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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但凡能让人多想一秒的废话,都算哲理

从摩天轮上下来,温度随着夜幕降下不少,周围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鹏城的工作日,夜晚也是这般热闹。

风里带着咸湿的海腥味,温时溪鬓角几缕碎发被向后托起,风又打了个卷,将发丝粘在她脸颊上。

江获屿心里在责备这无情的风,将时间一秒一秒的吹散。他五指收紧,让贴合的掌心更靠近一些,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滴答声逃走。

温时溪无心关注他的小情绪,另一只手在手机相册里翻着。

江获屿给她拍的照片,十张有九张是不能看的,有一张她和身后的建筑完美重叠。

好不容易坐了一趟摩天轮,要是跟朋友一起来,不得是什么绝美夕阳照,人生大片,而此刻她相册里只有这些自带重影特效的废片。

鼻息一哼,咬牙切齿,“江获屿,去考个摄影证吧,求你了。”

江获屿不服气,一把抢过手机,拇指左右划拉两下,理直气壮:“这不挺好的?氛围感懂不懂?”

“氛围感是指鬼片氛围吗?”她斜眼瞪他。

“那我有什么办法,灯光刚好就在那。”江获屿振振有词,突然划到了温时溪给自己拍的照片,瞬间眉梢一扬,“哇!我也太帅了吧!”

“看看我拍的和你拍的。”她手背往他胸口一打,力道完全没收,“什么玩意!”

“好啦~回去就报个进修班。”江获屿又用鼻音说话,手臂碰了碰她的后肩,“要不温老师教教我?”

手机屏幕突然跳出谢云祁的信息,两个爱马仕包包在照片里并排,大象灰铂金和鳄鱼皮凯莉,【喜欢哪一个?】

温时溪眉梢挑高,脑袋往旁边一歪,满脸写着“这人没事吧?”

江获屿眼疾手快,按住语音键,捏着嗓子发出“娇滴滴”的调调:

“我是温时溪~这两个太便宜了,哥哥给我买喜马拉雅鳄鱼皮嘛,要钻扣版的哦~”

温时溪捂住嘴,生怕自己的笑声混在语音里发出去,露出来的眼睛弯成两道新月,狡黠的光从缝隙里溢出来。

她一把将手机抢回来,故意压低声音粗声粗气:“我是江获屿,我喜欢奶黄包,小老弟,快给我买十个!”

江获屿从喉间滚出恶作剧得逞的爽朗笑声,伸出手掌,温时溪立刻击了上来,“啪”的一声脆响,活像排爆专家,成功拆掉了一枚隐形的炸弹。

-

吃完晚饭,江获屿得赶回酒店开总结例会。温时溪能理解,毕竟他是一天要工作13个小时的人,自己已经偷走了一半以上的时间,心满意足。

停车场里,江获屿打量着温时溪上车的动作,先把裙摆抓起来,再小心翼翼地侧着身体坐进来。

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你喜欢这样穿吗?”

温时溪将安全带扣上,思绪在引擎声中激荡。

今天这一身打扮其实挺凉快的,刚穿上时的不自在感也逐渐消失;但又感觉像被替换了灵魂,动作幅度都不自觉地变小了。

想了想,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句:“还行。”

“衣服嘛,要么困住你,要么解放你。”停车场的拦车杆抬起,江获屿一脚油门冲了出去,“最主要是你自己想穿。”

她侧身坐着,“那你呢?穿成这样是解放,还是困住?”

江获屿突然伸出一只手,将自己的领口扒得更开,“我把灵魂穿在外面……总要承担一些被人误会招蜂引蝶的风险。”

温时溪一听就知道他在暗讽自己先前的偏见,忍不住笑瞪他一眼:“花里胡哨!”

“衣服最终不过是自我表达的延伸,每一个选择都在回答‘我今天想成为谁’这个永恒的命题。”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回答呢?”

江获屿自己笑了一阵才收住表情,“那就裸奔。不穿最诚实。”

“江获屿!”

被喊了名字的人反而把下巴扬得更高了,“人穿衣,还是衣穿人,界限从来都是模糊的。”

江获屿朝她wink了一下,“屈服于社会眼光,不如大大方方地取悦自己。”

“这就是你打扮得像只花孔雀的歪理吗?”

