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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五,会试放榜日,因是杏花开放时节,又称杏榜。

天色未明,礼部衙门外便被围的水泄不通。卯时三刻,三丈长的黄绫榜文张贴出来的那一刻,决定这些寒窗苦读的举子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举子们纷纷挤到最前排,这中间也有一些家仆打扮的人,他们背后的那些世家大族则是坐着豪华马车停在不远处的外围掀帘探望。

一个偏僻处的不起眼马车内,陈梅音紧紧抓着杏儿的手,杏儿回握她的手安慰道:“姑娘别紧张,明洋定会带着好消息回来的。”

这几天老爷也不知怎的,消停了不少,还主动关心起姑娘的婚事筹备,就连今天放榜也是他做主让明洋带着她们来等消息。

只姑娘这段时间再也不见方公子了。

“音娘……”马车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陈梅音身子突然僵住,杏儿则是一脸欣喜,“姑娘,是方公子。”

说着便要掀开车帘,却被陈梅音拉住,“杏儿,别……”

“姑娘,事后您罚我吧。”杏儿说完,挣脱了陈梅音的手,掀开车帘,“方公子,姑娘在里面呢。”说着,她主动下了马车,将位置让给了方听远。

方听远看着缩在马车一角的陈梅音,叹了口气,“是听远哪里做的不好,让音娘不再理我了。”

陈梅音闻言,抬起低垂的头,摇了摇,又垂了下去。

“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梅音依然是摇头。

方听远突然握住陈梅音的手,“音娘可是不信任我?不论发生何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没有,我信你,只是……”

“那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我也可以有所准备。”

这句话打动了陈梅音,她不想表哥知道消息的时候过于突然而措手不及,于是低声将陈礼的事告诉了他,“表哥,我不想你被我拖累。”

“我从未觉得你是拖累呀,即便岳父真的出了事,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听他说出岳父二字,陈梅音既感动又害羞,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音娘,我们成婚吧。”

陈梅音闻言,猛的抬起头,“表哥,我不想你是因为责任……”

“不是责任,是我心悦心娘。”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陈梅音怔愣住,她与表哥一直发乎情止乎礼,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表哥如此直白的表白。

就在此时,明洋与小观喜气洋洋的跑了回来,“中了中了,公子是会元。”

杏儿横了他们一眼,小声道:“嘘,小声些,没瞧见那一群人虎视眈眈的榜下捉婿呢。”

明洋与小观连忙捂住嘴,拼命的点头。

不过他们俩刚才的声音依然传入了马车内,陈梅音也是欣喜不已,“恭喜表哥。”

方听远脸上浮现笑意,“音娘,我们成婚吧。”

见他又提了一遍,陈梅音羞红了脸,垂着头,低呐道:“嗯……”

*

吏部签押房内,小歌来到书案前躬身道:“公子,方听远求见。”

李辰临未抬头,只说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方听远进来向书案处的李辰临行了大礼,“学生见过沈大人。”

“找我何事?”

“贡生是来拜入门下。”

李辰临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倒是直接。”

“感谢沈大人数次搭救之恩。”

说着他又朝李辰临行了大礼。

“起来吧。”李辰临搁笔,靠在椅子上看向他,“数次?看来你是个明白人。”

“如若不是沈大人,贡生岳父家怕是早已被抄家流放了。”

李辰临眉尾轻挑,好奇道:“这个情你准备接下?”

“是。”

李辰临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平静道:“你其实大可不必,这件事本身与你无关。”

“我这么做与沈大人默不作声做这件事的理由是一样的,只希望她们的友谊纯净一些。”

方听远说话时,眼神坚定,从他知道陈礼做的事后,便知这件事背后是谁的手笔了。

李辰临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那我就看你殿试的表现了。”

“必不负沈大人所望。”

*

沈瑶光正坐在廊下看书,翠翠正在为她倒新泡好的茶,便听见童升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王妃 ,那方听远中了会元。”

他一路小跑进了院子里,停下时双手撑住膝盖,弯成了虾米般的弧度,发出 微微喘气声,可见刚才跑的有多急。

“啊?”沈瑶光闻言,惊诧不已,会元不是齐言吗?殿试他还会是状元。她突然想到如果她没有让阿临将方听远捞出来,现在不知被流放到哪里去了。

翠翠以为她是没想到方听远能考这么好,倒是没觉得奇怪,她也高兴的说道:“那陈姑娘想必很高兴了,说不定还会是状元夫人呢。”

沈瑶光听了这话,心里暗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童升,那小犬你送哪儿去了?”

“呃,小人将犬送回家了,刚好养大了可以看门。”童升赶紧答道。那天主人生了气,他哪还敢留下,他算是看明白了,讨好夫人可以,却不能惹了主人乱吃飞醋。

翠翠在一旁疑惑道:“姑娘怎的又突然问起那小犬了?”

“就话本看到这处,想起来了。”

等到了晚间李辰临回来,两人在外间书房说话时,提到了方听远中了会元一事,“幸亏当时阿临伸出援手,不然可是损失了一个人才呢。”

李辰临笑答,“那也是夫人的功劳。”

“没想到他竟中了会元,我以为会是那个齐言呢。”

这话一出,李辰临执笔的手顿住,豆大的墨珠便滴入纸上压在了“技术革新”的笔画上晕染开来,他眉心紧蹙,“齐言?”

埋头看话本的沈瑶光未看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了疑问,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是那个……”

突然话头止住,因为她突然意识到阿临并没有正儿八经的认识他,甚至不知观灯宴上那戴着面具的人是谁。

“呃……”沈遥光干笑了几声,眼咕噜转了转,说道:“我听梅音姐姐说的,她听方大哥说的,说他很厉害。”

“很厉害?”

“嗯嗯。”沈瑶光忙不迭点头,然后从软榻上坐起,“我去瞧瞧嬷嬷汤炖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