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乐知道他们家什么粮食都没有了,可是她就是来看热闹的,托着下巴坐在凳子上,看着一个个阴沉的脸,嘴角带着笑。
齐老头和老太太还有秦会得下地,现在也没空收拾她。
秦会骂骂咧咧:“你个小贱人赔钱货,等我一会回来收拾你,快点去挖点野菜回来。”
昨天齐乐乐走后他们忙得人仰马翻,根本没再做饭,只喝了点稀粥。
今天早上又遇上这样的事,哪里还有饭吃?
几个大人灌了一肚子水就下地了。
齐乐乐也不反驳,拖拖拉拉地不动。
几个小的也喝了个水饱,齐国生还想跑过来踹齐乐乐两脚:“你个赔钱货,都怪你,哎呦妈呀……”
一脚绊在了凳子腿上,嘴唇磕破了,门牙还掉了一个,淌了一嘴的血。
齐乐乐看着他乐。
齐国生看着她的白牙,心里直发毛,几个小的还想冲到前面去,他打了个哆嗦,自己先跑了。
齐乐乐朝着几个小的笑:“来呀,我陪你们玩。”
齐国庆浑身一紧,想了一下跑了。
两个丫头也跟在后面走了。
家里就剩下了齐乐乐和受伤的齐俊海。
齐俊海总觉得昨天就是齐乐乐用叉子扎得自己,他狠狠地喝问齐乐乐:“昨天是不是你用叉子扎了我,你个臭丫头,我要把你卖给光棍汉做媳妇去。”
齐乐乐还想让他自生自灭呢,听了这话走上前拍了拍他,一缕阴气拍进了他的体内:“呵呵,大伯,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腿吧。我么,我怎么会扎你呢?是你自己霉运附体啦。”
昨天晚上修炼刚刚有了一点点灵力,一下子就用没了。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不一会,抱着一捆甜杆走了进来,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这是他们家园子边上种的,这个季节给孩子们甜甜嘴的。
原主每次看堂哥堂弟吃,就连两个堂妹也能吃到几块,就馋的不行,但她从没尝过味道。
齐乐乐一下子全都给割光了,坐在那,咯吱咯吱一顿嚼,一边嚼一边把渣滓吐了一地。
把个齐俊海气得,拖着一条伤腿就下去来打齐乐乐。
齐乐乐抱着一堆甜杆,一边吃一边跑,还时不时地回头朝他龇牙笑。
齐俊海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一条锋利的甜杆外皮割在他的手上,瞬间鲜血淋漓。
齐乐乐就在一边站着看着,还在嚼着吐着。
齐俊海看着她的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他总觉得这死丫头邪气得很。
终于等到早上这阵活干完,三个下地的大人陆续回到了家。
齐俊海坐在炕上,都要气哭了。
齐老头看着满院子的狼藉,再装不了聋哑家翁,对着坐在凳子上眯眼晒太阳的齐乐乐骂道:“你个臭丫头,怎么把家里糟害这样?你不去地里干活,大伯在家你不知道照顾着吗?”
“老大,你怎么了?”
齐俊海怎么说?说自己被个丫头片子气哭了?这哪有脸这么说,只能道:“爸,这死丫头把家里的甜杆都吃光了,我气得想打她,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
齐老太太忙跑过来,一看大儿子手上长长的口子,气得再也忍不了,对着齐乐乐就伸手要打她:“你个死丫头...啊”
脚下一滑,一堆甜杆的碎渣子,把她滑了个跟头,摔得她老腰半天不能动。
她哎呦哎呦地叫:“快,我腰扭了,快扶我起来。”
齐乐乐远远站着:“奶,我可不能去,你再打我咋整。”
齐老头忙过去扶起自己的媳妇:“老婆子,你小心点,哎,快点躺炕上去。”
齐老太太这回腰真伤了,她躺下再起不来,疼得叫苦连天。
齐老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齐乐乐:这丫头,不对劲啊。
这时秦会回来了。
下工的时候,她去大队长家借了两碗粮食,打算用半碗先混着野菜煮一锅粥。
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忙跑进屋里问:“这是咋的了?”
齐老太太哎呦叫着:“腰,腰扭了。”
秦会心里不是滋味,这一个个的都生病了,都指望她伺候吗?她还得下地干活,这不得累死?
转头看见齐乐乐,秦会又想起了旧恨,对着齐乐乐抓来:“你个小贱人,让你抢干粮,你要是不抢干粮,昨天你大伯能扎了脚吗?说,是不是你用叉子扎了他?今天我就没找到叉子!”
齐乐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嬉笑道:“大伯母,你不是把叉子借给隔壁的王大伯用了么,他还摸你的手了呢,你怎么能忘了呢?”
齐家的隔壁住着个老光棍子,经常占妇女的便宜。
原主是见过秦会被摸手的,但秦会怕别人说闲话,并没敢对人说过。
秦会一听齐乐乐的话,就脸色涨红了:“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借给他了?”
一边说一边往外挣自己的手,还偷偷看自己男人。
但齐乐乐的手像个铁钳子,根本挣不开。
齐乐乐撇撇嘴:“没借大伯母脸红什么呢,再说我就是看见了呢。”
一边说,一边把秦会用力一推,秦会倒霉地摔在了甜杆皮子上,脸上顿时划了几道伤口,血一下子流了下来。
齐俊海正在狐疑地看向自己媳妇,这时候却没心思怀疑了,对着齐乐乐骂:“你个臭丫头,小贱人,你要死啊,看把你大伯母摔的。”
齐乐乐退后了一步:“是她要打我,自己摔倒的,人缺德就会倒霉的,可不怪我。”
秦会和齐俊海忽然打了个寒战,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秦会不由得暗忖:自家这是怎么了,感觉一个个都霉运附体了呢?难道真的像死丫头说的......不能不能,她就是胡说的。
虽然这么想着,但她看着齐乐乐的眼光,却透着心虚。
齐老头皱眉看向这个孙女:水鬼附身了?
齐老太太觉得自己的腰摔得奇怪,张了张嘴,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