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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盛辞月带着蕤娘去天香阁吃了顿好的,然后回到书院。

刚一进寝舍门就察觉到屋里有了一些变化。

她好奇的绕过屏风来到里间,看着挂在自己床边的纱幔,疑惑道:“这是……”

崔乘风跟过来解释道:“这个……我觉得吧……每张床之间没有一点格挡,总是不太好……”

盛辞月挠挠头,又扯着纱幔看了一眼,最后看向另外两张床。

“那为什么只有我的床边有?”

这也太明显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搞特殊,与舍友相处不来呢。

崔乘风顿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脸肉眼可见的越憋越红。

此时李随意也回来了,同样也是一进来就注意到凭空多出来的纱幔,满脸匪夷所思。

“你们这是搞什么呢?”

他走过来,从两人中间硬挤过去,走到纱幔旁边仰头看了看,嗤笑出声:“怎么,防我跟防狼似的?”

这话是对着盛辞月说的。

盛辞月仰天叹气,果然,被误会了。

好在崔乘风马上就开口解释:“不是的李兄,这纱幔是我挂的……我是,我是因为……”

他本来就不会说谎,又不能实话实说男女有别最好还是避一避。

现在硬找理由,让人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

终于,在看到不远处一只蚊子嗡嗡地飞过去之后,崔乘风灵光一闪,大声道:“这是用来防蚊子的!”

“蚊子?”

李随意头一个不信。

谁家挂防蚊子的纱幔只挂一面,另外三面透风啊?

崔乘风也知道这理由不太能令人信服,但是好歹有了个头绪,就顺着往后编。

“我是想每张床都挂上的,但是量尺寸的时候量错了……买回来挂上才发现只够一面的……我正准备去再买一些呢!”

只要大家每人都有,就不显得某人的突兀了。

崔乘风愈发觉得果然事到临头才能想到好主意。

李随意盯着崔乘风熟虾一般的脸,张口就想说这理由狗都不信。

身边的盛辞月一擂手心:“原来如此!”

李随意僵硬的扭头看过去。

原来狗不信的理由有人信。

盛辞月没怀疑崔乘风,实在是因为她也犯这毛病,对尺寸什么的没有概念。

上次去买床单,就买小了。

所以她很能理解崔乘风“想要给两位舍友都买纱帐但买少了成了个帘子”的行为。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想要再买也只能等明日。

于是盛辞月很是仗义的拍拍崔乘风的肩膀:“等明天散学,我跟你一块去。”

这灰了吧唧的纱幔太丑,她要挑个好看的颜色。

这次游学回来,盛辞月改变了调查计划——她不能那么明显的接近易宣良了,她要暗中查访。

于是第二天一整天,她都在暗中注意着易宣良的动静。

上课时坐他身后,吃饭时也在他身后,上茅房时……

她在外面等着。

虽说自认为很隐蔽,但一整天都跟在人家后面,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发现了。

易宣良注意到她的动作,对此没有任何表态。

他本来在学院就不怎么说话,也懒得和任何同窗交往。

乐意跟就跟着。

直到晚上散了学,盛辞月才不得已暂停跟踪计划,和崔乘风一起出了门,去买纱帐。

崔乘风出门时背后还背着一个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看起来有棱有角的。

据他所说,是他今日本来还有其他事,但是可以先把纱帐买了让盛辞月带回来,他再去办。

两人一起到了布坊,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盛辞月抱着怀里的浅粉色依依不舍。

这颜色和花样她都喜欢,但是她现在是个男人……

男人挂这种颜色……是不是不太好?

且不说同屋的两个舍友怎么想,万一屋里来个其他同窗,看到这颜色,联想到她是女子怎么办?

崔乘风看出了她的犹豫,大大方方的说:“怀袖兄若是喜欢,那就选这个便好。”

盛辞月忍痛反驳:“谁说我喜欢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喜欢这种颜色?”

说着把手里的纱幔放下,狠心别过脑袋不再看。

“好吧……”崔乘风想了想,“我看着是很好看的,既然怀袖兄不喜欢,那我要这个。”

“哎可是……”盛辞月欲言又止。

崔乘风把那粉色纱幔拿起来,准备去结账。

盛辞月见状想要抢着付钱,奈何崔乘风义正严辞:“这是我提出来的,自然是我来买。”

她们今日来的布坊在京城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价格都不算便宜。

想想崔乘风平日里节俭的用度,盛辞月怎么都不好意思让他破费。两人拉扯片刻,崔乘风竟然直接板了脸。

两人相处这些时日,盛辞月还是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到窝火的表情。

不就是没让他买单吗?怎么一副被羞辱了的样子?

意识到这个,盛辞月连忙停下动作,后退一步:“那……就多谢乘风兄了。”

买完纱帐出来,两人一起走了一程。

到了一间书斋前,崔乘风把放着纱帐的包裹交给盛辞月:“你先带回去,等我办完事回去挂。”

“好。”盛辞月点点头,接过包裹甩到肩上。

转身刚走了两步,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易宣良,而且正在往这边走。

盛辞月一惊,下意识左右各瞧了一眼,找到个隐蔽的地方,用包裹挡在脸前悄摸的跑过去。

出来时她还在惋惜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易宣良,这下好了,在街上看到了!

这可不是她有意跟踪,是老天都在帮她!

于是盛辞月做贼似的躲在路边摊后面,目光追着易宣良的脚步,跟着他进了书斋。

看着那道高挑的人影消失在书斋内,盛辞月眼珠一转,马上跟上。

反正现在崔乘风也在里面,万一被发现,就可以说她是来找崔乘风的!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此时正值各个书院散学的时间,书斋里很是热闹。

盛辞月猫着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快速寻找易宣良的踪迹。

找着找着,突然听到旁边的某个房间里传出了崔乘风的声音,语气焦灼。

“我这真的是听松居士的亲笔!你瞧这笔法墨色,一看就是听松居士的风格!还有这印鉴,一分都做不得假……”

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听松居士前两年就封笔了,你这画,墨迹一看就是最近才画出来的!我是瞧着仿的不错,颇有几分听松居士的意境,才给你这个价!我买回来,还要放上一阵,做旧了才能卖呢!”

崔乘风急了:“这本就不是仿的,为何要做旧?”

那声音又道:“你也不必和我急眼,听松居士声名在外,仿其画作的人不计其数,这没什么羞耻的。但是你拿假的非说是真的,那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