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玲翻了个白眼:“你好油腻哦。”
萧泽恒抿了口茶,斜了她一眼。
“该轮到你回答我了。”
但这时,桌面上的座机响了。
杨晓玲马上接起:“喂,好的,马上。”
她微笑道:“要开会了萧总,咱下次聊。”
说罢,她拿着资料直接开溜。
萧泽恒看着她的背影,用指腹摩擦着下巴,眼神微微幽深。
他把那杯茶喝完,起身离开博欢。
萌萌告诉杨晓玲萧泽恒已经走了,杨晓玲又说了几句,就散会了。
现在又在提前筹备双十一活动,轮到杨晓玲会时不时加班了。
她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夜里车库很安静,灯光幽暗,甚至有点阴森。
杨晓玲独自走进车库,耳朵微微动了下。
她猛地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她捏紧了包包,快步走向那台奔驰。
车灯闪了两下,杨晓玲一进车里就马上反锁车门。
尔后才启动车子,快速离开。
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划破了这宁静的夜。
奔驰消失在拐角处后,一个男人突然走出来,目光阴鸷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男人压了压鸭舌帽沿,低头走了出去。
片刻,奔驰停在了小区地下停车场,萧乘风敲了敲车窗。
杨晓玲下车紧紧抱住他,心跳这才慢慢平复些许。
明明是炎热夏季,但她却手脚冰凉。
萧乘风搂着她,担忧问:“怎么了,没事吧?”
杨晓玲松开他,面色依旧还有点苍白。
“没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我觉得我被跟踪了。”
萧乘风皱眉:“确定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近加班回来都有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是罗一辰的手笔,还是宋文邦那边搞的鬼。”
萧乘风牵着她的手,帮她暖暖。
“接下来我有空的话,我就去接你,如果我没空,你就让司机送你,别自己一个人回去,别怕,现在是法治社会。”
是啊,法治社会。
可即便在法治社会下,也依旧会发生各种惨案。
这种事,要么不落在自己头上,那就幸福安全。
若落在自己头上,那就是百分百的遭殃。
别看杨晓玲平时那么有主见那么要强,但其实,她也是会怕的。
回到家洗了个澡,杨晓玲依旧惊魂未定。
晚上,她做噩梦了。
“不要,不要!”
杨晓玲双眸紧闭,不断呢喃着。
萧乘风被惊醒,连忙把她抱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的,都是梦,别怕。”
杨晓玲从睡梦中惊醒,抱着萧乘风大口喘气,浑身冷汗。
“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我梦到自己被一个怪物绑架,那怪物拿着刀捅我,一边捅一边骂我多管闲事,死了活该。
一会我又被架在油锅上,有个鬼在一旁审判我。
说我的手伸太长了,要下油锅炸。”
刚梦魇惊醒,记忆还十分深刻。
杨晓玲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浑身冰寒。
“我是不是真的管太多了?可白秋雁曾经救过我爸,又对我爸那么好,她现在有需要,我没法拒绝。”
她是知恩图报的。
萧乘风还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你没有管太多,你只是尽力帮忙而已,你没错。”
“可在宋文邦和姜欣悦眼里,我肯定就是多管闲事那个了。”
毕竟,她是外人。
“乘风,你说为什么这几年我家都不得消停啊,我们是集体犯太岁吗?”
她本不迷信,但最近的种种遭遇,却让她不得不相信玄学。
“可我也去寺庙拜过好几次了,也捐了不少香油钱,慈善更是没停过,为什么菩萨不保佑我。”
她哭得不行,白天时的要强,被这个夜晚尽数粉碎。
没人知道杨晓玲的压力有多大。
这几年,她活得太累了。
可她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她不能让别人担心。
但此时,她绷不住了。
陈姨起夜,听到了主卧传来细微哭声。
她眨了眨眼,快速上完厕所回了房间。
她以为是夫妻太激烈,压根想不到杨晓玲是崩溃真哭。
哭了一整夜的代价就是第二天眼泡肿得像核桃,杨晓玲索性没去公司,在家远程办公。
接下来再去上班,也都是司机或者萧乘风接送。
某个城中村的出租屋里,男人戴着鸭舌帽,低头快速扒拉着炒饭。
他声音很低:“我应该被发现了,她有防备,不好下手,得加钱。”
“不加?那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你另请高明吧。”
不一会儿,男人又笑了:“就是嘛,合作愉快。”
“别催,我需要保证在安全的前提下完成你的要求,等着吧。”
男人挂了电话,又继续边看剧边吃饭。
那剧,刚好播放到一个女人被跟踪,迷晕……
……
危险并未消失,它只是藏得更深了。
广州的天气越来越炎热,天黑得也越来越晚。
偶尔下点雨,整个环境像个蒸笼一样,又闷又热,让人心生烦躁。
也是在这炎热的夏季,白秋雁发烧了,整个人烧得浑浑噩噩的,十分不舒服。
姜欣悦忙前忙后,关心备至。
白秋雁感动得说她又懂事了,母女俩相处和谐。
可在姜欣悦出去后,白秋雁看着那一粒粒的药丸,心底就会涌出一阵阵悲凉。
所有人都是演员,互相配合着表演。
可生活,亲情,不该有表演的成分。
白秋雁将药丸倒了,姜欣悦又回来,她就说吃完了。
“我有点累了,得睡会。”
“妈,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得去医院看看小葵。”
白秋雁的声音有气无力:“你去吧,小葵估摸也该出院了。”
姜欣悦点点头:“是快出院了,那个,妈,小葵的医药费还差点。”
她咬着唇,有点难以启齿。
白秋雁道:“差多少,我给你转,欣悦,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了,你懂我对你的好,对你的苦心吗?”
姜欣悦连连点头:“妈,我都懂的。”
白秋雁心里冷笑,可我觉得,你不懂啊。
你若真懂,就不会做出这种丧尽良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