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朔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此……此话当真?”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椅背,指节泛白。
但又一想,随即释怀地苦笑,“兄台莫说笑了,在下自己的病情,自己清楚,已无多日,”他颓然地跌坐回椅中,声音低哑,“如今,只想给小女留些钱财,好安度余生。”
“你这人!好不识抬举!”童子年轻气盛,最见不得旁人质疑先生的本事。“我家先生出手,你的病自然会药到病除,岂有哄骗你之说!”
“童子!不得无礼!”夏泽厉喝。
童子愤愤不平,扭过头去。
夏泽面向古朔,“童言无忌,还请见谅,若信得过在下,可否叫我给您把把脉?”
古朔见夏泽言辞恳切,神情真挚,心下微暖,不忍再拒。想着待他把过脉,自然也该死心了。
他伸出枯槁的手腕,置于桌上:“有劳兄台了。”
夏泽与古朔相对而坐,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他早已看出这古朔身上的病情,此举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指尖下,脉搏微弱而紊乱,如同风中残烛。
不消片刻,夏泽便收回了手。
古朔见夏泽沉吟不语,心下了然,只当是印证了自己的绝望,无声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若此人不买自己的宝贝,那可如何是好啊!我看此人也是好善之辈,不如我将宝贝送予他,然后让他收留小女?
他嘴唇翕动,正欲开口,却被夏泽清朗的声音抢先一步截断。
“古兄之疾,非是绝症!虽缠绵六载,毒入心脉,却也并非……无药可救!”
古朔失声惊呼,“你说什么!”
一旁的下人也惊讶得瞪大双眼,两人小声议论。
“这人倒也有些本事,仅靠把脉就能看出古公子已经得病六年多了!”
“我看没准是懵的呢!现在呀,骗子多!”
苏诗若此刻上前一步,“这位古公子,您可能不知我家公子的身份,他可是大夏神医!不知您听说过没有?”
“大夏神医?”古朔脑中开始回忆,自己在头两年,好像真的去过大夏寻找这位神医!
“您....您就是大夏神医——夏泽?”
“不过是一个称号罢了,不过作为医者,倒是还没有我治不了的病情!”
刚才那两名下人也是瞠目结舌,断然没想到大街上随便找来的人,竟然就是大夏的神医!
“公子有救了!”
“不会是骗子吧?”
夏泽自然也知晓古朔心里有所怀疑,“你不用担心,若你信我,我只需半个时辰,就将你恢复如初!”
古朔心里一惊!自己被病魔折磨长达六年之久,如今只需半个时辰便能完好如初,这有什么不值得赌的!自己本就时日无多,若将小女之事安排好,就是现在马上去死,心也无撼!
“兄台,并非我不信你,而是在下心中还有一事,望兄台成全!”
“哦?”
“我观三位对这奇宝都颇为感兴趣,我愿以此宝相赠,只求您照顾小女到成人即可!”
夏泽微微一笑,“你这是断定你自己会死,交代后事了么?”
“扑通!”古朔那柔弱的身子骨,如今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直接跪在了夏泽的面前。
“你我今日一见,算是上天安排的缘分,算我求您,求您收留小女!”
夏泽摇头苦笑。
一旁苏诗若看不下去了,赶忙上前扶起他,并且嘴上替夏泽答应了起来。
“你放心,若他真的没将你医好,你小女之事,我替他答应了!我会一直照顾她长大!”
古朔听后,心情也顿时舒畅,“此生无憾尔,来吧!我准备好了!”
如今的夏泽已经功法深厚,系统也已经获得了医师的称号,再也不用如最开始那般,还需要用“注射器”来注射解药。
只见他拿出自己那不常用的凤羽金针,并从商城换取了一枚解毒丸。
“将此丸服下。”
古朔照做,服下后,他并没感觉有什么变化。
而这时,夏泽让他坐好,褪去上半身衣衫。
苏诗若一听还要脱衣,赶忙拉着童子就离开了大厅。
童子恋恋不舍,嘴上也是抱怨起来,“你看不了,别拉着我啊,我还是头一次看先生医治病人呢!”
夏泽非常仔细,金针一根根插入古朔的穴位。
当最后一根金针插入后,古朔感觉到腹部传来一股暖流。
夏泽将手掌按在他后背心脏处,将他体内的药力全部汇聚到心脏之处。
一点点,古朔心脏处的黑色毒液,慢慢被药粒溶解。
不到半个时辰。
古朔脸色也由最开始的苍白,渐渐有了血色。
“毒虽然已去除,但在你身体长达六年之久,已经破坏你的一些身体机能,我再给你3粒药丸,每日一粒,3日自可恢复如初!”
古朔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一种全身都愉悦起来的快感。
即便自己现在还不能大范围活动身子骨,但现在的状态又岂是之前那病怏怏的身体能体现的?
“谢谢!谢谢神医!”
古朔再次跪倒在夏泽面前,一个劲儿的感谢。
“现在可还要将女儿送予我来照顾?”
古朔对于自己女儿的疼爱,那是全府上下都有目共睹,如今自己已有生还的希望,怎还舍得将她送人。
“哎,神医莫怪,是我见识浅薄了!”
他突然回味起之前夏泽说的第一句话,“毒?神医方才所说,我这身体,不是病?而是毒?”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苏诗若和童子与人发生争执的声音。
“你们不能进去!”
“滚开,哪来的两条拦路狗,姓古的,我家大人说了,限你三天内赶紧将宝贝奉上!不然你那宝贝闺女,就给你卖到青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