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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玄幻魔法 > 逍遥游:无敌的我被雷追着劈 > 第31章 边关告急·铁骑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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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如刀,裹挟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与皮肉焦糊的恶臭,在镇北城千疮百孔的躯体上肆虐。夕阳沉沦,泼洒出大片大片黏稠如血的暗红,浸透了半边天幕,也无情地涂抹在城下那条蜿蜒的河流上——那早已不再是水,而是粘稠得难以流动的猩红浆汁。断折的枪矛、破碎的铁甲、支离的肢体、面目全非的尸体……一切都被这恐怖的“血河”贪婪地吞噬、浸泡,汇聚成一幅凝固的人间地狱图卷。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吸一口,是铁锈的腥甜混合着内脏腐败的甜腻,直冲脑髓。

城墙垛口,守城主将陆擎天,如同一尊被遗忘在血火炼狱中的磐石雕像。他左臂齐根而断,断口处仅用肮脏的粗麻布狠狠勒住,暗红的血痂层层叠叠覆盖了最初的布色,又在寒风中冻得发硬发黑,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撕裂般的剧痛。他仅存的右手,青筋暴突如虬结的老树根,死死攥住那柄陪伴他半生、此刻却布满锯齿般豁口的玄铁重剑。剑身深深楔入脚下冰冷的砖石缝隙,成了他摇摇欲坠却依旧不肯倒下的唯一支点。血丝密布的眼球,几乎要瞪裂眼眶,死死钉在城下。那里,蛮族的狂潮无边无际,如同沸腾的黑色岩浆,涌动着吞噬一切的毁灭欲望。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是狂潮中那三座移动的、披覆着森然骨甲与厚皮的小山——狰狞的战象,粗壮的象腿每一次落下,都让饱经摧残的大地发出沉闷的呻吟。

“呜嗷——!”

一声撕裂长空的象吼,压倒了战场所有的喧嚣。那头最为庞大、宛如史前巨兽的战象,在蛮族士兵歇斯底里的狂呼嚎叫中,轰然启动!它披挂的骨甲在夕阳下泛着惨白的光,粗壮的象腿如同巨柱夯击大地,每一次落下都引发城墙砖石簌簌抖落尘埃。它化身失控的死亡山峦,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朝着镇北城最后的壁垒——那道由千年玄铁浇铸、镌刻着无数黯淡符文的巨大闸门,发起毁灭性的冲击!

象背上,那近丈高的赤膊蛮王,筋肉虬结如盘绕的巨蟒,在夕阳下闪烁着古铜色的油光。他手中挥舞的并非寻常兵器,而是一条碗口粗细、布满狰狞倒刺的巨型链锤!每一次挥舞,都卷起凄厉刺耳的破空尖啸,如同地狱的号角。链锤所过之处,那些明知必死却仍试图用残破身躯阻挡巨象前行的最后守军,如同遭遇飓风的草芥,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扫得高高飞起,在空中爆裂成一团团模糊的血肉烟花!蛮王纵声狂笑,那笑声非人,带着纯粹的、毁灭一切的兽性快意,在血腥的空气中震荡。

“轰——!!!”

巨大的象鼻,凝聚着万钧怪力,如同传说中天神砸下的破城巨槌,狠狠抽打在早已遍布蛛网般裂纹的玄铁闸门之上!闸门上那些曾流淌着守护光辉的古老符文,在承受了无数次撞击后早已不堪重负,此刻被这终极一击彻底榨干了最后一丝能量,光芒瞬间湮灭,如同垂死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咔啦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刺透了每一个守城士兵的耳膜。那道象征着最后希望与秩序的厚重闸门,在所有人绝望的目光中,如同被岁月蚀空的朽木,轰然向内崩塌!巨大的、边缘扭曲锋利的金属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裹挟着毁灭的动能,向四面八方激射!沉闷的撞击声、金属入肉的噗嗤声、濒死的惨嚎声瞬间交织在一起。最近的十几名士兵被直接洞穿、拍扁,甚至被飞溅的碎片拦腰斩断,鲜血混合着内脏喷溅在冰冷的砖石和同伴惊恐扭曲的脸上。浓重的尘埃混合着血腥气冲天而起,遮蔽了洞开的城门,仿佛地狱张开了吞噬一切的巨口。

城门,彻底洞开!

“吼——!” 排山倒海的嗜血狂吼瞬间爆发,如同积蓄了千万年的熔岩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无数蛮族士兵,眼中燃烧着贪婪与杀戮的火焰,如同挣脱了牢笼的饥饿兽群,踏着同伴和守军的尸体,疯狂地涌入这扇通往征服与掠夺的大门!刀光闪烁,如同密林;长矛攒刺,如同毒蛇之牙。涌入的洪流所到之处,抵抗迅速被碾碎,只留下更浓的血色和更凄厉的哀嚎。

“爹——!!!”

