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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玄幻魔法 > 逍遥游:无敌的我被雷追着劈 > 第1章 十六载无敌与尘封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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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六载无敌与尘封酒坛

孤峰绝顶,云海翻涌。

罡风如刀,削割着千仞崖壁上嶙峋的怪石,发出呜咽般的厉啸。苍穹之下,十道身影如同凝固的雷霆,环绕着峰顶中央唯一站立的少年。那是当世武道之巅的十位巨擘——“剑痴”柳无生的“无生剑域”森寒彻骨,封锁八方;南疆“蛊神”莫罗周身黑雾翻腾,隐现万千毒虫狰狞口器;北地“霸刀”呼延震山刀意冲霄,沉重得连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任何一位跺跺脚,都能让江湖地动山摇。

而他们围杀的目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少年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在凛冽山风中猎猎作响,身姿挺拔如崖边青松。面容尚带几分稚嫩,可那双眸子,却映着翻腾云海、浩瀚苍穹,沉静得如同亘古长存的寒潭,不起半分波澜。面对这足以倾覆一国的恐怖威压,他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慵懒的笑意。

“萧遥!交出‘天衍秘录’,留你全尸!”剑痴柳无生须发皆张,声音裹挟着剑气,刺得人耳膜生疼。

萧遥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随意地在身前虚空中轻轻一划。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柳无生那引以为傲、曾绞杀过无数高手的“无生剑域”,如同被投入滚烫熔岩的薄冰,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寸寸碎裂,湮灭无形。柳无生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后退,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山岩上踏出深坑,嘴角溢出刺目的猩红。

“聒噪。”少年声音清朗,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每个人耳中,仿佛响在心底。

蛊神莫罗怪啸一声,周身黑雾骤然凝聚成一条狰狞的九头毒蛟,带着腐蚀万物的腥风,噬向萧遥。萧遥只是随意地屈指一弹,一道微不可察的涟漪荡开。那凶戾的毒蛟扑至半途,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九颗狰狞的头颅竟在同一瞬间无声无息地爆裂开来,化为漫天腥臭黑雨洒落。莫罗如遭重锤,枯槁的身躯剧烈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

霸刀呼延震山咆哮着劈出开天裂地的一刀,刀罡所过,空间似乎都被斩出一道扭曲的裂痕。萧遥不闪不避,只是抬起手,五指张开,对着那毁天灭地的刀罡轻轻一抓。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那足以劈开山峦的霸道刀罡,竟被他如同拈花般捏在了指间!罡气剧烈挣扎,发出刺耳的尖鸣,却始终无法挣脱那看似随意的手指。萧遥手腕微抖,“啪”的一声脆响,凝练如实质的刀罡,竟如琉璃般碎裂开来,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呼延震山如遭雷殛,虎口崩裂,那柄伴随他纵横一生的巨刀脱手飞出,深深插入远处岩壁,兀自嗡鸣不止。

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举手投足,皆是化腐朽为神奇的至高境界。他仿佛并非在与人搏杀,而是在挥毫泼墨,描摹天地至理。风轻云淡,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掌控的力量。峰顶之上,残存的几位绝顶高手,眼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他们毕生追求的武道巅峰,在这个少年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无敌,并非虚名,而是无数铁血铸就、无可辩驳的实绩,早已铭刻在这个时代的骨血里,天下公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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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之上,最后一缕残阳如血,泼洒在萧遥年轻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悲壮又孤寂的金红。**

十大高手,或死或伤,或瘫软在地,或失魂落魄,再无一人能立。破碎的兵刃,凝固的血迹,撕裂的罡风,构成一幅惨烈而荒凉的画卷,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以及另一个传奇不可撼动的诞生。

胜利的喧嚣已然沉寂。山风卷过空旷的峰顶,带着呜咽般的寒意。萧遥独立于这荣耀与毁灭的中央,青衫上不染纤尘。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那一片狼藉和败者绝望的目光,没有俯瞰天下的睥睨,也没有力压群雄的狂喜。他仰起头,视线穿透翻腾的云海,投向那愈发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雷霆与规则的无垠苍穹。

那一瞬间,他脸上少年人特有的慵懒与不羁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复杂。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星辰幻灭,有大道锁链缠绕,有某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正在悄然凝聚。那是一种站在世界边缘,窥见深渊般的警觉与沉重。

良久,一声极轻的叹息溢出唇边,随风而逝,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这方天地……”他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又仿佛是在质问这亘古长存的宇宙,“……终究是容不得真龙么?”

