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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狭巷,淡蓝色的灯牌歪歪斜斜挂在巷口。

一点火星明暗,烟雾弥漫周身。

男人微微侧脸,耳边手机屏幕的光,映出他优越的侧脸弧度,鼻梁高挺,唇形微翘,偏欧式的瑞凤眼。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眉心微皱,平添了躁意。

只是出来喝口酒松气的时间都不得消停。

他心情极度不好,深吸了烟,“你们几个老东西,脑袋都是摆设?”

“嘴不会用就捐出去,长着也浪费,左派那群跳蚤都能让你们焦头烂额,真是…活回去了。”

挂了电话,荣荀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头放松状的吸了口烟,耳边没清静几秒,巷子深处又传来哐当几声巨响,隐隐还有男人的求饶声。

他低嗤一声,单手插兜,朝声源处走过去。

随手撕下张贴在大街小巷墙壁上的条例。

巷子尽头是一块废弃之地,破旧的家具,瓶瓶罐罐整齐的堆积在各处,已经成了废品中转站。

“桀爷,是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

男人被打的鼻青眼肿,浑身负伤,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就朝某个方向狂磕头,眼泪鼻涕横流,“那混蛋绑了我的家人,胁迫我,我也是没办法…桀爷,我没想背叛你,饶,饶我一次,我真的不敢了!”

仅差一步踏出巷口的脚,又悄然收回进黑暗,荣荀环手靠在墙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

华夏人?

桀爷,这又是道上哪位啊?

在男人哭哭啼啼的求饶声中,围着他的几个打手听到来人脚步,纷纷让开身形,一道清瘦的身影步步走来,身形显露在荣荀的视线里,模样也从模糊到清晰真切。

来人不过少年模样。

黑碎的短发偏长,几乎盖住眉眼,巴掌大的小脸清冷,在灯光下白的反光,眉眼微抬,清倦又充斥着极度厌世感。

荣荀唇角几不可察的掀起丝兴味。

这位就是他们口中的‘桀爷’?

他视线在少年身上隐晦扫视了下,这么小,有十五吗?

少年穿着黑色宽松的打底长袖,黑牛仔五分裤,脚下是一双皮质拖鞋,像是刚从酒店里出来,衣服都没换。

本就小,这么穿更像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初中学生,前提是,忽略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的寒冰气场。

“桀爷,东西搜到了,辣头还没来得及交易出去。”

林桀接过手下递上来的U盘,漠然的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辣头,唇角不觉勾起,却给人没有半分笑意。

“家人啊。”

他低低念着,摩挲着手里的U盘,状似疑惑的问:“我记得狗七当初是在垃圾桶旁边,救下病入膏肓的你,那时候你的家人呢?”

辣头脑袋紧贴着地面,哭的压抑,不知是懊悔背叛了林桀,还是懊悔因为曾经无情抛弃过自己的家人,失去了现有的一切。

他幼时生了一场大病,家里穷,孩子又多,命如草芥。

奄奄一息时,是狗老大路过救下了他,带他去医院治病,捡回了一条命。

他本该就此和原生家庭断了干系,可一次意外相遇,骨肉亲情还是让他狠不下心肠,辣头心里明白,他爸妈不过是看他过得好了,才想着从他这里讨好处。

若他还是那个病殃殃的样子,即便是路过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都明白。

可自幼渴望的亲情就在眼前,即便是虚假的,他也想短暂去拥有。

辣头后来才知道,这份短暂的亲情也不过是有心人的精心安排,为了利用他得到一些东西,背叛所在的组织。

沉浸在亲情迷幻中的他,不可自拔的犯下了大错。

“桀爷,杀了我吧,我对不起狗老大,对不起您!”辣头忍着哭腔,喘着粗气不再求饶反而坦然赴死,双手扣在地上,指缝满是血污。

荣荀微微挑眉,视线不由自主的锁定在阴郁的少年身上。

总觉得这小家伙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年纪这么小,究竟经历过什么,养出这一身铁血的手腕。

他可没有忽略,少年刚才只是一句话,就让一直求饶的男人甘心以死谢罪。

林桀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手枪,踩着拖鞋的脚,脚踝纤细,短裤下的小腿也细白,像是不怎么走路,贵气的很。

一双皮拖鞋映入眼帘,辣头咽着口水缓缓抬头,少年微微侧头,笑容温和,将枪口对准着自己,枪身递向辣头。

辣头看着桀爷的笑容,接过枪的手都在颤。

林桀递上枪后,便毫无防备的转过身往回走,丝毫不怕背后人放冷枪。

一步,两步,三步落下…

砰!

做好消声的闷枪声不轻不重的响起。

林桀停下脚步,侧目回望,跪在地上的男人鲜血喷了一地,吞弹自杀。

“桀爷,辣头的家人怎么处理?”

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拭着U盘,林桀睨过去,小声:“春风吹不尽,杂草生了又生,恶心。”

“是!”手底下人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林桀将U盘揣进口袋,视线盯着辣头的尸体,语气幽深:“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代价,害人害己,狗七,早知今日…”

话音到这,蓦然断了,似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辣头的尸体很快被处理走。

林桀看向某个角落,从一开始就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没有杀意。

有点意思。

“你们先回去,我自己回去。”他摆手,独自朝巷子那边走去。

幽深的巷子像是暗兽的巨口,将人无声无息的吞噬殆尽。

林桀听到前方的脚步声,似乎有意引诱他深入。

走了半分钟,他停下脚步,嗓音冷淡倦怠:“猫捉老鼠的游戏,很好玩吗?”

对面静了片刻,响起男人低低的闷笑,在漆黑的巷子里格外磁性迷人。

荣荀三步两步走到少年面前,将人堵在他和墙体之间,林桀在这人身上闻到了薄荷的清冽气味,即便被人堵在这里,神情依旧不动如山。

“桀爷?”

荣勋刚想调侃两句,脑子突然一阵昏沉,撑在墙上的手蜷曲,极力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