
“少帅,你看清实际吧,要解我军当日之急,牺牲景王妃是唯一办法,请少帅下决定吧”二老字字如铁,同声抱拳请命道。
“不,不,我绝不同意”龙意捂住耳朵,眼含热泪,疯疯癫癫地逃了出去。
“唉……少帅啊”留在原地的二老看着他惶惶离去的背影,皆摇头叹息道。
此后数十日,龙意带众将士拼死抵抗,景军仍不得突破。如今两败俱伤,龙字军损兵折将,仅剩伍万,北境亚述十万援兵,还有七万;而景国渡河而来的三十万大军,折损一半之多,仅剩十几万,虽未分胜负,但龙字军以少敌多,顽强抗敌,已是不易,若在僵持下去,只怕龙军覆灭,景军中人也寥寥无几了。
绾绾身在别院养胎,已从下人口中得知龙意奔赴战场的消息,她行动不便,担惊受怕不已,生怕战争无情,龙意回不来了,只得日日祈祷,希望孩子的爹爹大胜归来,早日团聚。
萨摩耶做了一阵自由浪人,心情郁闷,日日饮酒买醉,听到城中百姓纷纷议论前线战事,他二话不说,拿起兵器,借了一匹好马,向着前线奔去。
这日,龙意骑马在场上厮杀,云峰大刀挥来,二人已交锋数次,龙意认他是大哥,处处留情,云峰只当他是反贼仇人,招招杀意,龙意喊道:“大哥,绾绾真的没死,她即将生下我们的孩儿,将来孩儿要叫你一声舅舅呢”
“呔……你这反贼,事已至此,你竟为了活命,编此瞎话骗我,我绝不信你,龙意,今日我定要活捉了你,带至我妹坟前,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说罢,提着大刀砍来,龙意无奈,只得再次举剑迎击。
这时,景军之中,一名弓箭手,弯弓搭箭,早已瞄准龙意,“嗖”地一下,射中后肩,龙意吃痛,落下马来,刚站起身,头顶大刀直直劈来,龙意躲闪不及,横剑抵挡,死死托住刀锋,云峰岂肯放过此等良机,使劲浑身力气将刀锋压下去,龙意本就受了伤,双手使剑与大刀对抗,中间痛处再次撕裂,汩汩地冒出鲜血,龙意渐渐失力,刀锋已缓缓切进肩头肉里,眼看就要成为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