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之所以留着这些信,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想要等之后截留信件的事情被发现时。
拿这些信来作为要挟的筹码,好让自己能够脱身。
也让自己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毕竟以傻柱对易中海的愚忠程度,只要一大妈稍微解释一下。
说他们截留信件是因为担心傻柱和何雨水看到这些信后会勾起不好的回忆,这样傻柱肯定会相信。
至于信里的钱,那就更好解释了。
他们完全可以说这是帮忙存起来的,等以后傻柱娶媳妇的时候用,或者是给何雨水当嫁妆。
而此时,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气氛异常凝重。
何东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谭翠兰,没有丝毫废话。
“谭翠兰,你和易中海两人,从一九五二年一月开始,就利用管事大爷管理收发信件的权力,私自截留了何大清寄给何雨水的信和生活费。
这件案子,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链。
之所以还把你带回来审问,就是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如果你不懂得珍惜,那你大可以选择闭口不言,我绝对不会再多问一句。
但你要知道,到时候你需要承受的,可不仅仅是法律的严惩这么简单。”
何东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能穿透谭翠兰的内心。
说完这些话后,他便直接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大妈,不再说话。
一大妈虽然跟随着易中海这么多年,但她一直都是那个被动服从的人,自然没有易中海那样强大的心理素质。
特别是当公安人员从她家里搜出那些信件时,她心里就明白自己这次是彻底完蛋了。
这些年来,她已经跟着易中海做了太多的错事。
如今回想起来,当年何雨水差点被饿死的惨状,她的内心也感到无比的愧疚和难受。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一大妈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何所长,缓缓说道。
“何所长,我说……”
一旁的小李迅速拿起笔,准备记录下一大妈所说的每一句话。
“谭翠兰,你可以说了。
只要你说的都是事实,我可以给你担保,一定会对你从轻处罚的。”
何所长一脸严肃地看着一大妈,鼓励她说出真相。
一大妈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道。
“当年,何大清为了白寡妇,狠心抛弃了傻柱和何雨水,自己一个人连夜跑去了保定。
在临走之前,他把两个孩子托付给了我和中海照顾。
他还特意把傻柱在轧钢厂的工位留了下来,拜托中海带着傻柱去轧钢厂把工位落实好。
并且,他还说等他在保定稳定下来后,会每个月都给何雨水寄生活费。”
我和中海一直没有孩子,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越来越担心将来无人养老的问题。
于是,中海就开始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承担这个责任。
经过一番观察和考虑,中海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傻柱身上。
傻柱这个人虽然有些傻里傻气,但心地善良,而且对我们也比较孝顺。
于是,中海就决定把傻柱作为自己的养老候选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让傻柱给你们养老呢?”何东不解地问道。
我叹了口气,解释道。
“因为何大清还在啊,他只是去了保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到时候,傻柱肯定会选择给何大清养老,而不会管我们。
我们担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只能把傻柱当成一个备胎来培养。
为了让傻柱更加依赖我们,中海还私下里做了一件事情。
他把何大清留给傻柱的工位卖给了当时的后勤处副主任,并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这样一来,傻柱就失去了一个稳定的工作机会,只能更加依赖我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这时候,中海觉得傻柱的年龄已经足够大了,便给他在食堂找了个学徒工的岗位。
从此,傻柱就在食堂里工作,而他对中海的感激之情也与日俱增。
几乎把中海当成了自己的亲爹一样,对他言听计从。
何东听完我们的讲述,不禁感叹道。
“你们可真是好算计啊!”
然而,一大妈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讲述着后面的故事。
“至于截留何大清寄给何雨水的信和生活费这件事,其实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他们更加依赖我们。
毕竟,如果他们有了这笔钱,还经常和何大清联络感情,那我们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会变得无足轻重。
中海是四合院里的管事大爷,虽然还有另外两个管事大爷,但整个院子基本上都是他在管理。
而四合院里所有信件的收发工作,也都由我们负责。
所以,在这个环节上,我们自然是不会让信件出现任何问题的。
然而,我实在想不通,你们究竟是怎么突然知道这件事的呢?”
何东见一大妈把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于是便说道。
“今天早上,邮递员到你们四合院送信的时候,突然肚子不舒服。
恰巧这个时候,何雨水路过,邮递员就顺手把信交给了她,还拜托她帮忙转交给你处理。
结果呢,何雨水因为好奇,就把信翻了开来,这一翻可不得了,她竟然发现里面有她爸爸寄给她的信!”
听到这里,一大妈先是大笑了几声,然后感慨地说道。
“看来真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们的所作所为了,想要借此机会来收拾我们啊!”
何东也附和道:“你们干的这些事,确实是天理难容啊!
一个八级工,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一对没有父母的孩子!
你们难道不知道,当年这对兄妹在寒冬腊月里,只能靠捡垃圾勉强维持生计。
那时候他们几乎快要被冻死饿死了,而你们这些人,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吗?”
此时此刻,一大妈满脸痛苦,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从指缝间流淌出来。
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哽咽,仿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我真的对不起雨水啊,当年她在我家门口苦苦哀求,想要一点吃的。
我当时也确实心软了,可我真的不敢违背中海的意思,更不敢去打乱他的计划啊。
所以我只能狠下心来,把门关上……
是我对不起他们,我认罪,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只希望你能够帮我转达一句对不起给雨水……”
何东看着眼前这个泣不成声的大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为什么不亲自去跟她说呢?”
一大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何东。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我没有脸去见她啊……”
何东见状,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他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
说完,一大妈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她缓缓地拿起笔,在口供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与此同时,在四合院这边,傻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
他刚一进门,秦淮茹便迎了上来,顺手接过了傻柱手中的饭盒。
秦淮茹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忧心忡忡地对傻柱说道。
“柱子,你知道吗?刚才一大妈被公安给带走啦!”
傻柱闻言,如遭雷击,满脸惊愕地问道。
“什么?淮茹,你说什么?
一大妈被公安给带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淮茹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啊!只看到来了四五个公安,还是那个何所长亲自带队过来的呢。
他们一到就直接掏出了搜查令,然后带着一个铁盒,还有一大妈一起离开了。”
傻柱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他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这一大妈跟一大爷是不是还干了其他什么事,现在才被发现呀?”
秦淮茹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清楚啊。
不过,看这阵仗,恐怕事情不简单呢。”
傻柱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说道。
“不行,我得去派出所看看!”
秦淮茹见状,急忙伸手拉住傻柱,焦急地说。
“柱子,你先别冲动啊!
你去派出所能干嘛呢?
你是能够把她捞出来,还是能去给她作证呀?
这两件事你都做不到啊!”
傻柱被秦淮茹这么一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缓缓地坐了下来,低着头不吭声。
秦淮茹见状,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
“再说了,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一大妈他们肯定是干了什么事被发现了。
你现在去派出所,是不是想跟公安说,你是一大妈他们的同伙嘛!
到时候,你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