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成有些不大情愿地站起身子,走到前边中间,开口说:“这件事明显不妥当,若是主公愿依老夫之言,还是不要去了。很有可能是个‘设计陷害’的圈套。”
王直本来就是个听不进意见的人,一根筋上来,更是如此。何况又关系到“改革开放”这种大事。于是说:“这一趟我是去定了,不会再有所改变。”
徐文成不高兴了,说:“这是官府‘一箭双雕’的诡计。先拿什么‘开市’,哄骗主公出兵,自相残杀。如今更是以此借口‘请君入瓮’,妄图加害。主公,你可要清醒些。上回已是错了,不听我劝也罢了。这次,可不能一错再错了。”
王直回得也很干脆:“你不必再说了,我肯定要去。”
徐文成果真不说了,拂了拂袖子,转身坐返位子。似乎动了真怒,嘴边的花白胡子都一抖一抖的。大家顿时哗然,全没料到,在所有人反对的前提下,王直还是“一往无前”,准备“慷慨赴死”。不是真“傻”,便是遭了邪、中了痴心疯。看王直面容俊俏、一表人才,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松冈则方坐着不动,仍发话了:“一枝梅,你这回真想死,先过我这关。反正我是肯定要拦着的。好歹我也是你结义大哥。”
王直看向他,感觉有些不是滋味,说:“但我还是去定了。”
松冈则方目光炯炯地,和王直对视了会,说:“为什么没有人支持你,你也要一意孤行?”
王直的嘴角扬起笑意,说:“因为我是个性十足、我行我素的90后(音)。”
松冈则方的眼睛一缩,里边的精光更亮了。不仅因为这话,他完全听不懂,而且还觉得王直真的是中了邪,会讲出这种毫无头绪的话。90后?!什么怪玩意。最少是恶鬼上身,才说得出这类不着边的胡话。
松冈则方略想了下,说:“我不管你是怎么了,反正不会让你去。”
王直说:“我可是铁了心的。”
松冈则方笑了笑,意味有些古怪,说:“这样好了,你如果能从大伙里边,找到一个支持你去的人。我就不拦你。”
王直笑了,问:“这话当真?”
松冈则方说:“我从不讲假话。”
王直笑得更肆意了,说:“这么多人里,找到一个支持者,不是很容易?”松冈则方也笑了,而且更大声。
王直换用普通话,大声地说:“我去宁波的事,有人支持的,请站出来。”
场中的人也有许多,坐在交椅上的大小头目身后,都站满了亲随。由于比较拥挤,甚至延伸到了门边。听得王直这么说,略微一阵骚动,却无任何人主动站出来。
王直眼睛朝远些的边上,瞟了瞟,找到也坐着交椅的毛海峰。盯着他,看了一小会。毛海峰也注意到了这点,但是无奈地将头摇了摇。
王直觉得不对劲,提高音量,说:“许二家的,你总该说点话吧?”
毛海峰当初表过态,赞成为了“改革开放”,而去打海盗。王直想着,他应该会再次支持自己。没料到,毛海峰又将头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