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被公事积压的身体,轻易被她撩拨出火花,但戚修凛克制的很好,脸上情绪不显。
他粗粝的手指,捏住了她细巧的下巴,“没有正式一处?可温状元却与我说,你与他早就互许终身,你这辈子只会嫁给他。”
“世子,我与他绝无越矩,无论我曾经说过什么,眼下,我是真心实意来寻世子。”她在来之前,便写了一封信,托秋兰去送给冬信。
冬信只要将那信交给温时玉,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从不想同时拖着两个男子,那样,对谁都不是件好事,反而会徒增很多烦恼。
“那,世子若是生了悔意,不想纳卿欢,我这就回去,不会让世子为难。”她声音哑的不像样子,夹杂着哭音,转身,便要去收拾东西。
只是她双腿有伤,走路艰难,差点跌坐在地上。
戚修凛长臂一伸,又将她捞到了怀里,语气里含着薄责,“我何时说了反悔,不过多问你几句就给我闹脾气了?”
说着,便将她抱着送到了榻上。
卿欢看向他,唇瓣张合,心里百转千回,还是决定将皇城内的事情告诉他。
“我并非闹脾气,而是,世子若知晓我为何如此,应当也会谴我回去。”
瞧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戚修凛敛了神情,“你说。”
卿欢既决定跟随他,有些事就灭有必要遮掩,“皇城有谣言,说我与七皇子关系匪浅。”
“嗯。”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卿欢就睁大眼,“世子知晓这件事?”
转而明白过来,依照他的人脉,京都有任何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他。
她却不敢继续往下问了,略显紧张的拉扯着他的衣袖,屋内安静几息,才听到他低声道,“七皇子与你,是否清白,我心知肚明。”
……
卿欢放下心里的担忧,缓缓松开手,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着实胆大,她居然从皇城就这么策马奔袭了数日,赶来甘州见了他。
“你一个女娘骑马这么多日,便是男子也受不住,我让人进来给你看看伤处。”戚修凛拉过被衾,盖在她腿上,便去吩咐了铁衣。
不久之后,铁衣便带着大夫前来,却不想,那大夫便是林执。
林执朝她微微一笑,“又见面了,二姑娘。”
卿欢再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短暂的讶异之后,也没多问,乖巧的任由林执解开她衣裤,察看伤口。
之后,林执便出了门。
“二姑娘腿上的伤,一直未愈,加上她连日吃睡不好,殚精竭虑,需要好生养一段时日方能彻底康复,还要仔细,结痂之后不能用手去抓挠。”
“尤其是用了药之后,睡着了,恐怕会控制不住去抓。”
林执的意思,戚修凛明白。
这是要他在徐二睡着之后,也要制住她的手,那便意味着,他们要睡在一张榻上。
卿欢来了甘州,便要给母亲报个平安,她写了封信,希望铁衣能安排人秘密送到侯府交给母亲。
铁衣倒是答应的爽快,毕竟这位,兴许马上成为国公府的新夫人。
原本戚修凛是宿在行馆,因为卿欢到了甘州,便在城内置办了另一处宅院,搬了过去。
宅院里还安排了几个婢女,随身伺候卿欢。
卿欢也深知,戚修凛也就是对她有着几分兴趣,才会有这份宠爱,她既决定一心跟着他,就得抛下前尘往事,不问以后多困难也要走下去。
是以晚间,卿欢便洗漱之后,取了针线,在灯下缝补衣袍。
亥时,戚修凛一身夜露,回了别院,刚入门便看到她坐在明灯下,垂头认真的模样,心中微微一顿。
卿欢却并未察觉他,而是将针线放下,揉了揉酸胀的眼角。
“在做什么?”戚修凛走过去,卿欢立时抬头,眼底露出羞涩。
“我看着世子这件外袍,衣袖上有些磨损,便自作主张,在上面绣了个花样儿,世子若是不喜,我这就拆了。”
他低眉,看到修竹,顿时皱了眉,表情有些不悦。
卿欢格外注意他的神情,忐忑道,“世子不喜,我这就动手拆下。”
“不必了。”戚修凛多一眼也未看,转身去了内室更衣沐浴,但之后,便让她自行歇息。
她还疑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不过是在他衣袖上缝了竹叶便惹他不快了?
入夜,她腿间的伤结了层浅薄的痂,连着嫩肉,不能碰,但奇痒无比。
她梦中只觉得痒的受不住,伸手去抓,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了。
“你想在身上留下丑陋的疤痕麽?”戚修凛认识的女娘不多,可大多女子都是爱美,不希望身上有疤痕。
卿欢从梦中惊醒,抬眼便看到昏暗的内帐里,他冷冽的眸子。
是了,她若是留了疤,世子便不会喜欢了。
可一忍再忍,双腿在他紧实的大腿上,摩擦了好几下,才能缓解钻心的痒。
“很痒?”他望着她被咬的发白的唇瓣,两只手拉扯着他的衣带,一副备受煎熬的样子。
卿欢垂眸,点了下头。
他便心头软了,大手,缓缓地下移,隔着亵裤,轻轻的给她抓挠,力道不轻不重。
“来甘州的时候怎么如此勇,磨伤了也不怕痛,现在这点痒都受不住了。”
卿欢离他太近,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心里恍惚了下,脸颊便热了起来。
之后,她便架不住困意缓缓睡过去。
接连几日,世子都是早出晚归,卿欢也不会踏出院子半步,甘州不比京都,世子来是办正事,她不想惹出事端给他添麻烦。
只麻烦却会自动找上门。
仲夏天气炎热,甘州已经数日未曾落雨,午后无风,卿欢正坐在屋内收整衣物和书册,冷不丁听到院子里传来喧闹。
丫鬟荷儿和玉儿冲进来,“娘子快些出去,外面着了火,火势很大,马上顺着风烧过来了……”
空气中,隐隐一股浓烈的烟尘气息。
卿欢顾不得其他,幸好她要紧的东西都在箱笼里,并未取出来,当下直接让侍卫拖出去,也算便利。
她刚踏出门,看到远处,天都被烧红了。
浓烟滚滚,火势窜天而上,四周都是凄厉的哭喊求救。
火势是从另一条巷子而来,飞快的舔舐着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远处,俨然成了火球的男子在地上痛苦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