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是万没想到。
李毅居然有如此手段,竟然斩开了他的盔甲。
如不是,现在陷入危机的,便不会是自己了。
那人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便是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血液,透过他的盔甲,渐渐的延漫到这破庙地砖之上。
“时也..命..也..”
那人仿佛喃喃自语一般。
随后,他便是抬眼看了看李毅。
“小兄弟...你可是军..营中..人?”
李毅并未点头。
虽然他的确是部队中的人,但却与这个时代的部队不是一个概念。
那人见状,也是微微一笑。
“不..愿说..便算..了但..还请..兄弟..帮个..忙”
那人说着。
便是将沾满鲜血的手伸向腰间,随后缓缓取出一块令牌。
将其防止在手心之上。
“还望..兄..弟帮..我将..这令..牌归..还狼..烟营...感激..不..尽..”
李毅缓缓走到那人身边。
那人此时瞳孔已经涣散,没了气息。
李毅拿过那令牌。
令牌上正面是一个狼头形象。
背后却刻着持牌人的信息。
“狼烟斥卫队队长,宋康。”
李毅喃喃道。
难怪这人身份如此厉害。
原来是北陵正规军人。
这司马彻也真是手眼通天。
居然连军队里的人都能找来暗杀自己。
看来。
这永宁县的确是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李毅先是将宋康的尸体藏于破庙的石像之后。
旋即,便是重新回到了县衙。
守门的衙役。
正是李毅第一次来的时候,将李毅拒之门外的那人。
见到李毅手持腰刀,身上还沾着血。
瞬间便是警惕了起来。
李毅并未多话,而是直接说道。
“叫杨天虎出来,我有要事禀报。”
那衙役自然知道自己不是李毅的对手,根本不可能将李毅拿下。
便是赶紧进去禀报了一声。
很快,杨天虎便是出来了。
见李毅如此样子,也是一阵警惕。
李毅也不废话,便是说道。
“找个方便的地方,我有要事相商。”
杨天虎看着李毅这番模样,心中大概也猜测了几分。
“随我来吧。”
说着,便是打开了县衙大门。
引李毅入内。
关门之际,杨天虎对着门口的衙役招呼道。
“今天晚上,没有任何人来过,懂吗?”
这些衙役基本都是杨天虎亲手调教的。
所以对杨天虎的命令自然是不会打折扣的。
叮嘱完衙役之后。
杨天虎便是将李毅带到了一个县衙内的一个偏房。
这里是平时堆柴火的地方。
鲜有人来。
杨天虎将李毅带到这里之后。
神情也是开始严肃。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被人伏击了,应该是司马彻派的人。”
李毅说着,便是将腰刀递给了杨天虎。
杨天虎并未作态。
毕竟,李毅被伏击这件事,也算是在杨天虎的意料之中。
司马彻做事向来狠辣和果决。
“你是想来县衙寻求庇护?”
“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这县衙里,没有一个人能惹得起司马彻的。”
杨天虎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惹上司马彻,这辈子你的命算是到头了。
却将李毅摇了摇头。
“杨捕头,我今夜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大事,还望你禀告瑞县令。”
“什么事情?”
“司马彻私藏铠甲!”
李毅这话一出。
杨天虎瞬间便是一脸的惊异。
疑惑和不解从他心里冒出。
随后难以置信一般的问道。
“你确定?”
李毅点点头。
“伏击我的那人,身上穿着,就是盔甲。”
“那人现在在何处?”
“已经被我杀了,尸体目前被我藏在城中一个破庙石像背后。”
“杨捕头即刻去探查,应该就有所收获。”
杨天虎看着李毅这番样子。
心中也清楚李毅这话应该不假。
同时心中也是一阵忐忑。
私藏盔甲,在北陵来说,几乎与谋反无异。
或者说,你不谋反,私藏盔甲做什么。
如果真能拿住司马彻私藏盔甲一事。
即便是闹到朝堂之上,也没有任何一人,敢为司马彻说情。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杨天虎虽然内心有些激荡。
但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的。
这种事情,哪是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捕头能做主的。
“我得上报瑞县令,请他定夺。”
“我知道。”
李毅笑笑。
“只是我对瑞县令不怎么抱有希望就是。”
听闻李毅这话。
杨天虎便是有些不乐意了。
“你是觉得,瑞县令就是一个和稀泥,不敢为事的主儿?”
李毅并未作声。
从今日瑞县令留自己谈话。
所有人都在外候着,唯独让杨天虎留在身边。
李毅便知道,这杨天虎是瑞县令的人。
甚至是心腹。
见李毅不信。
杨天虎便是侃侃而谈。
“你可知道,瑞海瑞县令,在出任这永宁县之前,是在何处吗?”
李毅摇摇头。
“朝中,任工部至前司主事。”
“他这是被贬了?”
杨天虎看了看李毅。
“这是被贬之后了,再之前,瑞县令任重甲军寒州陷阵营副将。”
“瑞县令本就是一个刚正之人,在军队的时候,凭借战功,从一个无名小卒晋升成为副将。”
“后因为直言觐见,被当时军队主帅一脚踢到了工部。”
“到了工部,瑞县令依旧是有话直说,敢作敢为,与上司不合,便被发配到了这永宁县。”
“原本这永宁县在司马彻未来之前,瑞县令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但自司马彻来了之后,两人几次意见不合,被呈送上级之后,均被要求按照司马彻的要求执行。”
“所以瑞县令这才有些心灰意冷,不再管理事务。”
“这次瑞县令之所以会出面护你,也是看准你一心为民。”
李毅不曾想到。
这个自己看上去有些和稀泥的瑞县令。
几年前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是我失礼了。”
李毅微微颔首。
杨天虎并没有接话。
“今日之事,我立刻便是会禀报瑞大人,倒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杨天虎言下之意。
这县衙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却将李毅一笑。
“这我知道,这事还要烦请杨捕快帮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