一声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绝望和疯狂的嘶吼,从城墙侧翼的尸骸堆中炸响!一个年轻的、几乎被血污完全覆盖了面容的身影猛地跃起——正是陆擎天之子,小校尉陆青。他眼睁睁看着象征着父亲半生坚守的城门被那巨兽摧毁,看着那蛮王在破碎的城门洞中如同魔神般狂笑肆虐。一股滚烫的、足以焚烧理智的怒火直冲顶门,压过了所有恐惧和伤痛。他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疯虎,不顾一切地从同伴的尸堆中扑出,手中那柄早已卷刃的战刀反射着夕阳最后的血光,目标只有一个——斩断那头巨象那夺走无数兄弟性命、摧毁城门的恐怖象鼻!

“青儿!回来!不可!” 陆擎天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绝望咆哮,残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想要前冲阻拦。然而,断臂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失血过多的眩晕猛地袭来,眼前一阵发黑,身体踉跄着重重撞在冰冷的城垛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冲向那必死的深渊。

“砰!”

沉闷如擂鼓的巨响。那条布满褶皱和粘液的巨大象鼻,带着令人窒息的腥风,如同横扫千军的攻城巨锤,以陆青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残忍地横掠而至!陆青只来得及将卷刃的战刀本能地横在胸前,一股沛然莫御、完全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恐怖力量便狠狠撞了上来!

清晰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骤然响起!陆青感觉自己像被狂奔的野牛正面撞中,五脏六腑瞬间移位,喉头一甜。他整个人如同狂风中的一片枯叶,毫无重量地倒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拉出一道凄厉而绝望的红色弧线。身体划过数十丈的血腥空气,重重摔在堆积如山的尸体边缘,又翻滚着、碰撞着,最终狠狠嵌进一处岩石嶙峋的裂缝之中。剧烈的震荡和钻心的剧痛瞬间吞没了他,黑暗如同潮水般涌上,意识彻底沉沦。

城破!将残!子伤!

冰冷的绝望,如同数条毒蛇,瞬间缠绕上陆擎天的心脏,狠狠噬咬,注入麻痹全身的寒毒。他挣扎着稳住身体,目光扫过身边仅存的数十名士兵——每一张脸都布满血污和烟尘,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他们拄着残破的兵器,伤口在寒风中麻木地渗着血,沉默地望着城下涌入的黑色洪流,等待着最终时刻的降临。

城下,地狱的景象仍在升级。那蛮王并未急于冲入城内展开彻底的屠杀,他巨大的身躯站在破碎的城门旁,发出含混而威严的咆哮,指挥着后续涌上的精锐蛮兵。他们开始粗暴地清理城门洞附近的尸体,不是出于尊重,而是为了腾出空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竟用长矛挑起守军甚至自己一方阵亡者的残肢断臂,拖拽着,开始围绕着堆积如山的尸堆,搭建一座临时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祭坛!

祭坛的基座由森森白骨迅速垒砌——断裂的腿骨、碎裂的颅骨、扭曲的肋骨……被随意地、粗暴地堆叠在一起。新鲜的、粘稠的、甚至还在微微抽搐的断肢和内脏,被当作粘合剂和装饰物,胡乱地糊在骨头的缝隙之间。蛮兵们用沾满血污的手,将一种粘稠的、散发着强烈腥臭的暗红色颜料,迅速地在白骨祭坛表面涂抹出诡异而扭曲的符文。随着符文的完成,一丝丝肉眼可见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色微光开始从骨缝和血肉中渗透出来,如同活物般在祭坛表面缓缓流淌、汇聚。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污秽、死寂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瘴气,开始从祭坛中心弥漫开来,让附近所有还活着的生命都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厌恶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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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丈之遥,一处陡峭如刀削斧劈、寸草不生的荒芜山巅。强劲的罡风在这里发出永不停歇的尖啸,卷动着碎石与尘埃。

两道身影,如同扎根于亘古岩石的雕像,静静矗立在巨大的青石之上,俯瞰着下方那片沸腾的血与火炼狱。

萧遥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袍,宽大的袍袖被狂风吹得鼓荡不休,猎猎作响。他双手随意地抱在胸前,长发只用一根布条松松束在脑后,此刻也挣脱了束缚,在风中狂乱地飞舞。他面容平静,眼神深邃如同无波的古井,平静地俯瞰着下方炼狱般的景象——冲天而起的黑烟,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刀光剑影间生命的瞬间熄灭;妇孺在屠刀下绝望的奔逃和哭喊;婴孩在冰冷的血泊中徒劳地蹬动着小腿,发出微弱如猫崽的啼哭……这一切人间至惨,在他眼中似乎并未激起任何涟漪。没有悲悯的叹息,没有愤怒的火焰,只有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审视,仿佛在观察一场与己无关的棋局,或是一场注定发生的自然灾变。

