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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睡熟后,虞年替虞岁岁掖好被角,窗户透过来淡淡午光,正漫过她一旁银白的细发。

转身轻轻开门,走出院子。

校长室的沉香气息很浓,虞年不喜欢,倒不如烧烤和啤酒,香得纯粹。

泽宇周身,香案明灭。

已端坐在木椅上,面前摆着青瓷棋盘,棋子是羊脂白玉与墨玉,在细光里泛着冷色。

“坐。”他目光对上虞年:

“有些话,棋盘比嘴诚实。”

虞年反手扣上门,面色寂冷起来,权力,永远无法困住他......

棋盘上,泽宇的黑子已占住天元,第二子落在星位,摆出标准的“镇神头”开局。

此布局,意为“以神权镇众生”。

“魂司......”虞年落下白子,刻意避开星位,落在外围:

“想让我当这盘棋的‘天元’。”

泽宇轻笑,第三颗黑子压在白子上方:“天元者,棋盘正中,受八方朝拜。”

以为是位子,其实是锁链,两人皆懂,又尽不言。

虞年忽然将白子拍在棋盘左上角,形成侵角:

“我更喜欢当这枚侵角的子,专拆别人的局。”

“可惜棋路早定。”泽宇指尖划过棋盘,黑子骤然连成北斗阵:

“这是天道定的‘势’,你逃不掉。”

虞年忽然捏起一枚白子,按在天元位置:“我赢了。”

泽宇抬眸,瞳孔里映着少年眼底翻涌的黑雾:“我们下的是围棋,不是五子棋。”

“我下的是五子棋,那便是。”

虞年指尖碾过天元的白子,“规矩是你们定的,可棋子在我手上。”

泽宇忽然收敛笑意,一旁香炉猛地灭掉:

“棋盘是围棋的棋盘,正如上面给的位子,是魂司的位子,你掀不开棋盘。”

虞年的目光落在泽宇瞳孔:“凭什么是我?因为我够强?”

虞年冷笑,指尖划过棋盘:

“还是因为你们以为,已经捏住了我的把柄。”

泽宇忽然抽出文书,甩在棋盘上:“聪明人不说假话,你快死了,她要活,这盘棋,你只能当‘天元’。”

虞年眼神突然变得寂冷无比,捏紧文书,灵力在其绞碎,散成细末:

“如果我偏要当那枚掀棋盘的子?”

“不怕你掀桌。”泽宇指腹碾过虞年落下的白子,声音也冷下来:

“你活不了多久,黯之力早晚会把你烧成灰,你要准备后事,而你的把柄,就是必须让她活着。”

虞年突然翘起棋盘一角,玉棋散落在一地,随后猛得炸开,碎片在泽宇脸上划过细密血痕。

“我不用掀开棋盘,只需要让它漏点光,比如,让制定规矩的人,先试试我的刀。”

话语间,虞年龙牙已经拔出,凝实的杀意压在房间。

泽宇对上,竟也有些生畏。

他贯穿沙场数十年,养成来的杀气,倒不如面前二十出头的少年。

“不必紧张,齐山河跟我是老交情,这件事我没和任何人说,但魂司迟早会注意到她,与其到时候闹掰,不如顺着来算了。”

细风穿堂,吹得窗帘哗哗作响,虞年忽然想起岁岁昨晚的轻语,梦中呢喃着他的名字......

他忽然冷笑起来,将杀意收起:“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龙牙刀气抵住泽宇喉结,“莫非魂司失信,你的手,还能插进龙城的胸口?”

泽宇看着他眼底的狠戾,忽然轻笑:“成交”

他指了指虞年腰侧的本子,“第一页的‘虞岁岁’,你画了九十九个圈,差一个,就是百年好合。”

虞年收起龙牙,散开隔绝声音的结界:

“你很聪明,但我希望仅限于此,你那半吊子的九境,在我这什么也算不上。”

......

虞年转身离开校长室,事情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魂司插手,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齐山河算是把他卖了,为了大局。

虞年可不在乎什么大局,魂司不得不防,毕竟反派一定会和魂司对上,他不敢赌。

不过这也未必一定是坏处,有时候主动暴露软肋,也不失为一种谈判条件。

......

到院子里时,厨房的灯还亮着,虞岁岁抱着毛毯蜷在藤椅上,脚腕红绳晃了晃。

她听见响动抬头,发梢间透过的细光落在毛毯上:“阿年骗人,说好陪我午睡的……”

虞年收起眼里的寒气,抱起她往卧室走 ,毛毯滑落在地,又看见她脚腕上的红绳。

那是岁岁用他的头发炼的,炼好后又自顾自的给绑上。

说“系上后,把岁岁弄丢了,阿年就可以找回来”。

此刻红绳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像一团烧不尽的小火,在微光里明明灭灭。

“现在再陪你睡,好不好”

“不行,要上课了......”

虞年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多了,下午还有一节训练课。

“不上也没关系”,他又有些烦躁。

已经不想再对岁岁失约了,自己从头骗到尾,到时候她知道了,又该如何面对。

毕竟,这世间最卑劣的谎,是我在你梦里醒着,但我确实仍在装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