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忠义堂前,晨曦微露。孙立拨开人群,望见孙新搀扶着妻子,乐大娘子正给解珍解宝包扎伤口。他喉头一紧,铁靴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单膝跪地。解宝扯开衣襟,露出后背鞭痕:\"表哥,那毛太公为独吞虎肉,勾结王正将我们屈打成招!\" 解珍举起半截锁链,锁链坠地声惊飞檐下寒鸦。
孙立猛然折断腰间雕翎箭,残箭指天:\"此箭不射辽虏,不归梁山!他日若违此誓,教我万箭穿心!\" 晁盖伸手相扶,掌心温度熨烫着孙立冰凉的甲胄。
军师吴用摇着鹅毛扇踱步上前,青铜酒爵映出他眼底精光:\"孙提辖武艺超群,特授登州系总管,统领解氏兄弟、邹渊邹润,日后便是梁山东路先锋。\" 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至于海捕文书...\" 吴用指尖轻点案上密函,\"破了祝家庄,那知府的乌纱和您的清白,自会一并送到。\"
孙立接过令箭时,斜阳正穿透云层,将\"破祝先锋使\"的金字照得锃亮。远处水寨传来战鼓,似在催促这场复仇与正名的征程。
深秋的杭州城细雨如织,顾大嫂削发为尼,素衣托钵立于清波门。她目光扫过街角暗哨,径直踏入报国尼庵。主持佛堂的老尼递来一盏茶,茶渍在杯底晕染出“城西地窖”四个字——那是石宝妻儿被方腊囚禁的所在。顾大嫂指尖摩挲着杯沿,想起梁山时石宝助解家兄弟越狱的情义,低声道:“三日为期。”
暮色四合,孙立身披官军重甲,押解着两辆囚车出城。“车上是梁山要犯,速开城门!” 他亮出伪造的通关文书,守门军卒瞥见“枢密院”朱印,慌忙放行。行至荒郊,石宝率五百精骑呼啸而至:“大胆反贼,竟敢劫囚!” 话音未落,囚车轰然炸裂,孙立与石宝刀剑相交,寒光闪烁间,两人默契地将真囚换上石宝家眷。当方腊追兵赶来时,只见到满地“尸体”和散落的梁山旗号。
太湖水面雾气蒸腾,张顺的战船破浪而来。船舷高悬“剿匪”灯笼,甲板上士卒齐声呐喊:“无关人等速速退避!” 孙立扶着石宝妻儿登船,石宝抱拳低语:“今日之恩,他日必报。” 战船隐入雾中时,岸边方腊军的箭矢纷纷坠入水面。这场看似剿匪的行动,实则是梁山与方腊势力间一场隐秘的筹码交换,而石宝望着妻儿安然的面容,心中已埋下脱离方腊的种子。
雁荡山阴云低垂,庞万春展开花荣射来的箭书,纸上墨迹未干:“三日后午时,雁荡山鹰愁涧,落雁者败,折旗者降!” 他冷笑将纸掷于火盆,余光却瞥见帐外将士窃窃私语——花荣“小李广”之名,早已令江南箭手闻风丧胆。更令他揪心的,是被梁山扣为人质的幼妹安危。
鹰愁涧两岸,宋军“霹雳火”秦明与梁山“矮脚虎”王英各自擂鼓助威。花荣银枪挑着木匣立于崖边:“庞将军,匣中是令妹平安书信。若我败,即刻放人;若你输...” 他指了指身后梁山军旗,“神射营归降,保你兄妹周全。” 庞万春瞳孔骤缩,弓弦发出紧绷的嗡鸣。
当第一缕正午阳光刺破云层,两只鸿雁掠过涧谷。庞万春搭箭拉弦,却惊觉手掌不受控地轻颤——自昨夜起,安道全暗中调配的 “微颤散” 已在他体内生效。更可怖的是,公孙胜袖中符纸翻飞,刹那间浓雾遮蔽视线,鸿雁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反观花荣,弯弓如满月,箭矢破空而去,正中双雁脖颈。庞万春咬牙射出的箭却偏离目标,只擦过雁尾。随着梁山军旗轰然折断,他望着崖下宋军阵中安道全收起药瓶的冷笑,终于明白这场对决从一开始便是死局。而此刻,他唯有握紧颤抖的双手,接受这场被操控的“失败”。
浓雾如墨,渐渐漫过雁荡山鹰愁涧。庞万春坐在营帐内,握着茶盏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轻颤,滚烫的茶水泼在案上,在军令状上晕开大片水渍。这已是第三日,自从昨夜饮下那碗“安神茶”,他的右手便开始止不住地发颤——却不知这是安道全特制的“微颤散”,药力会随着时辰推移愈发猛烈。
正午时分,战鼓如雷。庞万春强压下心中不安,跨上战马。对岸,花荣银袍白马,身后“小李广”锦旗猎猎作响。只见花荣抬手射出一箭,箭尾绑着的信笺精准落在庞万春马前:“庞将军,可敢一战?”