他身旁,一袭白衣胜雪、气质清冷如孤峰寒梅的凌清雪,此刻却与这超然物外的平静形成了刺目的反差。她紧握着腰间那柄古朴长剑的剑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绷得发白,微微颤抖。那双总是清澈如冰湖的眼眸,此刻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无法抑制的剧烈不忍。她看到城中街道上,蛮兵狞笑着追逐砍杀手无寸铁的百姓;看到白发老翁死死护住身后的幼童,旋即被数支长矛同时洞穿;看到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被逼入角落,绝望地蜷缩……每一声凄厉的惨叫,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她的耳膜,扎进她的心里。

“下面在屠杀!是活生生的人!是生灵涂炭!” 凌清雪猛地转头,清冷的声音因极度的情绪冲击而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尖锐的质问,如同冰锥般刺向萧遥,“你…你就这样看着吗?!你的道,难道就是视苍生如蝼蚁?!”

山风呼啸,卷起她如墨的发丝,拂过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握剑的手因内心的激烈交战而颤抖得更厉害。修士的济世之心与眼前这冷酷的旁观,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萧遥依旧没有回头,甚至连一丝最微小的动作都没有。他的目光穿透了下方翻腾的血色烟尘,穿透了那轮垂死的血阳,牢牢锁定在遥远天际那片被硝烟和暮霭重重遮蔽的、铅灰色翻滚的云层深处。

“嘘。”

一个平淡到近乎虚无的音节,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无视了狂风的呼啸和下方的喧嚣,清晰地、不容置疑地钻入凌清雪的耳中,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她翻腾的怒火,只留下刺骨的寒意。

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而稳定的食指,如同点破迷障的仙人指路,精准地指向那片混乱云层的极深之处。

“看见那缕灰线了吗?” 萧遥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他的指尖,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将凌清雪的视线牢牢牵引,聚焦在云层中一道极其细微、若非刻意凝视几乎无法察觉的灰色痕迹上。“安静点。”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洞悉未来的沉重,“它快醒了。”

凌清雪心头剧震,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凝聚目力,顺着那根仿佛能刺破苍穹的手指望去。初时,只见翻滚的铅云,混沌一片。然而,当她摒除所有杂念,心神完全沉浸于那片天空时,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道灰线!细若游丝,却蕴含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纯粹的死寂与污浊!它并非静止,而是在厚重的云层中极其缓慢地、以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活物般的韵律……蠕动着!每一次微不可察的蠕动,都似乎在贪婪地吮吸着下方战场蒸腾起的浓烈血气与死亡怨念!一股源自生命最本源的、对终极腐朽与湮灭的恐惧,瞬间化作冰冷的毒蛇,从凌清雪的脚底急速窜升,沿着脊椎直冲头顶!四肢百骸刹那间一片冰凉,下方炼狱的喧嚣和血腥,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膜骤然推远、淡化。

瘴母!

一个只在古老得如同神话的宗门秘典中才被隐晦提及的名字,如同惊雷般在她识海中炸响!传说中汇聚了天地开辟以来沉淀的至毒至秽之气,沉眠于大地最幽深脉络、山川最污浊泉眼的恐怖存在!是万毒之源,腐朽之根,生灵之绝灭!它若苏醒……

凌清雪的目光猛地从云层那致命的灰线收回,死死钉在萧遥那依旧平静得近乎漠然的侧脸上。山风吹拂着他散乱的长发,露出线条清晰却毫无波澜的轮廓。这一刻,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个看似懒散随性的男人,他眼中所映照的“战场”,其边界与凶险,早已超越了她所能想象的极限!城下那血肉横飞、哀鸿遍野的炼狱,在他那穿透表象的目光中,或许仅仅是一场更大、更恐怖、足以倾覆天地的风暴……来临前微不足道的序曲一角。

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下方的喊杀声、哭嚎声、建筑倒塌声,仿佛被山巅的罡风彻底吹散,只剩下那道深嵌于云层、缓缓脉动、吞噬着血色光线的灰线,如同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声地宣告着某个不可名状时刻的临近。

凌清雪握剑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那燃烧的、欲要冲下山巅荡尽妖邪的冲动,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恐惧和茫然所取代。她不再质问,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那片翻滚的铅云,投向那道如同世界伤疤般的灰线,身体在凛冽的山风中微微绷紧,如同即将迎接审判的囚徒。修士的直觉告诉她,真正的劫难,正在那云层深处悄然酝酿,而脚下的人间血火,不过是这场浩劫祭坛上,第一滴微不足道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