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
姜昕如刚坐下,董思嘉便让人送来了鸽子汤。
“你快好好补补,可千万不能把脑子弄傻了。”
她看着董思嘉如此紧张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作为安抚。
“别担心,医生刚才不是说了,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精神病院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吗?我想去看看。”
闻言,董思嘉的神色愈发冰冷。
她面带寒色的点了点头,抬手喂她喝了一口汤。
很快一碗汤见底,姜昕如回到了房间,看着包里拿出来的那块仅存的骨头,眼泪夺眶而出。
她滑落在地上,靠着床角抽泣道:“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块骨头放进了新的坛子里,细心封存好。
做完这些,她才冷着一张脸看向窗外。
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她有些犯困。
姜昕如缓缓进入梦乡,梦到了城中村的事情,惊吓着醒来。
她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黑下来的天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夜才刚刚开始,她却了无睡意……
她坐在偌大的床上翻看着以往的照片,眼泪止不住的流。
——
次日一早。
姜昕如将母亲的墓迁到了京城最好的墓园。
她身着一身黑的风衣,显得整个人更加的苍白。
她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对着冰冷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三下。
“妈,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墓园,开车去了精神病院。
秘书找了人脉,他们的动作很快,姜昕仪已经被送进了病房。
姜昕如到达的时候,她的脑袋上正挂着不知名的仪器,眼神有些涣散。
在见到姜昕如的那一刻,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恢复了意识。
她像是疯了般冲向玻璃门,用力的拍打怒吼道:“贱人,你这个贱人,快放我出去!”
“我不是精神病,你是故意的,快放了我!”
姜昕如站在玻璃窗外,冷漠的笑着。
进了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说,没人会把她的话当真。
笑了一会儿,姜昕如的目光倏然间变得狠辣起来。
她隔着小门阴森森的开口道:“以后你就在这度过余生吧,没人会来救你,我的好妹妹。”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庆幸我们是一家人,不然我还没有办法这么顺利的把你送进来呢。”
姜昕仪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头上的仪器突然间开始电击,她无力的倒在地上,抽了抽。
她的声音虚弱了不少,又沙哑又粗砺。
“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姜昕如双手环抱在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恨意。
“我等着!”
旋即,她踩着高跟鞋走出了病房来到了办公室。
“医生,我是姜昕仪的家属,我刚刚去看了她,她的情况很不好。”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要这么狂躁,每天多睡一会儿,不然我怕她的身体吃不消。”
医生凝眸看着姜昕仪的检测报告,上面显示她确实有重度的躁郁症。
这样下去她可能活不了几个月,就会躁郁而亡。
思索了一番,她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我给她安排一点镇定剂吧,家属尽量不要来刺激她。”
姜昕如点了点头,正和她意。
这辈子她再也不想见到姜昕仪了!
镇定剂对普通人的副作用很大,足够让姜昕仪昏昏沉沉,萎靡不振了。
更何况在这样的地方,就算精神正常,呆久了也会怀疑自己,从而患上精神疾病。
既然她爱发疯,那就一辈子做个疯子吧!
姜昕如起身礼貌的谢过医生,凝眸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利落的转身离去。
——
公司。
姜昕如接到了国际机器人智能展的邀请函,邀请她作为评委参加。
她看着烫金的请柬,心脏直跳。
她竟然得到了国际智能机器人协会的认可,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姜昕如连忙拿起手机给林家鄞打去电话,想要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然而电话拨通传来的是无比冰冷的机械声。
姜昕如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犹豫着给袁秘书打了电话。
依旧是无人接听……
她着急的起身,二话不说定了一张去海外的机票。
飞机上。
女人看着漆黑的夜空,心中好似打鼓一般。
已经三天了,林家鄞都没有给她回一个电话。
她紧张的抠着手,连出血了都未曾发觉。
一旁的董思嘉见状连忙拉住了她,出声制止道:“昕如,你这是干什么?”
姜昕如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背上的伤口,视线有些模糊。
她靠在董思嘉的肩膀上,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
“昕如,你说家鄞他会不会……”
董思嘉已经提前找人了解过那边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太好,很多人都处于失联状态。
或许林家鄞已经……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思想。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低声哄道:“放心吧,林家鄞是什么人,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你的伤还没好,你要是有什么事,林家鄞肯定接受不了。”
她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缓缓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飞机已经落地。
她在董思嘉的搀扶下走下了飞机。
海外还是夏日,风中带着热浪。
姜昕如的额头上很快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林家鄞的公司。
刚到门口就发现拦起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不允许任何入内。
她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志愿者身上,红着眼眶开口道:“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丈夫在里面,已经很多天没有消息了。”
志愿者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动容,但眼下还有余震,她不能让任何人冒险。
“抱歉,不能进。”
姜昕如透过警戒线看着内部的场景,格外着急。
里面的人时不时抬出一个伤员或者一具尸体,每一个人出来她都紧张的跑上去查看,希望不是林家鄞。
不知道过去多久,汗水早就打湿了她的头发,贴在脸上。
她却只管看着里面,一颗心紧张的悬挂起来。
良久,医生抬出了一个伤员,姜昕如一眼就注意到熟悉的手表。
“袁秘书!”
姜昕如大声喊道,担架上的男人吃力的抬头看去,嘴唇有些苍白。
“姜小姐,您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林家鄞呢?”
话音落地,袁秘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虚弱的开口回道:“林总,他……”
话还没说完,他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