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中来了旨意,要青泽鱼进宫。
青泽安蹙眉,怎得如此之快,有些担忧的问道:“长姐,你的身体?”
青泽鱼道:“死不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更衣了。”
宫中
“无稽之谈,从阳城到京城,一路上我都与永安王在一起,更是我亲手将他入殓的,岂会有错?”甘延禄高声反驳道。
“那日青小姐京中纵马,又救走方家余孽,京中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的。所见之人,谁不说那就是永安王。”秦家一脉有人说道。
青泽安道:“我也希望我大哥没死,可那日我大哥棺椁回京,在场所有人都亲眼见到我把大哥抱进我康远侯府,如今却说我长姐便是永安王,何其可笑!她若是永安王,那我长姐又去了哪里?你们还不如说我便是永安王更说的过去些。”
秦晓行道:“永安王与青小姐从未同时出现过,永安王一死,青小姐便出现了,这难道是巧合吗?”
李知微开口道:“你死了你家姐妹不回来奔丧吗?”
秦晓行恼怒道:“李大人,莫不要忘记了你李国公府是怎么败落的?”
李知微斥道:“我没忘,我二哥触犯了凤律,受他牵连,害的我父没了官职,我中贬官。可我也不会如秦大人这般怀恨在心,随意攀诬。”
甘延禄道:“京中纵马是有,可青小姐当时是被那云素弦劫持了,更是青小姐亲自手刃了云素弦。如今却是被秦大人扣下一大盆子的污水,还是说秦大人的目标不仅仅是永安王,还有我羽林卫?”
如此一说,事态便更严重了。羽林卫是什么?那可是巩卫皇城,凤皇亲信。秦晓行想要对付羽林卫,无异于与凤皇为敌。
凤锦行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如此争辩有何益处,不如宣了那青小姐进殿对峙。”
凤皇也想听听青泽鱼的解释,道:“宣青泽鱼进殿。”
青泽鱼进来,朝着凤皇屈身行礼,道:“臣女见过陛下,见过殿下,诸位大人。”
青泽鱼心脉未复,再加上昨晚的折腾,此时脸色苍白,身形憔悴,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似的。即便是站在那里,都有些身形不稳,摇摇欲坠。
凤皇紧紧的盯着青泽鱼的脸,不得不说,她与青泽宇长的真的是一模一样。冷冷的道:“你可知朕为何要宣你进宫?”
青泽鱼缓缓道:“臣女刚才在殿外已经听到了一二。”
凤皇死死的盯着青泽鱼的脸,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破绽,又问道:“你做何解释?”
青泽鱼有气无力的道:“臣女本就与兄长是双生子,长相相似并不奇怪。至于秦大人说我与兄长从未同时出现过也是实情。我与兄长命格有异只能活一,只因为祖母怜惜臣女,我侯府子孙单薄,故而寻了高人,令我们兄妹终身不可见面,兄长三十而立才可娶亲,这才破了这个命格。”
凤皇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的青泽鱼,又问道:“云素弦的事情你如何解释?”
青泽鱼垂泪道:“臣女无从辩解。臣女初回京城,见云素弦常入府中为祖母诊治,不由的便多问了几句,后来得知了他曾在侯府借住多年,又与我兄长是好友,不由的心生亲近,这才熟悉了些。咳咳咳……”
见青泽鱼的身体要摔倒了,青泽安连忙过去,一把将她搀扶住。
青泽鱼靠着青泽安,这才勉强站住,待咳嗽平息后,继续说道:“至于他逆贼身份也是那日才知的,我康远侯府世代承蒙皇恩,自是看不得如此乱臣贼子。我那日气急,是以去质问于他,却不想此子阴毒,竟是挟持于我,逃出城外,还害我至此。”
话终于说完了,青泽鱼如面袋一般软软的靠在青泽安的怀里,满脸泪痕,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紧紧咬着的下唇,与眼睛中的愤怒,充分的表现出了她对于云素弦的怨恨之情。
美人垂泪,病柳之容,素影纤薄。再加上青泽安那满脸的心疼,竟是让所有人都有种合力欺辱无长辈庇护可怜姐弟的愧疚之心。
毕竟是故人之女,再加上如今一副孱弱模样,凤皇心中已经有几分相信青泽鱼并非永安王了。
凤皇道:“宋慧,蒋扬,你们两个都曾与永安王在大理寺任职,与他最是熟悉,不如你们说说看,这青小姐可是永安王?”
宋慧看向青泽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青泽鱼,不得不说,两个人长的还真的是挺像的,若不是知道他们是孪生兄妹,还真的就会把两个人当成一个人。但是,两个人浑身上下的气质截然不同,若非容貌相似,有传言传出,谁也不会想到这俩人是同一人。
宋慧说道:“回陛下,两年前永安王护送乌腊使臣进京,曾与下官见过一面。那时候的永安王因为待在南地,面容尽显刚毅,皮肤也粗糙黝黑,如今快三年了,面容只会更加黝黑。而青小姐容貌清丽,皮肤白皙,身形纤细,两个人的声音更是天差地别。所以,臣认为永安王与青小姐是两个人。”
蒋扬见凤皇看向自己,说道:“臣与宋大人意见一致。”
李知微冒了出来,说道:“若说青泽宇,噢,不,永安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她肯定不是永安王。”
魏远航道:“陛下,京城人人皆知永安王有一孪生妹妹,自幼被游方道人抱走了。此时秦大人却说青小姐便是永安王,难道是想说二十六年前,青老夫人便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还是说永安王本就是女子?”
不得不说,魏远航真相了,在场的好几个人面色都有些不好了。
若非魏家先祖也是青老夫人先祖,青泽鱼真的要问候一下自己这位表哥的祖宗十八代了。
秦晓行突然说道:“或许这永安王本就是女子。当初康远侯府为了爵位,不惜欺君。”
“够了!”青泽安厉声斥道:“我大哥死了还不够,秦大人这是要灭我康远侯府满门啊!你秦家大公子的命就这么值钱?害死我大哥还不够,还要害我全族性命?”
凤皇目光幽幽的看向秦晓行,当初杀永安王的事情便是他去安排的。永安王已死,青老夫人也没了,如今这秦晓行还死死咬住青泽鱼一弱质女流,怕是不怀好意。
李知微笑道:“永安王若是女子,世间再无男儿了。”
魏远航连忙斥道:“闭嘴!”
陛下和太子,还有齐王都在这里,怎么就无男儿了?
李知微道:“我又没说错,再者说了,我与永安王打过几百回架了,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能不清楚吗?要不然就把永安王挖出来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