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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预知悖论 > 第102章 先贷款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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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残留的暧昧彻底被打散,江获屿回到玄关,双手叉腰站定,胸口还在因未消的怒意微微起伏。

看见温时溪笔直地站在那,双手交叠在身前,表情疏离,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尖泄露了方才的旖旎。

他忽然从喉间溢出一声气声,带着几分认输的笑意。舌尖扫过干燥的嘴唇,垂下手朝她走去。

可温时溪竟然后退了,只是小半步的距离,就让他瞬间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半张着嘴,这个坏女人的记忆不会只有七秒吧,是谁刚才说喜欢他来着?

他轻哼一声,“又要装不喜欢我了是吧!”声音里带着几分虚张声势的咬牙切齿,“晚了。我会每天提醒你,你到底有多喜欢我。”

温时溪“啧”了一声,一掌拍在他手臂上。江获屿顺势撞到墙上去,倒像她使了多大力气似的。他还虚弱地咳了两声,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快牵我到沙发上去。”

她明明被这荒唐的把戏打了个措手不及,却又忍不住被戳中笑点,笑声里裹着无奈的颤音,含含糊糊骂了句,“戏真多!”

她转身朝客厅走去,刚才还柔弱无力的人笑嘻嘻地直起身来,双手抄在口袋里,摇摇晃晃地跟在身后。用肩膀碰了碰她的后肩,“要不要看我的致辞稿?”

“不要。”温时溪往旁边躲了躲,反正明天就能听见了。

“看看嘛~”江获屿拖长尾调,微微弯腰,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说不定哪天,你也会站在那个位置致辞呢。”

她的脚步蓦然顿住。这句话像一粒火星,以燎原之势点燃她的整片胸腔,眼前出现了一幅比以往想象中还要辽阔的景象,神经末梢在炸开细小的烟花,大脑在异常地兴奋。

晃神的瞬间,江获屿已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沙发边坐下。烫金信封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他抽出稿纸,递过来,“请老师过目。”

1975年,翡丽还只是江获屿祖父经营的一家民营小酒店,40年前乘着改革的春风在鹏城开了第一家分店;1999年落地英国,宣告正式打开海外市场。2008年,总部迁至伦敦,以整合国内外资源,更好地拓展全球业务。

江获屿的致辞稿,时长大约两分钟,简短却饱含感情,有对翡丽历史的回顾,也有对未来的展望,还肯定了贵宾以及员工对翡丽做出的贡献。

温时溪觉得遣词造句都透着官方的规整,但情感是真挚的,于是抬头问了一句,“这是你自己写的吗?”

江获屿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掌在沙发上敲打出慌乱的节奏,“你知道我平时……比较忙……”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她笑出声,像摇晃过的气泡水,咕噜咕噜冒着忍俊不禁的气泡。

江获屿气急败坏地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强撑着扬起下巴,“下次不忙的时候,我肯定自己写。”

江获屿斜斜瞥一眼旁边还在偷笑的人,拿起桌上的周年庆流程策划书,准备找回面子,“我们来看一下温主管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他调整坐姿,翻到宾客座位安排那一页,“温主管,这个top 20贵宾的晚宴座位安排是出于什么考量呢?”

温时溪愣了一下,徐月芹在她升职之前已经将周年庆的工作完成了四分之三,宾客座位早就安排好了,她只是在提交前核对了名单而已。

“Lucas总监说不要按消费金额排座位,避免让客人觉得被酒店分成三六九等。”她往纸页上瞥了一眼,看见徐月芹备注了客人与客人之间的关联,似乎是按照亲疏关系安排的。

江获屿微微一笑,指尖点了点,“b桌的哈里森32个小时就能赚六千万人民币,他为什么愿意抽出5个小时来参加咱们的周年庆?”顿了顿“来听台上的人致辞,看节目表演,吃顿饭然后回去吗?”

听到这里,温时溪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对top 20,甚至top 50这群人而言,来庆祝只是借口,结识潜在合作伙伴才是主要目的。晚宴阶段本身就是一个社交舞台,将业务无关的人安排在同一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江获屿知道这座位安排大概率是徐月芹做的,有一种做企业内部活动的惯性思维,不仅按照亲疏关系分了桌,还按个人资产排了位,就像企业聚餐,领导坐主位,其他人按职位高低依次排座一样。

他修长的指尖从策划书里夹出一张崭新的座位表,手腕一翻,轻飘飘落在温时溪面前,“呐——”

他下巴微扬,眉梢挂着藏不住的得意,“时间紧,破例帮你作弊一次。”眉毛挑了挑,“下次可没这种好事了。”

温时溪低头细看,呼吸不由一滞。这哪是简单的座位表?A集团与b集团三年前有专利诉讼,c公司和d工厂有商业协同……如果让她一夜之间按照这个标准重新安排50个座位,她可能连辞职的心都有了。

她将纸张轻按在膝头,睫毛垂下的阴影里,盛着盈盈的感激,“谢谢江总。”

江获屿立刻像只被顺了毛的狼狗,连西装后摆都仿佛要翘起来:“怎么样?”双手撑在沙发上,“能给你开小灶的男朋友,要不要认真考虑下?”

她鼓了鼓脸颊,从喉间轻轻哼出一声:“哦。”

江获屿瞧见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心头痒得厉害,忍不住凑近几分。手臂慵懒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若有似无的包围圈,吐息灼热地扑在她的耳后:“‘哦’是什么意思?嗯?”

“哦就是哦。”她嘴硬着,脖颈漫上一层薄红,背脊完全僵住不敢动弹。

他在耳边低低笑着,唇间溢出得寸进尺的情话,字字滚烫:“爱是会越给越多的东西。”

靠背上的手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她后颈上轻轻刮了一下,“我真的很好,”声音突然放得又轻又软,像在哄一只警惕的猫,“温时溪,你会一直爱我的。”

这个人的逻辑总是这么强盗,擅自将她的心意层层加码,从朦胧的好感跳到喜欢,现在又自顾自地拔高到爱的程度。可她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任由心跳声大得仿佛要震碎胸膛。

她想强势一点,终于抬眼瞪了他,却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里,那里面的深情烫得她心尖发颤。

江获屿的唇突然压下来,轻如蝶翼般在她唇上一点即离,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

他的唇早已撤离,留下的木质甜香混着草莓味唇膏的蜡质甜腻,化作无数纤细的触须,从她心口攀爬至脊背,将她整个人裹进密不透风的茧中,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他退开半寸,眼角眉梢挂着餍足,声音在笑:“先贷款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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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3201房间里出来的,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那张带着若有似无甜味的座位表静静躺在键盘旁。

她机械地将内容誊抄进电脑,指尖敲击键盘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打印机吐出三份修改好的座位表。她匆匆送到了宴会厅经理的手中,又匆匆来到更衣室换制服。

忙碌成了最好的借口,只要手头有事做,就能假装没注意到耳后那片自被草莓味偷袭后就再没褪去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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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前庭广场时,夜风终于给了发烫的耳根一丝喘息。温时溪站在路灯下,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出神,明明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怎么她和江获屿之间就突然越过了那条模糊的界限?

她无意识地抿了抿唇,一辆轿车从远处驶来,远光灯晃了眼,她的思绪变得混沌,这两个多小时里发生的事情,此刻回想起来竟像隔了层毛玻璃,朦胧得不可思议。

“江获屿肯定使了什么手段……”

温时溪站在路边喃喃自语,从包里翻出了手机,在网上搜索:有没有一种催眠是在人耳边不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