话音落下,他并未再看脚下的山河一眼。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恰好在他身上敛去。就在这明暗交替的刹那,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身形并未变得模糊,也未施展任何遁法。他就那样站着,清晰无比,却又仿佛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存在”的基石上强行剥离。风依旧吹过他所在的位置,云依旧在他脚下流淌,但他的“存在感”却在急速消褪。在下方侥幸未死的几位高手眼中,那傲立峰顶的身影,正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淡化”。不是消失于空间,而是被某种更高的规则,从他们的感知、记忆乃至这片天地的烙印中,一点点抹去!

前一瞬,他还是那个光芒万丈、无可匹敌的传说;下一瞬,他的身影连同那惊心动魄的气息,如同滴入大海的水墨,彻底消散于无形。没有空间涟漪,没有能量波动,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对的“空白”感残留原地。

峰顶死寂。幸存的几位绝顶高手茫然四顾,眼神空洞,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荒诞不经的大梦。关于那个少年的一切细节——他的面容、他的声音、他战斗的姿态、甚至他的名字——都在脑海中迅速变得模糊、扭曲,最终只留下一道无法捕捉的残影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名为“无敌”的恐惧烙印。

“他……是谁?”有人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无法理解的迷茫。

天下震动。消息如同飓风席卷九州四海。那个如彗星般崛起、压得整个时代喘不过气的名字——萧遥,在登临绝顶、创造下最辉煌战绩的瞬间,离奇地消失了。没有飞升的霞光,没有陨落的异象,没有阴谋的痕迹。他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天地规则……抹去了!

猜测如同野草般疯长。飞升仙界?遭了天妒?被禁忌存在掳走?亦或本就是一场惊天骗局?无数势力掘地三尺,搜寻蛛丝马迹,最终却只得到一片虚无。十六年光阴流转,曾经的震动化为传说,传说又沉淀为史书上语焉不详的几行墨迹。那个十六岁便无敌于天下的少年,成为了江湖人口中一个渐渐褪色的、带着无尽神秘与叹息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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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沧海桑田。**

画面陡转。刺目的阳光被厚重的阴霾取代,喧嚣的峰顶化为一片死寂的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木料味、潮湿的泥土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岁月深深掩埋的酒香。

这里是天风城西城根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一间早已被主人废弃、堆满杂物的破败柴房。屋顶的茅草稀疏破落,几缕惨淡的光线挣扎着钻进来,照亮飞舞的尘埃。蛛网如同残破的灰色幔帐,挂满了歪斜的梁柱和角落。断腿的板凳、豁口的瓦罐、生锈的柴刀……各种杂物胡乱堆积,蒙着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灰。

镜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缓缓推向柴房最深处、墙角最阴暗的角落。

那里,静静地立着一只酒坛。

坛身是粗粝的深褐色陶土,样式古朴得近乎简陋,没有任何华丽纹饰。厚厚的灰尘如同给它披上了一件灰败的殓衣,几乎掩盖了它原本的颜色。蛛丝缠绕其上,结成坚韧的网,在微弱的穿堂风中轻轻颤抖。坛口被一层深褐色的、龟裂老化的泥封紧紧封住,封泥上同样覆盖着尘埃,边缘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虫蛀痕迹。

时间的刻刀,在这里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记。它沉默地立着,与四周的破败融为一体,仿佛自天地初开便已在此,被世界彻底遗忘。

然而,当镜头拉近,穿透那厚厚的尘埃,在那龟裂老化的泥封边缘,依稀可以辨认出三个模糊的古篆刻痕,深深烙印在坛体之上:

**醉千秋。**

字迹古朴苍劲,笔锋间似乎蕴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即便被尘封掩盖,也透着一股穿越时光的孤傲与苍凉。这三个字,像一句被岁月风干的谶语,一个尘封在破败角落里的惊世谜题。

酒坛本身,亦透着不凡。那陶土看似普通,细看之下,在尘埃覆盖不到的坛底边缘,竟隐隐透出一种温润内敛的、非金非玉的奇异光泽,触手冰凉却又隐有暖意。坛身的弧度异常流畅,带着一种近乎道法自然的和谐感。龟裂的泥封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醇厚奇异的酒香,顽强地穿透十六年的尘埃与腐朽气息,如同沉睡巨龙的鼻息,微弱,却昭示着内里潜藏的、足以颠覆认知的力量。

它为何在此?是谁将它遗落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它与那个十六年前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又诡异消失的名字“萧遥”,究竟有何种不为人知的牵绊?那“醉千秋”三字,是绝世佳酿的名号?是某种惊天动地功法的隐喻?亦或指向一个足以令人疯狂的秘密之地?

