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为谢绾姝把脉后,震惊得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裴凛川着急地问:“到底怎么了,她为何会忽然晕倒?”
“谢小娘子……她有孕了……”
裴凛川一愣,随即看向谢绾姝依旧平坦的小腹,欣喜道:“已经有孕了吗?”
季风出言提醒:“王爷,孩子月份尚小,一月或者两月,尚判断不出。”
他是想说,孩子的生父是谁,不能确定。
裴凛川也想起来,裴羡之刚醒的那几日,谢绾姝曾宿在裴羡之处,只是不知,二人是否同房。
他的脸垮下来,却坚持说,“这个孩子,只会是我的种!快去配安胎药!”
这时,裴袁氏气势汹汹地直接冲进屋来。
她是听说了谢绾姝由裴凛川抱进了屋子,来兴师问罪的。
哪知,一进门,就听到了“安胎药”三个字。
“你、你们……”她眼神扫向裴凛川和谢绾姝,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裴羡之也进来了,他呼哧带喘的,一看就是跑了一路。
他先是扫了一圈屋内的情形,之后走到裴袁氏的身边。
“娘亲,你看,我就知道你是误会了。姝娘是晕倒了,大哥才会出手帮忙的。”
接着,他才不紧不慢地转向裴凛川,问道,
“大哥,姝娘怎么了。可有郎中看过了?”
裴凛川心中嘲讽,就这种人,看到谢绾姝昏迷,还先想着先同裴袁氏解释,谢绾姝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他轻佻地打量着裴羡之,故意说道:“她有孕了,所以才会晕倒。”
裴羡之愣住了。一副绝无可能的模样。
果然,这个孩子就是他裴凛川的。裴凛川这样想。
在裴羡之愣住的这一瞬间,他甚至已经计划好了与裴家决裂的一切事宜。
然而,下一刻,裴羡之又惊喜地笑出声来。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他转向裴袁氏,“娘亲,我们裴家有后了!”
裴袁氏也愣住了,好半晌都没回过神。
这时,谢绾姝被吵闹的声音唤醒。
裴羡之还沉浸在喜悦里,并未发现。
裴凛川在床边坐下,抚了抚谢绾姝的额头,问道,“身体还好吗?季风已经去煮安胎药了,你的孩子没事,放心吧。”
谢绾姝躲了躲他的手,于此同时,裴羡之向这边走了过来。
“姝娘,你有孕了,你知道吗?我们裴家就要有后了!”
谢绾姝想装作刚刚知道的模样,表露出欣喜和震惊。可在裴凛川的注视下,她又有些胆怯。
只躲着裴凛川的目光,懦懦地道;“真的嘛,那太好了。”
裴袁氏这时候缓过来神,上前质疑道:“姝娘,你与我儿已经多久没有同房了,哪里来的子嗣!”
裴羡之的脸上白了白。不由往坏处想。
裴凛川也没有出声。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有人的目光向谢绾姝聚集过来。
谢绾姝面对这个问题,倒是没有慌张,毕竟,这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答案。
“就……二爷刚醒来那日……想必是那次吧……”
她装作害羞,不再往下细说。
裴羡之想起了那日他醒来时,谢绾姝身上那满身的斑驳。了然道,“对,就是那次,就是那次。”
裴凛川的脸色灰败下来,裴袁氏也不出声了,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唯一高兴的,只有裴羡之,“太好了,姝娘,你终于有孕了,我们能拜过天地,成真正的夫妻了。从今往后,你就是堂堂正正的裴家二少夫人了。”
“不成!”
裴袁氏和裴凛川同时出声阻止。
“为何?”裴羡之疑惑。
裴袁氏道:“此事不急,待孩子生出来之后,再议不迟。”
裴凛川附和,“谢小娘子现在身子虚弱,的确不适合操办婚事。”
裴羡之本身就是个没主意的,听裴袁氏和裴凛川都这么说,也就歇了心思。
“那好吧,姝娘,那你好好养着身子,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再成好事。”
谢绾姝顺势提起柳扶夕,“那柳小娘子?”
裴羡之现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顾得上她。
“姝娘想要如何?”
“我能有孕,也是裴家宗族庇佑,我心中感激,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回去上香。不如让她回墉州去,在祠堂代为侍奉几日?”
这个提议裴羡之一口应下。“好,就按照姝娘说的办。”
谢绾姝笑了。以裴羡之的性子,这段时间,给他在琼京再找个俊俏的小娘子填了房,大概,柳扶夕这个名字,他都不会再记得了吧。
到那时,她再悄悄从府中拿出她的身契,将人发卖了,这事儿,也就算了了。
谢绾姝虽说孩子是裴羡之的,可裴凛川还是将锦怜叫了来,追问其刚入府时的诸多细节。
这一调查,他便笃定,孩子就是他的。
他的孩子,如何能认别人为父呢。
柳扶夕很快起程回墉州去了。
这一日,琼京还有一件热闹的事。魏相的女儿魏令仪封了公主,远嫁东突。魏相辞官相随。
皇宫内,皇帝把玩着茶碗,“这个老狐狸,竟然让他寻到了一条生路。”
裴凛川回道:“这样也好,解决了陛下的危机,皆大欢喜。”
三个月后,墉州来信,裴家老宅修缮得差不多了。
谢绾姝肚子里的孩子也稳妥了。
裴家返回墉州的事,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