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挥了挥手,制止道:“行了,人家的专业就在科幻领域,你们的要求太苛刻了。”
“又让我写抗战题材的作品。”
二长老理直气壮地说:“能者多劳嘛。”
几天后。
少年宫的办公室里,孙连城如往常一样来到单位。
刚泡好茶,正打算打开电视看看新闻,放松一下。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孙连城说道。
长老院的一名工作人员带着笑意走进来,说道:
“孙连城同志,您好。”
“我是大长老的秘书。”
听到这话,孙连城的心里微微一颤。
长老院的人找上门来了?
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之前我不愿意回到光明区的事让他们不高兴了?
孙连城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您好。”
随后拿出一个纸杯,给这位秘书倒了一杯茶。
他这才开口问:“同志,您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秘书喝了一口茶,点点头说:“是的。”
“我是来传达长老院对您的任命决定的。”
“从现在起,您将成为龙国作协的副会长。”
孙连城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啊?什么?”
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好事发生?
让自己去担任作协的副会长?
要知道,作协可是有编制的。
这个级别的职位已经非常高了!
就好像是把原本在光明区地位的自己,直接提升到了和李达康同等的高度。
难怪他会如此震惊,这简直就是跳跃式提拔啊!
秘书看他反应强烈,又补充说明道:“孙连城……孙会长,您不要误解。”
“其实副会长只是一个闲职,并没有太多实际权力。”
“您也知道,大长老他们在做决策时还是会考虑到各种影响因素的。”
如果之前孙连城只是感到震惊的话,那么现在他更觉得难以置信。
这一刻,他内心的激动之情难以遏制。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惊喜交加地说:
“没有实权真是太好了!”
“太棒了!”
“多谢大长老。”
“同志,您一定要回去替我向大长老表达我的感激。”
秘书看着孙连城的反应,感到十分疑惑。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喜事?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该不会是中了什么大奖吧?
稍作停顿后,秘书接着说:
“孙会长,调令正在处理中,您拿到调令后就可以开始挂职工作了。”
孙连城这才平复了情绪,点点头回应道:“好的。”
秘书想起大长老的叮嘱,站起身说道:
“大长老让我转告您,如果您将来还有其他优秀的作品,务必在国内发布。”
“毕竟,《三体》在国外大火,对我们国家来说的确是一大遗憾。”
对此,孙连城并无异议,他无奈地摇头道:
“当时确实是特殊情况,我也没想过要将《三体》放在国外发行。”
秘书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补充道:
“大长老也希望您今后能专心创作,多产出优质作品。”
孙连城听后表面附和,内心却已有了打算。
挂个闲职,级别却不低,而且无需过多参与事务性工作。
再加上大长老的殷切期望,这不就等于下旨让我专门写书了吗?
这样一来,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上班偷懒了!
想到这里,孙连城满心欢喜,态度更加积极地表态。
“尽管放心,我会全力以赴,创作出更出色的作品。”
“必定倾尽全力,为我国文化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好的!”秘书朝他挥了挥拳头,“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那我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孙连城喊住了他:“这么远跑一趟,不如吃顿饭再走,何必如此匆忙?”
秘书转过身,笑着摇头:“不必了,这样出去不太好听。”
说完,他便自信满满地离开了办公室。
正当孙连城打算继续悠闲喝茶时,秘书突然又折返回来。
他好奇地问:“孙会长,您擅长创作抗战题材的作品吗?”
孙连城一脸疑惑……
此时此刻,孙连城正在享受挂职闲暇、专心创作的日子。
殊不知,整个汉东因一份通报引发了一场巨大震动。
这份通报批评了部分官员近期的行为不当之处。
首先,针对那些仅凭个人喜好就干预 ** 、阻挠案件调查的行为予以严厉谴责。
接着,特别点名批评了退休干部陈岩石。
退而不休!
频繁插手在职干部事务,严重影响了正常工作秩序。
顿时,汉东上下议论纷纷,人人皆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点名批评陈岩石,上一条被批评的难道还需要猜测吗?