柴房外,隐约传来市井模糊的喧嚣,更衬得此地的死寂与神秘。尘封的酒坛如同一个凝固的时空节点,连接着一段湮灭的辉煌传奇,与一个看似平淡无奇、却暗流汹涌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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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城,西市。**

正午的阳光带着几分市井特有的油腻感,泼洒在拥挤不堪的街道上。空气里混杂着汗味、劣质脂粉味、炸油饼的焦香、牲畜的腥臊,还有各种叫卖、争吵、嬉笑怒骂的喧嚣声浪,构成一幅活色生香又粗粝无比的浮世绘。

人流如浑浊的潮水,推搡着向前涌动。在这汹涌的潮水中,一个身影显得格格不入,又奇异地融入其中。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旧布衫,颜色是难以形容的灰蓝,沾着几点不易察觉的油污。下巴上覆盖着一层青黑色的胡茬,显然有些日子没打理了,透着一股落魄的潦草。头发随意地用一根草绳束在脑后,几缕碎发散落额前,遮住了小半张脸。眼神是懒散的,带着一种被生活磋磨后的淡淡疲惫与漫不经心,浑浊得如同蒙尘的琉璃。

一个再普通不过、甚至有些落魄的市井青年。他随着人流缓缓移动,步履随意,甚至带着点拖沓。然而,在这摩肩接踵、混乱不堪的街道上,他却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一个莽撞的挑夫扛着沉重的货物斜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他只是肩膀极其细微地一晃,那沉甸甸的扁担便擦着他的衣角滑了过去。几个追逐打闹的孩童尖叫着从斜刺里冲出,他脚下步伐未变,只是脚尖在地面一块凸起的青石上轻轻一点,身形便以毫厘之差避开了乱撞的小身体,动作自然得如同被风吹拂的柳枝。

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低垂着,落在自己磨旧的鞋尖上,或路边某个不起眼的摊位上,浑浊而麻木。然而,就在他经过一条通往西城根深处、堆满杂物垃圾的狭窄小巷口时,脚步似乎有了一刹那极其细微的迟滞。

巷子幽深,尽头隐约可见一片破败低矮的屋舍轮廓,其中一间,正是那藏着“醉千秋”的废弃柴房。

就在这一瞬间,青年那浑浊懒散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沉睡了千年的古剑骤然出鞘了一寸!一道锐利、冰冷、洞穿万物的光芒,如同划破浓雾的闪电,稍纵即逝。那光芒穿透了市井的喧嚣与尘埃,仿佛跨越了遥远的时空,精准地落向柴房深处那个蒙尘的角落。

这光芒消失得极快,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下一刻,他的眼神便重新被那层浑浊的、市井小民特有的麻木与惫懒覆盖。他仿佛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那条脏乱的小巷,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对污秽环境的嫌弃。

他收回目光,继续随着人流向前。几个醉醺醺的汉子骂咧咧地推搡着挤过身边,他依旧步履蹒跚,在缝隙中安然穿行。

最终,他在一座喧闹异常的建筑前停下脚步。那建筑门脸不小,挂着一块被油烟熏得发黑的牌匾,上面三个金漆剥落的大字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财来赌坊。**

牌匾下,进进出出的人流带着赌徒特有的狂热、贪婪与颓丧。喧嚣的声浪、骰子撞击骰盅的脆响、赢钱的狂笑与输钱的咒骂,混合成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洪流,扑面而来。

青年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那块油腻的招牌,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涟漪。随即,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在市井中混迹已久、带着点无赖气的笑容,迈开他那拖沓的步子,一步踏入了那片翻滚着欲望与铜臭的喧嚣热浪之中。

柴房角落里的“醉千秋”,依旧在厚厚的尘埃与蛛网下沉睡。而那个曾与它一同书写过无敌传说的名字,已彻底淹没在天风城最底层、最喧闹的市井烟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