庞万春深吸口气,搭箭拉弦。可就在瞄准天际鸿雁的刹那,公孙胜突然挥动松纹古扇,霎时间狂风大作,浓雾从山涧深处翻涌而上,遮蔽了所有视线。他咬牙射出一箭,却只听见箭矢坠入深涧的回响。
反观花荣,似不受迷雾影响,弯弓如满月,箭矢破空而去,正中双雁脖颈。对岸爆发出震天欢呼声,而庞万春的瞳孔却在剧烈收缩——他清晰地看到,浓雾中有一缕金光闪过,那分明是公孙胜暗中施展法术的痕迹!
“庞将军,愿赌服输!”花荣高声喊道。庞万春握紧颤抖的双手,望着对岸得意的梁山众人,终于明白这场所谓的“公平对决”,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但为了妹妹的安危,他别无选择,只能恨恨地将弓箭掷在地上:“好个梁山好汉,好个神鬼算
祝家庄正厅内,酒过三巡。祝彪搂着孙立肩膀,醉眼朦胧:“孙提辖果然是自家兄弟!” 孙立举杯一饮而尽,余光扫过墙角暗格里的羊皮卷——那正是祝家庄的布防图。他故意压低声音:“听闻祝家庄机关重重,若能一睹真容,他日剿匪也有个参照。” 祝彪拍案而起,踉跄着取出图纸:“看!这吊桥、陷马坑,还有...” 话音未落,已瘫倒在酒案上。孙立指尖抚过图纸上的朱砂陷阱标记,冷笑藏进最后一杯毒酒。
三更梆子响过,庄外传来马蹄声。孙立身披官军甲胄,高举火把大喊:“登州援军到!速速开庄门!” 守将正要盘问,孙立突然甩出血淋淋的头颅——正是假意“被擒”的梁山哨探。庄门缓缓开启瞬间,杨志率领的骑兵如黑色洪流涌入,马蹄踏碎祝家庄最后的安宁。
祝龙提着长枪杀来,长枪凝聚青龙虚影张牙舞爪向孙立扑去。却见孙立调转马头,一个回马枪凝聚金龙虚影。只见嗷呜一声金龙踩着祥云扑向黑龙。缠斗在一起之见,一金一黑两条龙翻滚缠绕牙咬爪扑。一时间飞沙走石乌云密布,孙立加强争气输出金龙金光大盛,摇头晃脑撞在黑龙头上。黑龙惨叫一声化为黑烟消失无影踪。孙立枪尖射出一道光冲向祝龙咽喉:“祝家恶贯满盈,今日便是报应!” 祝龙瞳孔骤缩,寒光已至面门。孙立回马枪迅猛如电,祝龙不及闪避,被挑落马下。城头守军望着主将尸首,手中弓箭纷纷落地。
斧刃劈开夜色,石宝率领的江南斧兵如鬼魅般突入祝家庄内院。重甲卫队的长枪尚未举起,一道真气凝聚的白虎虚影龙乘云虎从风,带着飓风已掠过喉间。祝朝奉缩在屏风后嘶喊:“反了!反了!” 石宝一脚踹翻屏风,宣花斧重重劈下:“这一斧,祭江南受欺百姓!” 鲜血溅上“积善堂”匾额,祝家庄百年基业,在这一夜化作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