所有人都没料到,上级竟会直接发布如此严厉的通报。
此事过于严重,影响深远,被批评者恐怕难以有所动作了。
这一事件让许多人内心充满不安。
深夜,高育良家门前。
祁同伟焦虑地反复查看时间与门洞,生怕错过什么。
他明明就在一分钟前联系上了老师高育良……
为何这么久还不来开门?又过了片刻,祁同伟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
就在他准备敲门时,高育良披着外套、穿着睡衣打开房门,揉着眼睛疑惑地问:“同伟,发生什么事了?”
“先进来再说。”
祁同伟心急如焚,跟在高育良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师,老师。”
“你看看今天上面发下来的通报了吗?”
“对于这件事,您怎么看?”
高育良倒了一杯水,抬了抬眼镜。
他回想起沙瑞金初次到汉东主持会议的情景——拉拢李达康,打压自己,让自己十分被动。
再联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份通报,高育良无奈地摇头,但又觉得有些得意。
“同伟,说实话,我也没料到。”
“沙瑞金在这次事件中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作为一方诸侯,他本应有不容置疑的权威。”
“但现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受到田国富的审查。”
“真是窝囊。”
“嘿嘿,肯定有不少人在背后笑话他吧。”
将水递给祁同伟后,高育良脸上堆满笑意:“但这还不是关键。”
“沙瑞金如今已经停下脚步了。”
祁同伟听出高育良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此轻描淡写,心中更加不安。
他来找高育良正是因为害怕沙瑞金他们的状况会影响到自己。
祁同伟急切地说:“陈岩石受到点名批评,和他有过接触的人会不会……”
祁同伟渴望再进一步。
此时正是晋升的关键时刻,他生怕自己的身上会沾染污点。
高育良好奇地问:“他被批评与你有何干系?”
“这位老同志一向独断专行,早就该有人指出他的错误。”
祁同伟急切地说:“老师,那时我只是去帮他挖地而已。”
高育良的脸色骤变,严厉责备道:“同伟!我已说过多次,不要刻意讨好别人。”
“你总是不成事还坏事。”
祁同伟苦笑道:“老师,还不是因为我想进步?”
高育良无奈地摇头叹息,“该怎么说你才明白呢?”
“不过我也猜到不会有太大问题,当时像你这般巴结他的人可不少。”
“这种小事,上面未必会注意到。”
“只要你今后行事谨慎,做人低调,应该不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祁同伟终于松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白水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道:“老师,这样我就安心了。”
他略显落寞地说:“老师,真没想到。”
“一个不起眼的孙连城,竟掀起这么 ** 澜。”
听罢此言,高育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不起眼?你错了。”
“同伟,你要知道,通报里虽未提及孙连城,但他现在已经升任龙国作协副会长了。”
“论职位,他比你高出一截!”
祁同伟刚从危机中缓过神来,此刻却陷入复杂的情绪之中——既有羡慕,也有嫉妒,还有对自身的惋惜和迷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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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医院的病房内,老伴正为陈岩石整理随身物品。
经过汉东最优质的医疗资源治疗,他的身体恢复得极快。
如今的状态,与未曾因大风厂事件晕倒时几乎没什么两样。
东西大致收拾完毕,老伴准备陪陈岩石一起办理出院手续。
她扶起陈岩石,环视空荡荡的病房,心中忽生疑问,似疑惑又带几分好奇:
“咦,怪了,老头子。”
“以往这个时候,总有人争先恐后地上门嘘寒问暖,怎么这次……”
“那些名贵的补品,就像不要钱似的送上门来。”
“你今天出院可是件大事,怎么没人来看你呢?”
陈岩石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我需要他们吗?”
“他们都不到场,我才开心呢!”
“这说明他们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
“免得毁了我的名声!”
老伴搀扶着他走出病房,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两人缓缓朝外走去。
他们总觉得医院走廊里的行人似乎都在注视着自己,可回头去看时,却没发现什么特别。
最终也没太放在心上。
忽然,老伴像是想起什么,疑惑地问:“老头子,别人来不来倒无所谓,小金子今天怎么也没来?”
陈岩石也觉蹊跷:“可不是嘛,挺怪的。”
“可能小金子工作太忙,又去外地出差了吧。”
说着,陈岩石突感腹部不适,便嘱咐老伴道:
“你去交费,我去方便一下。”
转身离开时,老伴还叮嘱了一句:“注意点。”
匆匆赶到洗手间后,陈岩石坐在隔间里喘了口气。
此刻他正努力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