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日她一直大哭,孩子也不理了,奶水也哭没了。
她快抑郁成疾了。
整日浑浑噩噩,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一概不知。
她想到了被雷世中和肖宁做局坑掉她的福康的那段时间,如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就想这个地方藏起来,再也不理这世间的恩恩怨怨。
这人世间,太过丑陋了。
于是,她打算带着孩子离开,却被严寒拦住了,她说,
“严寒,离婚协议你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儿,签了吗?
我们都离婚了。
没有关系了。
孩子是你当初说给我的,为什么不放我们娘俩走?!”
严寒抱过孩子,嘴里冷冷道,
“高香寒,你不许做缩头乌龟,又当逃兵。”
高香寒去抱孩子,可严寒不给,她急得大吼,
“我们都离婚了。
你管我呢。
我以后的人生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谁都管不了我!
你把孩子给我!”
可严寒不给她,只说,
“高香寒,我当初只说考虑把孩子给你。
并没有说一定给你。
你现在情绪不佳抑郁,根本不适合带孩子!”
高香寒顿时气疯了,拼命得去抓严寒,严寒用力把她抱在怀里说,
“香寒,你别走。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她被他箍在怀里,脸上面无表情道,
“不好。
严寒,你不是为了严氏集团,也把我放弃了吗?
我们婚都离了。
你现在又来装什么深情!
你不是说过吗。
人生不能既要又要。
你以后留守着你的严氏集团,千秋万代吧!”
高香寒那几日一直在发疯,可是她出不去香缇郡。
她也带不走孩子,严寒不许。
夜里,严寒天天睡在她的身旁,把她搂在怀里说,
“香寒,你再坚持下,忍一忍。
公众的情绪需要发泄。
等这阵子舆论过去了,我一定给你平反。
你不要着急,好不好?
从前我们谈恋爱,你也被议论过,风花雪月的,别人只当是浪漫。
可一旦我们是真正的夫妻关系,就是现实利益了。就不能不被人利用拉踩了。
香寒,这是你我想在一起必经的阶段,你的那段历史,谁也抹不掉。
严氏集团老板娘那个位置,众目睽睽,不可能不被别人扒出历史,说三道四的。
想在那个位置上,就得承受住风浪。
香寒,别人的议论都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我严寒是爱你的,这辈子非你不可。”
高香寒听着他动人的情话,还是忍不住流了泪。
真真假假她也分不清了。
也不介意了。
可她再也不想要这种生活了,
“严寒。我知道你也是辛苦的。
你这阵子应该很不容易吧。
你的胳膊一直没有恢复好。
我们真的不适合。
我们在一起,就会一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我也不想要严氏集团老板娘的位置,更经不住那样的风浪。
你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
我现在就想过稀松平常的日子,远离是是非非。
严寒,我们不要纠缠不清了。
你放我走吧,让我过自己的人生。”
严寒紧紧搂着她,疯狂得亲吻她……
她毫无回应。
严寒贴在她的耳边说,
“香寒,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人生里是有很多的龌龊。
可有那么一个人真心实意待你,就够了。
我把真心给你。
我把整个严氏集团都送给你,好不好?
我以后给你打工。
我们长长久久得在一起吧。”
高香寒被他疯狂得亲着,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兜兜转转这么久,他真要把他的全部给她。
曾经图谋了那么久,争吵了那么久。
如今就在手里。
可是她却不想要了。
她累了,恶心了。
对这种充满算计的人生,厌倦无比。
她搂着他的脖子,亲着他的额头说,
“严寒。
你给了我二十亿,这辈子已经足够我花了。
我不再贪心了。
我这些足够了。
我们有不同的追求。
缘分该结束了。
从我和肖宁睡在那一刻起,从你姐姐和肖宁结婚那一刻起,我们就有缘无分了。
其他都是扯不清的纠缠。
你可以守着你的严氏帝国,一直在算计阴险的人生里尔虞我诈,披荆斩棘,可我不行。
我没那个能力。
我也没有那么强的抗击打能力和承受能力。
舆论和网暴太可怕了。
人言可畏。我怕了。
人终要为当年的错误和冲动付出代价。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我守不住你严氏集团老板娘的位置,也没法和你在商海里并肩作战。
我太弱了。
我顶不住的。
那个位置,我接不住。
我就想远离这里,尽情享受后半生……
你放了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