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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房里,挂着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陈皮双手被铁链锁住,半倚在墙壁。

等他出去,他绝对不会放过张起山。

这笔账他陈皮忘不了。

门锁“咔嚓”一声。

突如其来的光晃着他的眼睛,他下意识眯眼。

待适应光线差不多。

陈皮听到了一声特别耳熟的声音。

“陈皮。”花诡浅笑道。

花诡上下打量着眼前邋里邋遢,又臭又脏的人。

很难想象,这个在长沙城里闻风丧胆,跺一跺脚就让人心颤的狠角色,会被张起山搞成这样。

陈皮看花诡的眼神就知道。

这家伙是来看自己热闹的。

不由磨了磨后槽牙。

总有一天他一定弄死花诡。

“你来这里干嘛?”陈皮没好气的问道。

花诡可不理会陈皮的敌意,直接往心窝子上戳。

“看你死没死啊。”

陈皮冷哼。

他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

低声咒骂道,“要是也是你这个***去死,凭什么我先死。”

花诡闻言,依旧是那副表情。

对这种泼皮最好的反击就是无视。

果然,陈皮的火气更大。

他刚刚抬手,铁链就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似是嘲笑他如今的境地。

恶狠狠的盯着花诡,“你别太过分。”

“我就过分,你能拿我怎么样。”花诡见陈皮如此,有些来劲。

02038说的对,有时候蹬鼻子上脸比适可而止很爽。

瞧着陈皮的样子,花鼓心中的恶趣味感觉明显。

站在离陈皮两步远的地方。

这个地方,正好是陈皮能攻击到,却又因为铁链长度受限而无法触及到的距离。

“来啊,打我啊,来啊。”花诡有些欠揍的说道。

“你!”

陈皮忍不住了,奋力扯着铁链。

哗啦啦的声响在狭小的牢房里不断的回荡。

花诡就站在陈皮可可攻击范围之外,哈哈哈大笑。

两个人就像没长大的孩子。

看得牢头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这两位,一个杀人不眨眼,一个行事诡谲。

他都惹不起。

最后,只能默默吞了口口水。

算了,他们愿意怎么弄是他们的事,他一个小小的牢头就不跟着掺和了。

陈皮折腾了半天,终究还是被铁链束缚着无法打到花诡。

本就几天没吃饭再加上被张日山鞭打,陈皮体力渐渐支撑不住。

气喘吁吁的看着花诡。

“花诡,你别太得意,等我出去的。”

花诡见状,戏谑道,“就你?”

那语气是有多找打就有多找打。

陈皮的脸瞬间黑成锅底。

“花诡!”

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亏。

唯独在花诡身上一天吃三次。

花诡看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逗人家。

要是把人逗急眼了,心脏受不了。

死在这里怎么办。

自己毕竟还要他后面出力呢。

于是,花诡收起那副戏谑的模样,换上一副正经表情。

“好了,不逗你了。”

放下一直提在右手的食盒。

陈皮狐疑的看了花诡一眼,他能有这么好心。

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清汤鸡蛋面。

热气腾腾的面条,金黄的鸡蛋,翠绿的鲜葱。

还有商贩特意滴了几滴的香油。

那味道在阴湿的空间里格外诱人。

陈皮咽了咽口水,也不管花诡到底有没有下毒。

狼吞虎咽的大口吃了起来。

在来之前,花诡特意问过牢头。

得知张日山不给陈皮饭吃,所以才准备这碗面。

几天没下肚的人,不能吃的太好。

容易腻死。

看着陈皮的样子,花诡忍不住开口,“陈皮你饿死鬼投胎啊,慢点吃懂不懂,吃的跟狗似的。”

陈皮狠狠瞪了一眼花诡,不过吃面条的动作确实是慢了几分。

这个死人是不会说话吗?

明明是怕自己噎着,非要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表达。

过了一会儿,一碗面就算再多也有吃完的时候。

陈皮抹了一把嘴,看向花诡。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花诡反问。

“切!”陈皮面上不显,心里挺高兴。

他和花诡不合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时间久了。

这种相处模式也让成了别样的熟悉。

有时候,陈皮都觉得自己有点那个叫啥斯德哥什么摩的综合症了。

不过,不管陈皮怎么想,抬眼盯着花诡。

“花诡,谢谢。”

这声谢谢让花诡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

他了解陈皮的性格。

当初也是因为他的性格,花诡才另眼瞧他。

从陈皮这种睚眦必报的口中说出这种话,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一瞬的诧异,花诡脸上浮出笑容。

“不用谢,要是想谢,就告诉我你怎么被张起山弄到这儿的。”

陈皮冷哼,把他从墓里出来就被抓的事情娓娓道来。

牢头见两人聊起事情,也不敢多听。

他只是一个小牢头,听多了。

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不一定呢。

往外看一眼,没人。

吐出一口,这就不算他旷工了。

趁着两人正说着话,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回到了值班的地方。

桌子四周还有几个喝酒划拳的牢头。

其中一个看他回来。

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牢头比了个嘘的手势。

“那两位爷,在里面谈事呢,不是我该听的。”

桌子周围的几人一听,也不再讨论。

开始有意无意的转移话题。

在这种军阀混斗的年代,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们只是无名小卒,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牢头还没坐稳,出口处就传来了军靴敲打地板的声音。

下一秒,张起山就出现在牢内。

牢头们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僵硬的站在原地。

张起山来回扫视,沉声道,“花诡呢?”

“在...在牢里。”牢头颤抖着声音道。

张起山不说话,身后的张日山问,“在哪个牢里?”

还没等牢头开口,张起山皱眉。

大步流星的朝着陈皮的牢房走去。

牢头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什么。

真是老虎打架,猴子遭殃啊。

牢头本想着通知一下陆建勋的,但看到张日山的脸,确实没啥胆量。

畏畏缩缩的站在这些牢头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