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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层,将龙鳞般的琉璃瓦染成金红。金銮殿内,萧凛捏着密探呈递的奏折,指尖在“李家商铺遍达十三州,年入赋税逾国库三成”的字迹上反复摩挲。案头香炉中,龙涎香袅袅升腾,却驱不散他眼底的阴翳——扳倒三皇子后,李家的声望与日俱增,朝堂之上半数官员主动示好,这般影响力,已然威胁到皇权。

“传李云清即刻入宫。”萧凛将奏折掷于案上,青玉镇纸磕出闷响。

与此同时,李家书房内,李静言正展开边疆地图,朱砂笔在玉门关处重重落下。“陛下虽惩治了三皇子,却在户部安插了亲信核查账目。”李云清眉头紧锁,“昨日工部侍郎奏请修缮宫室,点名要‘琳琅坊’无偿供应琉璃,这分明是试探。”

李明辉猛地拍案而起:“我们拼死护着朝廷,如今倒成了眼中钉?”话音未落,管家匆匆而入,呈上宫中急召。李静言望着父亲苍白的脸色,突然按住他欲起身的手:“父亲,此次入宫,让女儿代您前往。”

乾清宫阶前,李静言跪地时,额头几乎触到冰凉的金砖。“臣女听闻陛下忧心边疆军备,愿将李家名下三成产业捐作军费。”她声音清越,殿内烛火映得裙摆上的银线牡丹流光溢彩,“另在玉门关外修建马场十座,专供朝廷骑兵所用。”

萧凛手指敲击龙椅扶手,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阶下少女:“李家倒是慷慨。”殿内空气骤然凝固,李静言喉间发紧——皇帝竟连这些私事都了如指掌。

“宁远侯府世代戍边,秦霄将军更是在漠北之战中身负重伤。”她挺直脊背,声音不卑不亢,“臣女此举,一来为表李家一心为国,二来也望陛下能看到李家为将士们守护疆土的诚意。”

当夜,李云清自请削减俸禄的奏折也递到了御前。与此同时,李明辉带着工匠日夜赶工,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建起一座“忠烈祠”。汉白玉牌坊上,“精忠报国”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祠堂内供奉着自开国以来战死沙场的三百余名将士牌位。

半月后,萧凛亲临忠烈祠。当他看到李家将先祖李长庚的牌位摆在角落,而把已故的镇北大将军放在首位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李静言手持香烛,轻声道:“若无这些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哪有李家今日?”

表面的波澜渐渐平息,可暗流仍在涌动。一日,户部突然查出“百味楼”三年前的一笔旧账,称其少缴税款。李云清据理力争,却发现所有账本都被做了手脚。朝堂之上,新崛起的礼部侍郎带头弹劾:“李家口口声声忠心为国,却在赋税上阳奉阴违!”

李静言连夜拜访掌管钦天监的监正。第二日早朝,钦天监监正上奏:“昨夜观星,见紫薇垣旁有紫气升腾,乃是忠臣护国之兆。”萧凛望着奏疏,想起忠烈祠内肃穆的牌位,又想起边疆传来的捷报——正是用李家捐赠的钱财购置的战马,让骑兵在突袭中大胜而归。

散朝后,萧凛单独留下李云清。“李家的忠心,朕看到了。”他把玩着腰间玉佩,语气意味深长,“但这天下,终究姓萧。”李云清伏地叩首:“臣等愿为陛下手中利剑,指哪斩哪。”

暮色渐浓,李静言站在忠烈祠前,望着纷飞的纸钱随风飘向天际。秦霄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低声道:“今日我在兵部听说,陛下要派新的节度使去西北。”李静言转身,目光坚定:“无论他如何试探,我们只要记得,守好李家,便是守好百姓,守好国家。”

夜色笼罩京城,忠烈祠内的长明灯明明灭灭。李家众人皆知,这场与皇权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们所能做的,唯有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小心翼翼地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