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啊?”
艾娜一路上都在看时铭,嘴上埋怨宁言怎么给人打扮成这样,眼睛却牢牢扒在时铭身上。
从时铭穿着礼裙从衣帽间出来,一直到现在坐在车上,她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过一会儿,就要问宁言一句:“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
宁言还在拿手机给喻黎打电话,打了几个依旧没通,抬头道:“我不跟你说了吗?他对象是我,我穿女装他就喜欢女人,穿男装就喜欢男人。”
艾娜摇头:“看起来不像,他看你的眼神还没有我看你的眼神如狼似虎。”
宁言啧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他又不馋我身子,他爱我高贵优雅的灵魂,你懂什么?”
艾娜确实不懂,也不太有耐心去关注男人的灵魂高贵不高贵,优雅不优雅。
她对宁言跟moros死缠烂打的原因都很简单,馋他们身体,尤其是moros那堪称杀手界男模的身材,她馋很久很久了。
可惜moros脾气不好,动不动拿枪怼她脑袋,可怕的很。
“对了,你让我帮你杀两个人的话,那就得加钱,这段时间我有点缺钱,你按照我原来的市场价给我乘以2吧。”
“你原来的市场价乘以2?怎么不去抢啊你?你17岁的时候嫩的能掐出水,现在啃一口都扎嘴,我顶多给你市场价的百分之六十。”话是对着宁言说的,但艾娜眼睛却盯着时铭看。
实际心思昭然若揭。
不过宁言并不接她话茬,淡定道:“我现在确实不像17岁的时候那么嫩了,但我手里的枪,比以前稳了,多崩你一个不成问题。”
“……”艾娜立即道,“老公,我给你乘以3吧。”
宁言没说话,转头看向时铭,笑着问他:“你觉得乘几好?”
时铭一直坐在旁边听他们说,并不参与话题,主要这种话题他也参与不了,加上他小时候的性格确实更偏向沉默一些。
而宁言大概也发现了这一点。
怕冷落到他,跟艾娜说上几句话后,就要扭头问一问时铭的意见。
他当然是不需要8岁的时铭给他什么有用的建议的,只为了让他参与进来,不要产生被孤立的感觉。
时铭认真思考了下,带着种学霸做数学题的严谨,问道:“你要帮她杀几个人?”
“一个。”
“两个。”
完全不同的两个答案。
宁言跟艾娜都愣了下,不约而同看向彼此,眼神里有疑惑有惊讶。
宁言立即道:“你不是说让我帮你杀掉对你强取豪夺的人?还有帮你杀了你未婚夫?怎么了,又不杀了?”
艾娜皱眉道:“有没有可能,我说的那个对我强取豪夺的人,就是我未婚夫呢?”
“……”
宁言惊讶且沉默,瞪大着眼睛看她,很快道:“你没说啊。”
艾娜振振有词:“你也没问啊。”
不等宁言跳起来骂她,艾娜先声夺人:“你也不想想,我都被我爹因为这桩婚事关起来了欸,这不是强取豪夺是什么?我未婚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啊,肯定是他让我爹关着我的,要不是我哥心软,我根本都接不到你电话好不好?”
“你哥?你哥不是在北大陆那边的军校任职?他回来了?”
“不然呢?刚才打电话让我参加我自己的订婚的是鬼吗?你没听我喊我哥?”
真没听见。
她打电话的时候,宁言正拿着小刀,趁她不注意,往她家客厅那座纯金摆件上割了点儿硬通货。
反正每次来他都要割点儿,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艾娜也从没发现少过。
宁言摸着下巴总结道:“所以我只需要把你未婚夫一个人崩了就行,是吧?”
艾娜郑重点头,“是的,没错,做的干净些。”
金三角旧贵族的生活穷奢极欲,即便这几年频频与地下城发生摩擦,纷争不断,也影响不了他们上流社会的生活质量。
整座城市都透着金碧辉煌那味儿。
艾娜的父亲并不是贵族少爷,而是京城很普通的一个商二代,大学毕业就跟着朋友来m洲闯荡经商,误打误撞跟贵族小姐出身的艾娜母亲相识,算是直接入赘到了艾娜母亲的家族。
那时候贵族尤为高傲,地下城的实力也远远不及此时,很多贵族家里都是奴隶。
别说人权自由,很多奴隶连自己其实是个人的意识可能都没有。
贵族们看不起商人,连政客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当时艾娜母亲的家族加西亚只是个小家族,在旧贵族里并没有话语权,领导旧贵族的,还是以固执传统闻名的格兰特家族。
可奈何艾娜母亲对艾娜父亲一见钟情,非他不嫁,以一己之力刚由格兰特家族为首的十几个旧贵族。
最后,以被加西亚家族除名为代价,嫁给了艾娜父亲。
非常美好的,冲破世俗的爱情——如果艾娜母亲没有在婚后五年暴毙的话。
就在艾娜母亲死后的第七年,格兰特家族的当权者跟刚满两岁的继承人,全部意外死亡。
再后来,艾娜父亲终于被加西亚家族接纳,一步步成为家族掌权人。
如今,艾娜父亲已经是整个金三角旧贵族里话语权最大的几个人之一,可以说是坐稳了二把手的位置。
因此,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订婚宴,也举办的非常隆重。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宁言看着占地上千亩的庄园风格酒店,以及随处可见的各国记者跟摄影师。
他无比庆幸自己认真拾掇了下,没有选择穿他那身乞丐装过来丢人。
以及,庆幸给时铭穿了女装。
“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结婚呢。”宁言摸着下巴,边往里走,边不停咋舌。
“喜欢?”艾娜笑着用肩膀撞他,贼兮兮又暧昧地道:“那咱仨的婚礼,就按这个规格办怎么样?”
“如果我们三个的婚礼这么办,很快就有人把我的葬礼也这么办了,你想跟我埋一起吗?”
“想想想!做梦都想!”艾娜疯狂点头,抱着他胳膊,“我埋你边儿上。”
“我不想,我已经被人预定了,我左边埋喻黎,右边埋时铭,上下分别埋林放跟阮……”
艾娜打断他:“你龙脉吗?他们都围着你埋?”
“对,我就是龙脉,谁埋我边上谁人丁兴旺阖家……”
“没听说埋太监边上,还能人丁兴旺的,你是不是欺负你那些朋友不懂?”
“……”
两人吵吵嚷嚷进到酒店内。
艾娜接了个电话,说她哥喊她到楼上去吃饭,要给她介绍朋友认识。
随后交代宁言好好转转,让他熟悉熟悉地形,等待会儿她未婚夫出现的时候,他崩完人好跑。
宁言进到酒店后就不再牵着时铭,让他自己自由活动,但也会时刻关注他的动向。
从进来后,眼睛就一直跟随他的身影移动。
艾娜说什么没注意,艾娜走了也没注意,只知道伸手跟她拜拜说知道了知道了。
偏偏拜拜的方向不对,对着一根柱子抬手就是拜,挨了艾娜一高跟鞋的踹,才调整方向,又对着另一根柱子拜。
都给艾娜气笑了。
“他穿裙子你心动了是吧?我告诉你,他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你想哪儿去了?他第一次穿裙子我怕他摔——卧槽!”宁言话没说完,两只原本慵懒插兜的手,一下子从兜里拿了出去。
他闪电般往时铭的方向去。
弯腰,提起了时铭差点踩到的蓬松的藕色薄纱礼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