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令,回去。”
苏拂瑛还是不愿。
把命牌攥在手里,背到身后。
一副倔强的姿态。
苏席也是被妹妹的大胆惊到了。
连忙让妹妹先回去:“别磨蹭,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很是兄妹情深的一幕。
江佑白却只觉得打脸。
寒着脸,让苗蔓先回,再去看玄岐:“你也回去。”
玄岐很听话。
和大家摆摆手,就掐断了命牌。
身形一消。
外面立刻地动山摇。
下来的大能不是别人,正是天界现在的一把手,天帝暝阊。
傅风禾几乎是本能地控制木屋往下坠。
他们刚才滞留的一片树林已经被连根拔起。
仿佛是被看穿了。
傅风禾心脏快要跳出来。
她怎么打得过那些人。
她完全没有思路。
她要怎么做?
心口一阵阵闷热。
如果有一个灵技,可以把人的灵力全部烧灼起来就好了。
妄想一瞬。
江佑白刚摔到地上,坐稳一刻,就点着萧鹤翼和丹半青。
“你们两个都回去!”
萧鹤翼喉结滚了圈,还是马上捏碎命牌。
苏拂瑛着急了,“队长,那我和兄长呢?”
回答她的,是她从未从队长这里听过的语气:“你们爱回不回。”
江佑白暴喝一声,马上起身。
再去看闫君豺和南宫乐。
示意:“随时准备。”
东州这边。
已经走得只剩下元婴以上的十人了。
杭仇霆难得劝架:“别这么大火气嘛!”
“想回就回去!”
而且看起来,也该轮到他们兄妹了。
就是好险不是他队伍的,不然他得把人“毒哑”了才给参加比赛。
真影响情绪啊!
傅风禾也是抱着手臂。
等木屋里只剩下她、江佑白。
东州的杭仇霆和宴厵雨。
傅风禾嘴上挂着浅笑。
外面的天帝还在肆意抹杀这片空间的生灵。
浅笑渐渐化为冷笑。
这是什么天帝,这就是个贼眉鼠眼的妖公。
也不知道天界的人是不是一起瞎了。
竟然让一介里里外外都是鼠辈的鼠妖当了天帝。
这鼠妖披着龙袍,盖着气息。
傅风禾在队长的一声令下。
消失在木屋的视野里。
……
身上贴着隐匿符。
嘴型说着:抱歉,队长。
但仰首,便隔空点了簇火。
这次再没有怕真伤到人的瞻前顾后。
带着本命气息的赤凤异火顺着白金龙袍末尾而上。
赤凤似在狂怒咆哮。
火势来得迅猛凶悍。
鼠妖天帝和白袍天后皆是大惊失色。
脸上又喜又怒。
是赤凤异火。
鼠妖天帝立刻割袍,裂帛声甚是清脆。
天兵一看遇袭,立刻大乱。
傅风禾继续隔空放火,神识已经粘上鼠妖天帝,再放火虽境界差的太远,伤不到人。
但卷走一身挂羊皮卖狗肉的“羊皮”,还是很简单的。
木屋里还在对峙,想要留到最后的三人立刻探出神识。
神识定焦在追逐矮个子男人的赤凤异火上。
三人的脸色都很精彩。
杭仇霆和宴厵雨:他们相信傅大少爷少乖乖听话一次就有鬼了!
江佑白无能狂怒,低喝一声:“凤曦瑜!”
“你又反骨了!”
外面的人是你能够招惹的吗?
想跑出去,可是连小木屋的门都出不去。
被撞得往后跌退,东州这俩还挺好心,给他扶着了。
杭仇霆安慰:“没事,队员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宴厵雨也是道:“一顿不够就两顿,哪有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说对吧?”
对个毛线球!
东州两位也清楚的很,凤曦瑜就只有他爹和中州的几位长老能管管。
其他人?
真的是给面子而已。
全场最反骨和最会装乖的,都是他一人。
殊不知这反骨崽还在木屋里。
神识追着鼠妖天帝咬。
越咬,越带劲。
她的本命灵火,就是会有吞噬的天赋神通的。
你推开她,她就弹到别人身上。
让你们伤害别的小鸟崽。
让你们欺负树树。
让你们夺舍凤怀瑾。
还有这些为虎作伥的天兵,全都是“鼠妖”,一起烧了。
外面的天快被赤凤异火染得金红。
异火搅动干燥的空气,撕裂虚空,带有天赋神通的虚空吞噬之力。
一片业火领域正在成型。
傅风禾大张着手臂,丹田早就突破极限。
不过秘境免了雷劫。
不知晋升到何等境界。
只知道,那些恶臭的老鼠要逃了。
全场唯一的异类,便是那白袍天后。
身子越来越虚。
几乎要化作透明。
掉落一地镜子碎片,人已经要冲到虚空边缘。
傅风禾额间再次滚烫,渗出来的图腾。
与虚空中疯狂变换,最后又化繁为简,飞速成型的九尾赤凤形态愈发相像。
白袍天后已经要冲破图腾。
天帝彻底失去龙袍,彻底维持不住原形。
像是有某个链接破碎了。
“天兵”们纷纷蜕皮。
皮肤很快由病态的白,长出灰色短毛,变成头尖身子粗的黑灰皮囊。
江佑白反胃。
再跌退。
傅风禾已经无师自通“空间绞杀”,撕扯着,碾平着白袍妖婆。
一抹愈发肯定的第六感,从金红色的光炸开的瞬间。
得到绝对的证实。
消失的凤魂自天边坠落。
似流星,似花火,似骄傲展翅的赤金凤凰,似久久未能归家的孩子。
投入她的怀种。
隐匿符消散。
天边是镜妖天后陨落前不甘、愤怒、着急的尖叫:“我的凤魂!我的凤魂!”
天帝和天兵们早已在流星炽火中湮灭。
灰土洒落。
虚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
傅风禾发色全变了,是一抹让人移不开眼的金。
金灿灿的,额间还有炽火似会燃烧的九尾凤纹。
正一脸乖巧的。
二手拘谨的。
被三位队长凝视着。
闯了点小祸。
但并不影响“乖巧小凤”的发挥。
“队长。”糯糯喊一声。
江佑白低喝:“住嘴。”
乖巧小凤点头,然后看着顶上,刚离家出走的兽兽们鬼鬼祟祟地探头。
又开始跑马。
方才从哪来的,这会儿就滚回哪去。
又是一轮兽潮。
江佑白被颠地站不住,席地坐下。
杭仇霆左看看,右看看。
感觉自己还是有知情权的,终于发问:“傅少刚才放了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