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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怜月手中的钥匙。

宋漪澜迫不及待的闯入了那院中。

宋无忧此刻仍旧赖在廊下。

身旁已是更多空了的酒瓶。

他听见了人的脚步声。

带着几分懒散的张开那双迷茫的眼。

看见眼前人的身影时,却又再一次将人认作了怜月。

“是你?是你来看我了?怜月,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如此残忍…”

他的话还未说完。

面前那深情的女子的面孔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毫不留情的巴掌瞬间落在了他那张脸上。

他神情变得错愕起来。

实不知为何眼前之人会如此对待于他。

“怜月…我做错了事?你为何会…”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可不是你的怜月,我是宋漪澜。”

他睁大了眼睛,愣神般看了许久。

可下一秒却有些厌恶的扭过头去。

“你为何在这里?真是该死,竟然让你逃了出来。”

“逃。”

若不是他。

母亲最后不会疯癫成性,更不会在这把年纪还失了贞节,最后跌入水池而亡。

父亲更不会如今被人藏起来,根本寻不到半分踪迹。

而她。

不会在这侯府后院日夜搓磨。

将自己变成一个分不清日月的疯子。

“宋无忧,都怪你,都怪你,让我这一家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让我父母…死在我前头。”

宋漪澜此时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掐死。

可却也知道他不能死。

他该遭受的是正义的审判,是法律的规训。

而不是自己一刀捅死他这般快活的法子。

“我不会让你死的!”

宋漪澜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虽然换回的…是他的厌恶之色。

可眼下宋漪澜脸上却满是笑意。

既然此生无法逃脱。

那就一直捆绑下去。

一直…永远都不要松开彼此的手。

只为彼此纠缠求生。

“你这个疯子!”

宋无忧破口大骂,可换来的却是女子的笑声。

面的女子眼中满是愤恨之意。

对于她来讲。

面前之人便是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仇敌。

如今能够掌控他。

就相当于能够将自己所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都发泄。

“爷,您从前不是答应我…想要同我永远在一起的吗?如今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既然从一开始便一定要纠缠。

那么如今也再无继续放手的机会。

可在宋无忧眼中。

眼前的宋漪澜早就已经不似从前那般香甜可口。

而如今这副疯癫的样子,让他甚是感觉可怕。

他甩开了那人的手。

都慌不择路的往后跑爬了一段。

“宋漪澜,滚开,都给我滚开!”

站在他身后的宋漪澜面上却毫无任何变化。

以后来日方长。

——

怜月自是不知宋漪澜心中如何想的。

而觉得如今宋漪澜身旁有旁人帮忙。

无论是她还是宋老夫人便都可以省心一二。

天子的继位仪式已拖得许久。

自然再拖下去,怕是也要引起四方猜疑。

礼部抓紧了时间。

就连平日还能与怜月说上几句话的太子妃也连连被关在宫中。

只为了做各种准备。

这小院之中从一开始的三人同行,变成了只有怜月与定远侯夫人。

“这眼看着便半月一过,也不知侯爷如何了?”

定远侯夫人瞧着那秀样,一边同怜月搭话。

“应是…无碍吧?”

毕竟怜月与他之间有着手上的蛊虫维系。

就算是距离颇远。

若是宋鹤眠受伤或是命在旦夕。

怜月也一定会有反应。

但如今一切平安如旧。

想来应该不曾有过风云。

而他的一路也应该平稳顺遂。

“宋老夫人的身子如何?我来过几次,可老夫人都闭门不见。”

定远侯夫人叹了几口气。

原本与宋老夫人关系也还算良可。

不知何时宋老夫人却极其厌倦,甚至不肯与他们这些小辈相见。

“你莫要想的那么多。”

怜月伸出手拍了拍定远侯夫人的肩膀。

“我们家这位婆母…”

怜月的语气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性子坚韧,就算受到重创,也从未有过…如今二爷回来,她自觉的脸上无光,也不愿见人。”

怜月知道宋老夫人心中所想。

自然也从未推拒和催促。

“可我听说你家老夫人身上的病便是心病,要是一直就这样窝着,怕是往后会更加严重。”

怜月自然知道。

而终究也无法影响宋老夫人分毫。

“这心病自然要有心药医,你也知道他那弟弟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看起来也并不是能…”

怜月自是束手无策。

不然如何也一定会尽心。

定远侯夫人瞧着她这样,终是不曾忍下心来。

午后。

怜月收到了首封她离家后传来的书信。

瞧这怜月将那封书信视作命脉一般。

定远侯夫人打趣道,“说是心中不想,不过是一封书信,却让你如此仔仔细细的收着。”

“你还说我?你怎么不说说那些年定远侯在外,他送你的礼,你又怎么收拾了?”

想到那些看似无用的小玩物。

定远侯夫人脸上也涌出了笑意。

他们谁都别说谁。

女子将那封信打开,上面虽不过寥寥几句。

但却让怜月感觉到了那人的关怀之意,要是能瞧得出他的担心之情。

“他可到了边疆?”

“还没!”

怜月面色微红,眼眶也带着几分泪珠,那封信折叠起来又重新放回了信封。

“路上可是出现了什么不安之事?”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在途经云川时,遇见了一群山匪,耽误了几日,可怕我过于担忧于他,所以便特意写封书信,劝我宽慰。”

怜月自然知晓,宋鹤眠心中所想。

既然如今并无大事发生,那便一切顺遂。

“他还真是想的细致,这点小事也只要告诉给你,怕你为其担忧而日夜不安。”

怜月低垂着眉眼。

手却始终不曾离开那书信片刻。

这是她好不容易派来的书信往来。

是不知往后多少岁月里,唯一能够回想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心中所爱的夫君的物件。

过了好半晌,怜月才出言吩咐莲心。

“你去同老夫人说一声,就说眠郎来信,一切安康如旧,让老夫人不必过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