“但凡能让人多想一秒的废话,都算哲理。”

江获屿觉得自己说了一句特别伟大的话,突然右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放在大腿上,胸膛往前挺了挺,接受车外两排行道树崇拜的注视。

温时溪余光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知道这个人又在骄傲什么。

刚把脸转向车窗,又听见他说:“衣服这种东西,除了工作、上学、葬礼,好像也没什么特殊规定了。”

“有啊,实验室。”温时溪以前去过一次叶听雪的研究所,实验室不知道在做什么,所有人都穿着防化服。

江获屿本意是想跟温时溪说,不要让“穿裙子”这一社会文化构建的女性性别要挟了,从而对身份认同表现出迷茫。

结果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较真起来了,喉结滚动,“那我也有,高尔夫球场不能穿牛仔裤。”

温时溪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反正我去过的都是这样,还有专用鞋才能上草坪。”

她的胜负欲又上来了,“那我还有,清真寺。”

江获屿不以为意地“切”了一声,“我是男的,我不用穿长袍。”

“那你穿短裤进去啊。”温时溪眉头扬起挑衅的弧度,

“……”他瞬间噎住,半张着嘴,温时溪还在一旁“嘿嘿”地笑着。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就不能让我赢一次吗?”

车窗外的霓虹将温时溪半边脸笼在光里,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几分讥诮,“让出来的胜利有什么意思。”

江获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握紧,“你说得对。”他重重地咽下一口气,“你又赢了。”

-

小广场的路灯在夜色中泛着昏黄,银色跑车停在路边,张扬的车身被镀上一层朦胧又柔和的光。

江获屿抢先一步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眉头紧蹙,双手扒开自己的胸口,语气紧张,“快看看我里面有什么?”

温时溪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将头伸过去,从领口望进去查看,“没有啊?”

他将领口扯得更大,似乎很着急,“真的有,你再仔细看看。”

她将头移开,一把掀起他的衣服下摆,将衣服抖了抖,没有东西掉下来,语气焦急,“到底是什么呀?”

抬头却撞上江获屿那双墨玉般的眼睛,眼底盛着明晃晃的狡黠,唇角勾着,“有腹肌。”

温时溪在他的腹肌上连拍三下,怒瞪着他,“我还以为有虫子掉进去了。”

“这么紧张我呀~”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腹肌上,“摸摸我。”

车窗外有人影晃过,温时溪下意识地就要缩手,却被不容置疑地力道按住。

她抽了抽手,没抽动,“江总,成年公狗当街发情是要绝育的。”

江获屿拉起她的手背亲了亲,轻轻贴在脸颊上,眼神里带着赤裸裸地试探,“我今晚去找你行吗?”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但是温时溪不想。燥热的天气、身上汗湿又干了的黏腻、两人粘了大半天……心里冒出了很多很多的理由,统统都是“不想”。

“不行。”她的态度坚决,不容得半点商量。

“好吧,是我太着急了。”江获屿将她的手松开,又装模作样地假装抽泣起来,从喉咙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企图用示弱来让她回心转意。

温时溪在他额头弹了一下,指尖没有多用力,却像弹开了某种沉重的“被渴望”。

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皮肤、温度、距离,这些最私密的尺度从来不是可协商的议题。

江获屿的失落、扫兴,甚至不满都是他自己的情绪课题,她无需承担任何责任,身体才是她唯一必须忠诚的领土。

-

江获屿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听着各部门总监汇报近三天的工作,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投向前厅兼客房部总监Adam,“后天剧组的人入住,弄坏什么东西,全部原价赔,没得商量。”

Adam问:“朱彦赫也赔吗?”

江获屿嗤笑一声 ,“他是皇帝吗?凭什么不赔。”

营销总监Juli清了清嗓子,“江总,朱彦赫这个粉丝效应很强,”顿了顿,“怎么说呢,得罪他没有好处。”

头顶的灯光落下来,将他的肩线切割得锋利,瞳孔骤然收缩,“弄坏东西让他赔叫‘得罪’?”

周慕归的声音从平板里传来,远在太平洋彼岸的他只能用视频的方式参与会议,“咱给他们一点便利,让剧组帮我们做宣传不好吗?”

“你少打乱。”江获屿下颌线绷紧,目光扫过全场,“我不管剧组在别的酒店是什么特权,在我这里没有这回事。”

影视剧组在取景时总有一种“特权意识”,觉得这个世界都得为“艺术让步”。

朱彦赫这个剧组最初来谈合作时,开口就是,“借酒店的场景拍摄两天,就当是帮翡丽宣传。”

根据数据报告,酒店行业因为影视拍摄导致的差评率高达38%,电梯超负荷运作故障率增加300%,单日用电量上涨8-12倍,地毯与墙面的磨损率提高5倍。

这种亏损程度,剧组竟然厚着脸皮要求“免费”,江获屿当场就拒绝了,谁在乎你们的宣传。

他说:“不如去‘云境国际酒店’吧,那里特别好,随便拍。”

剧组兜兜转转,导演最后还是选择了翡丽。制片人跟江获屿软磨硬泡,加上朱彦赫的面子打了折,以一百万的价格包了整层楼,拍摄两天。

江获屿将那叉到肋骨中间的领口拢了拢,“全部按规章走,谁说认识我都没用。”指尖对准平板上的表哥,“认识你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