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现对手至短兵相接,不过片刻。
丘林殷台本以为敌军意在牵制,为长城外的秦军争取时机。
他甚至盘算好,绝不留丝毫空隙。
只要拖住他们,便以大军之力逐步消耗,直至将敌人歼灭殆尽。
让他们目睹挑战胡人大军的后果。
更令他激动的是,对方援军的将领竟毫无退意,反而直冲而来。
丘林殷台几乎笑出了声。以往所有采取这种战术的敌人都只有一个下场——被击溃、砍杀,最终困于阵中任人宰割。
然而,当双方真正交锋后,他惊恐地发现:
“重甲!”
“全员披甲!”
当一方的战马比另一方重出半数时,同等速度下产生的冲击力却强了数倍。
丘林殷台被震飞出去,在空中翻滚,脑海里只剩疑惑:“为何?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在这个时代,披甲率决定成败,难道大秦真的强大到能让战马也披满铠甲吗?
无人回应,直到他重重摔在地上,世界才重新运转。
他不知全副武装的骑兵究竟多重,但属下的将士接连从马上被甩飞,战马悲鸣声刺耳。
他竭力压制晕眩的脑袋,勉强半跪起身,眼前景象却让他的瞳孔骤缩。
麾下最勇猛精锐的先锋此刻正被**围剿、**。
箭矢毫无效果,弯刀连马铠都无法劈开。
只有少数斩断马腿的将士,又被秦军长刀轻易击杀。
丘林殷台渴望的近身肉搏,如今却成了致命陷阱。
匈奴战士似秋叶般纷纷陨落,而银甲将士宛如狂风席卷而来,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入敌阵,直至将全部力量倾泻于敌军,方才暂且止步。
丘林殷台强忍怒气站起,意识到自己的战略失误。这种全副武装的骑兵,最擅长的是近身纠缠。他必须令大军迅速拉开距离,毕竟沉重的装备使他们的行动迟缓得多,在对方重整攻势前,他还有时间指挥骑兵突围。
正当丘林殷台下令大军向两侧散开时,地面的震颤依旧未息。他跃上部下让出的战马,环顾战场,却再度僵立当场。他惊骇地看到,与己方交战的仅是千名前锋,而侧翼,一个壮硕如牛的汉子挥舞巨斧,犹如巨石坠落,狠狠砸入匈奴阵营。那些原本嚣张的匈奴战士还未反应,就被巨力掀翻,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已被刀剑斩首。
此刻,二牛兴奋地咆哮,胯下战马势不可挡,令他的巨斧成为致命利器。挥动间,无坚不摧,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方圆数丈尽是残肢断臂。身后的将士被鲜血迷了眼,愈发狂暴嗜血。
远处长城上,本忧心忡忡的司马勇此刻瞠目结舌。他原以为援军强大,却没料到竟如此恐怖。
没想到会如此惊人。
匈奴自诩为马上无敌,却在大秦骑兵面前如孩童般无力抵抗。
双方交锋不过片刻,银色长龙般的骑兵便摧毁了匈奴前锋。
随后掉头,直击敌军要害。
这一波冲锋,令匈奴损失惨重,至少数千将士倒下。
眼看战局溃败,丘林殷台焦急万分,高声下令:“撤退!拉开距离,切勿纠缠!”
身后未及接近的匈奴将士也被眼前尸山血海震慑得停滞不前。
然而嬴轩怎会让对手轻易逃脱。
就在二牛率领第二队从右侧突入匈奴阵型之际,嬴轩亲自率领第三队重骑从左侧直插敌军后方。
大 ** 颤,钢铁洪流如巨墙横扫一切。
匈奴阵型瞬间瓦解,丘林殷台被重重包围。
他惊恐万分,与几十名亲卫背靠背防守,却见敌人并未进攻,而是径直越过。
重骑掀起的狂风刮过脸颊,每一次经过都令人胆寒。
最终,所有重骑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没有一人停留。
丘林殷台目瞪口呆,不明白为何敌人放过他们。
这些重甲骑兵显然能轻松消灭这零散的残敌。
他转身望向后方,寻找答案。
瞪视着重新冲锋的重骑兵,他们竟偏离了先前第二波攻击的战场,转向匈奴大军的后方疾驰而去。
司马勇瞬间领悟了对方的战略意图。
他们在利用这段距离加速。
这一招意在将这三万大军彻底困于此地。
长城上。
目睹匈奴军队被数千银甲战士追击得溃不成军,司马勇忍不住多次揉眼。
整整三万精锐此刻宛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
身边郡丞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呼道:
“不好!殿下命令我们全力进攻箕骇阵地!”
司马勇猛然醒悟。
殿下的每一道指令都经过精密部署。
而自己却在关键节点下令将长城外的部队撤向南方。
这不是让援军陷入险境吗?
来不及多想,司马勇急忙奔向长城东侧,对着即将远去的郡尉高声疾呼:
“停下!”
“回来啊!”
然而此刻,悲愤交加的郡尉认定郡守已无生还希望,毅然决然地向南而去,头也不回。
心中默念着:
“郡守,我定会为你复仇!”
与此同时,箕骇正立于马车上,看着昔日嚣张的秦军如今狼狈不堪。
他挥舞利刃兴奋咆哮:
“追击!”
“全军出击!”
“一个不留!”
身旁的匈奴将领亦放声大笑:
“还是我胡人勇士英勇无敌。”
“仅一回合便吓得秦军抱头鼠窜。”
长城上的司马勇此刻恨不得一箭射杀郡尉。
不论他如何呼唤,对方始终没有回头。
然而,最后撤离的一名千将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指向拼命喊叫的郡守。
“匈奴没有 ** 郡守!”
“郡守还活着!”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郡尉的注意。
他迅速转身,看着跳起来朝自己大骂的郡守。
一时间,他也满心疑惑,质问属下的都尉。
“郡守是不是在责备我们撤得太迟?”
都尉思索片刻,含糊地猜测道:
“难道是援军来了?”
郡尉猛然醒悟。
“援军来了?”
他看着城墙上急切跳动、仿佛要飞下来的郡守,嘴唇无声地模仿着他的口型,重复着两个字。
“……什么?”
“援军!”
郡尉终于明白过来。
瞪大眼睛大声吼道:
“是援军!”
“将士们!”
“援军到了,郡守让我们出击!”
被压迫已久的将士们早已蓄势待发。
还未完全听清指令,他们便抓住了“出击”二字。
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