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斩收了四块半，换了个小工具包和三块干粮，又顺道买了点灵纹笔和废纸。
回到十三井的时候已经是子时。
他轻手轻脚回了家，江映已经睡了，他把收来的芯片放到木箱角落，坐下就开始修炼。
他现在能靠的，只有系统和这具身体。
而系统给他的窗口，是用寿命炼化物品，换功法、换修为、换活路。
他打开面板。
【当前寿命：17.5年】
【修为：纳灵二重】
【功法：瞬机·踏影】
【技能：碎骨颅·裂骨爆劲、落冰术·冰刃漫天】
【是否消耗寿命，提升修为？】
江斩迟疑了三秒。
系统给的提示写得很清楚，从纳灵二重提升到三重，需要八年寿命。
这不是小数。
但他知道，再不提升，他下一场硬仗可能撑不住。
他轻声说。
“提升！”
面板闪动，气息瞬间紊乱。
他坐在原地，咬牙扛住了灵气灌体的痛，一整晚没动。
等天亮的时候，他睁开眼，眼神更冷。
【当前寿命：9.5年】
【修为：纳灵三重】
他没有欢喜，只有一股紧迫。
“再不赚命，我真得玩完！”
天刚亮，他又换了件衣服，套上帽子，拎着麻袋，继续出门干活。
白天捡破烂，啥活都接。
晚上再去野外翻泥坑，钻残坑，找那一点点可能被人忽略的破烂。
江斩没觉得这日子难过。
他只知道，想活得长，就得先能低头。
但他心里始终清楚，这种生活不会持续太久。
他在等。
等机会。
等一个真正能让他翻身的东西出现。
而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夜色一落，十三井的街头巷尾迅速安静下来。
江斩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包袱出门。
平时穿着灰袍、脚踩破布鞋的他，现在披了件黑布斗篷，把脸遮住了半边，腰间别着自制的匕首，脚步轻得像猫。
他早就计划好了，白天低头干力工，晚上—换另一张脸去挣钱。
他这次的目标，是十三井北街上的“程家铺子”。
程家是十三井出了名的地头蛇，开了七八家收购站，还养着三十来个打手，每天白天收货，晚上装货进车，一月能送出几趟稀有材料去黑市，赚得盆满钵满。
关键是这人特别小气，从不发工钱，所有人都靠喝粥混日子，但仓库里头堆满了收不完的货物。
“有钱又没人敢惹，最合适不过！”
江斩站在铺子外的墙角，看了一会儿后门，确定打手们都围在正门喝酒，才绕到仓库后侧，贴墙而行。
仓库围墙不高，江斩纵身一跃，踩着突出的水管跃上墙头，落地无声。
一进仓库，他就闻到了灵石淡淡的波动味，还有那种腐朽的灵木香，说明里面确实囤了不少货。
他轻手轻脚地绕过几堆大箱子，用身法【瞬机】掠过几处光线处，避开了两名守夜打手，动作熟练得像干了好几年一样。
他手上戴着一只黑布手套，是用旧符布缝的，能阻断大部分灵气外泄。
他快速打开一口破旧的木箱，里面是被碎裂的符文护板包着的灵石边角料。
“捡到了！”
他眼睛一亮，伸手抓了一把装进袋子里，又从另一箱里扒出一截封条未毁的破损灵能瓶。
不贪。
只拿两件。
“拿多了不利索，翻车就白干！”
他转身准备离开，刚绕过第三个箱子，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江斩眼神一变，立刻停下。
不远处，仓库门口走进来两个打手。
“程爷说了，今天货多，让我们再多巡一趟！”
“你懂啥，前两天才丢了点贵料，他这人吝啬得很，怕得要死！”
“你别说，真是有小贼敢来，我还想试试新买的骨刀！”
江斩趴在木箱后，听着两人的对话，没露声色。
他眼神扫过一侧，地面有一截通风口，他侧身钻进去，整个人贴在里面屏住呼吸。
等那两人离开，他才慢慢爬出来，从另一侧翻墙走人。
一路小跑十分钟，他才绕回了破巷里，躲进一家没人住的废屋里。
点上微弱的灯，江斩从袋子里取出那几样东西，靠在墙边开始检查。
“灵石边角料还能用，炼了！”
“灵能瓶看着还能救，留着！”
他唤出系统。
【检测到残缺灵石（中下品）*4，是否炼化？】
【预计收益：2~3年寿命】
“炼！”
【当前寿命：9.5年12.5年】
他呼出一口气，靠墙坐了下去，手掌灌注灵气，继续修炼【瞬机】。
现在他已经纳灵三重，但真正遇上有背景的修士，还是不够看。
所以他不光要练，还得偷、得抢、得找更多能提升自己的资源。
第二晚，他换了目标。
这次是“林家宅院”。
林家是十三井地头上另一个狠角色，表面是个药商，实则在私底下做灵毒买卖，老宅里常年囤着药粉、毒草。
他早就摸清了，这家人的侄子嗜赌成性，半夜都要出门赌局，后门常年不锁，院里只放两条狗看门。
对别人来说难，对他来说不算事。
他换了路线，从水井后面绕进来，翻进院墙，顺着屋顶一点点摸到侧门。
狗在打架，吵得正响，根本没注意他。
他顺着窗缝溜进去，蹲在角落等了十几秒，确认没人后，开始翻找。
不到三分钟，他在墙角那堆破坛里翻出一个包裹着布袋的木盒。
他小心打开，一股浓郁的药粉味冲鼻而来。
是灵骨粉，是用灵兽骨打磨出的药材，拿去黑市能卖十块灵石。
江斩眼神一亮。
“发了！”
他不贪，只拿了一半，另一半原封不动地塞回去。
做贼，不能太贪。
做事留一线，别人未必会追。
回到屋后，他点燃灵粉，撒出一撮试了一下，还真有温养经脉的效果，哪怕是一点点，也能提升修炼效率。
他当即炼化剩余部分。
【炼化灵骨粉：预计寿命+2年】
【当前寿命：12.5年14.5年】
这时候的江斩，修为没动，但整个人状态明显比几天前好了很多。
他的气息更沉稳，灵气感应更敏锐，连步伐都轻了三分。
几天过去，他白天依旧干力工接零活，脸不露，话不多。
大家都叫他“那个瘦子”或“小江”。
晚上继续去各家踩点、探路。
不偷穷人，不动良善人家，专挑那些压榨百姓、屯粮不卖、囤货不出、欺压底层的地主、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