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爹爹,赛委台上,宋辛轻咳一声,继续宣读东州的成绩。
他们应到二十七人,还有五位选手不见了。
逐一掰断命牌。
等台上只剩下五个悬浮命牌时,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掰断一块。
没有奇迹。
掰断两块,也没有奇迹。
一直到最后一块发出破碎的声响,京郊都陷入一片死寂。
别的州的观众主要是不敢笑得太大声。
东州的则是感到悲哀。
是他们捧在云端上,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菁英啊!
就这么陨落了。
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比赛结果宣判。
中州以三千二百六十四的高分,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绝地反击,竟然夺下本届总积分榜第一。
东州在连续拿了快十届的第一以后,首次跌落神坛,以二千九百一十二的分数,遗憾落幕。
北州在团体赛第一赛段遇到中州这匹黑马,分数一下子大打折扣,如今结算,拿着二千四百八十三积分,位列榜三。
西州也是很努力地让了,可惜有个更加不给力的南州死活不愿意让出倒一,拿着一千四百六十八的分数,竟是只有一千一百二十的南州还要高出三百多分。
南州队长商立轩一听结果,都要翻白眼了。
合着他们放海量的水,还比不上有些天赋选手。
也不知道拿倒二会不会有用。
烦躁地吐出一口浊气。
宋辛给五州送上纪念玉牌。
上面录入本次大赛的所有传音石内容。
傅风禾有些好奇,暗戳戳拉拉娘亲袖子,传音道:「在国学里没看见过耶!」
傅淮海本来与有荣焉地暖和了会儿脸色。
闻言,神情微僵。
过去半晌,才道:「一百年前,在从南州回中州的路上,被袭击打碎了」
「负责保存这个的萧长老直接命殒当场」
傅风禾赶紧闭嘴。
好好好,原来是国学后山石碑上的萧长老。
原本的国学崇文侍郎。
也是萧鹤翼的亲叔叔。
不敢再提。
再入马车。
前面还有一程难关。
傅风禾一直按捺着丹田里的动静。
她想要等到遇到南州的刽子手,再引雷电。
她要让那些刽子手在紫雷的亲切问候下,魂飞魄散。
捂着小腹,一直忍着。
宁老在小厨房里做庆功宴,大家喜气洋洋地打着下手。
傅风禾负责择菜。
虽然不大懂,但是一点就通。
江佑白不在山洞里,傅风禾怀疑那个小心眼的应该是去告状了。
心情忐忑着。
忐忑着。
终于到了开席的时候。
傅风禾难得没吃几口,主要是她肚子确实撑,塞不进什么了。
宁诛魈倒是老在点她:“喂猫呢?吃这么点!”
“你这小身板风一吹就刮倒了,还减肥呢!”
傅风禾无语凝噎。
天晓得她忍得多辛苦。
苏拂瑛等了好久好久,发现大家还是不去过问傅风禾顶上的金发。
都是瞎子吗?
这么明显的东西。
晃眼睛。
还是按不住,开口道:“傅少的头发怎么变色了?”
其实这个问题,大家都在等傅大少爷自己回答。
只是……
谁都想不到,第一个开口的解释的,竟然是江佑白!
“放火烤的。”
傅风禾心咯噔一秒,心虚又是一秒。
干脆接着话茬:“队长说得对。”
苏拂瑛相信不了一点。
瘪瘪嘴。
下一秒。
就看见江佑白重重放下筷子,冷着脸,看似平静。
实则所有人都门清,就是生气地道:“我觉得我这个队长做得确实不怎么样。”
话音落下。
队员们立刻起身了。
江佑白还在端坐着,继续:“即日起,苏席接替回去好了。”
“如此,苏大小姐还满意吗?”
苏拂瑛当然想答应,这个队长本来就该是她兄长的。
而且谁知道中州能拿第一,本队员都是那些队员,换谁来带都可以。
但理智告诉她,所有人都在对她不满意。
连苗蔓去傅风禾队伍一会儿,都对她没有好脸色了。
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捏着裙摆,苏拂瑛脸色很是难堪。
有些弱不禁风地往后退,“阿白,你在说什么气话啊?”
萧鹤翼听得解气。
但却不愿意江佑白这么乱来。
直接打断苏拂瑛地伪劣表演,大声呵斥:
“队长带着我们赢下必输的五州菁英灵师大赛。”
“比赛结束了却换队长,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冷笑话?”
萧鹤翼横声横气,下颚紧绷着,连肩膀都在用力克制。
可还是恼火。
不等他再发飙,苗蔓竟然说话了:“没有江队,就没有今天的我们。”
“从前的我们挺懒散的,每个人都自视甚高,国学里流传着咱们甲鱼班难相处的传言。”
那是苏席做队长的时候,完全的唯能力论。
你强,他便跟你欠了他人情一般,随便指点几句。
你要不上榜,那是连在他面前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而江佑白不是,从始至终,哪怕是到了最后,也是带着整个甲鱼班一起往前奔。
以苏席的肚量,这是做梦。
苏拂瑛怎么也没想到,会从好姐妹嘴里变相听到哥哥的坏话。
立刻眼睛一红,视线却锋利地像刀子一样。
好好好,原来苗蔓你早看他们不上了。
苏席终于说话,他知道妹妹是为了维护他。
但这里不是私底下,而且长老们都在这里。
这样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今天是国学的大喜日子,也是中州的大喜日子,就不要再争吵了。”
苏席轻叹,手里还执着木筷。
玄岐立刻嘀咕:“明明就是苏拂瑛先生事的。
“而且不得不说,苏大小姐明里暗里挑拨是有一套的。”
“明明拿着傅少给的上品、天品符篆,享受着江队带飞队伍,自己却整天还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
玄岐说着,身上刚落下些威压,不用猜都是苏席为了保护自己妹子,故意弄的。
也不嫌事大。
你要息事宁人,他偏当着所有人的面盖回去。
即使要不过,动静是起来了。
庆功宴上的饭菜都在震动。
傅风禾本来就没有食欲,这会儿更是心烦。
不敢让情绪太激烈,不然现在就引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