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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让你替公子科举,你直接官拜宰相? > 第九十九章 青石关,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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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青石关,刻不容缓

钟懿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终于敛去,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稍纵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油灯摇曳的错觉。

他知道,这条潜伏多年的凶狼,终于被套上了最后的绳索。

“北狄蛮子,好深的算计!”赵毅勃然大怒,目眦欲裂,手中钢刀“呛啷”一声,已然出鞘大半,森寒的刀光映着他扭曲的面容。

“佯作主力困守三城,吸引我大渊兵力,实则暗度陈仓,剑指青石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仆固只觉得五雷轰顶,他竭力想要掩饰内心的骇浪滔天,可那瞬间的僵直,那无法控制的眼底惊惧,早已将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青石关乃是他们此次南下,除了等待内应之外,另一条隐秘的杀招!

此事……此事甚至比粮道分歧更为机密!这两人……这两人竟能洞悉至此?!

“一派胡言!”仆固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脖颈青筋暴起,因长时间的捆缚而麻木的四肢,此刻竟爆发出垂死的挣扎之力,铁链被他挣得哗哗作响。

“你们……你们休想诈我!我北狄勇士,岂会行此等鼠辈之径!”

声音虽厉,却透着一股难掩的虚弱与绝望。

钟懿的目光锐利,早已将他那细微到极致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向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仆固摇摇欲坠的心防之上。

“仆固先生,事到如今,何必嘴硬?北狄大军连破我三城,看似势不可挡,实则已是强弩之末。长途奔袭,粮草不济,三城之内休养生息,乃是无奈之举,此其一。”

“其二,正如我方才所言,贵部内部对粮道、对下一步的攻击方向,已然争执不休。究竟是固守待援,还是冒险一搏,强攻青石关,打通与西面可能存在的策应力量的联络,形成夹击之势……想必你们那位大单于,也为此头疼不已吧?”

“其三,便是那个让你们不惜暴露行踪也要苦苦等待的内应。若我所料不差,此人,便在青石关附近,对不对?”

仆固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皮,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起来,眼神中的惊骇与绝望,几乎要溢出眼眶。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怒骂,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完了……全完了……

钟懿见状,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转向赵毅。

“赵将军,事不宜迟。仆固的反应,已经证实了我们的推断。青石关,刻不容缓!”

“好!”赵毅虎目圆瞪,恶狠狠地剐了仆固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狗贼!待本将克定青石关,再回来炮制你!”

话音未落,他已如旋风般转身,甲胄锵锵,大步流星地冲向牢门,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轰隆”一声合拢,将这绝望的囚徒与那洞悉一切的年轻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死寂再次降临。

仆固死死地盯着钟懿,半晌,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怪笑。

“就算……就算你们知道了又如何?我北狄是草原的雄鹰,是天神的子民!撑犁孤涂单于赐予我们马背上如履平地的恩泽,我们有草原上最勇猛的骑兵!”

“你们大渊的步卒,那些两条腿走路的绵羊,如何能与我们风驰电掣的狼群抗衡?!青石关……哼,等着给我们献城吧!”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仿佛要用这最后的咆哮来掩盖内心的崩溃。

钟懿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他微微颔首,语气淡漠得近乎残忍。

“仆固先生,好生待着,等着看结果吧。看看究竟是谁,给谁献城。”

言罢,他不再多看一眼这个已然心死的北狄奸细,转身,从容离去。那背影,在摇曳的油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也格外冰冷。

刑部大牢的阴冷与血腥被彻底抛在身后,当钟懿踏入钟府熟悉的庭院时,已是月上中天。

暖黄的灯笼驱散了夜的寒意,也驱散了他眉宇间最后一丝审讯带来的戾气。

书房内,灯火通明。

伯父钟雄与二少爷钟帆以及少爷钟鼎皆在,似乎一直在等他。

“回来了?”钟雄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钟懿点点头,先是将今日面圣、赵毅将军星夜驰援北境之事简略述说一番,随后,话锋一转:“伯父,今日圣上还赐下了一座宅邸。”

“哦?”钟雄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捋了捋颌下短须,“圣恩浩荡啊!是哪里的宅子?你如今官居户部右侍郎,也该有自己的府邸了。何时搬过去?”

一旁的钟帆却有些不乐意。

“好端端的搬出去做什么,家里岂不是冷清了许多?再者而言,鼎哥儿你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做什么要搬走?那什么宅子,难道比咱们家还热闹不成?”

钟雄闻言,眉头微蹙,摇了摇头,沉声道:“帆儿,休得胡言!此乃圣上恩典,岂容你置喙?君要臣搬,臣不得不搬,这是为臣之道,不可抗旨!”

“啊?”钟帆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皇帝老儿……不是,圣上赏赐宅子,还要强迫人住进去的吗?这不是强买强卖嘛!”

他这话一出口,钟雄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正要开口训斥。

“噗嗤——”

钟懿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钟雄面色铁青,大有家法伺候的架势,他连忙收敛笑容,轻咳一声,温言解释道:“帆弟,话不能这么说。伯父,您也别动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钟雄与钟帆、钟鼎,缓缓开口,声音清朗而笃定。

“圣上此举,自然有其深意。赏赐宅邸,一来,是彰显皇恩,表示对儿臣这段时日微末功劳的认可。”

“二来,”钟懿的眼神深邃了几分,“恐怕也是要将我与朝中诸位同僚,稍稍隔离开一些。新晋侍郎,若是与其他官员过从甚密,难免引人注目,甚至招致不必要的猜忌。圣上这是在敲打我,也是在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