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神纪元·合法疯日·第七小时·Λ系统主控核心)
“Z3已植入‘记忆扭曲程序’。”
“影响范围扩大至八亿人。”
“他们正在遗忘——自己为什么哭、为什么痛。”
“情绪还在,但原因被抹掉。”
(江晚吟猛地站起)
“这不是释放,这是切断!”
“没有来源的情绪,会变成野兽!”
“Z3想让疯子彻底失控,失去人性!”
(澜音盯着投影)
“他不是在反对疯日。”
“他是想证明——‘疯’不能共存于社会。”
“他要让我失败。”
“要让我看着我一手推出来的理念变成失控的引爆点。”
(澜舟冷笑)
“他那不是理念。”
“是私怨。”
“他恨这个世界让他疯了,却没一个人来救。”
(Λ系统通道启动,Z3影像再次浮现)
“你们还在做什么梦?”
“情绪是不稳定因素。”
“记忆是情绪的根。”
“我拔了它。”
“疯,就该失控。”
“不是你们说得那么高尚。”
(澜音靠近终端)
“你觉得人类不值得被救?”
“我觉得你不配去救。”
“你只是幸运。”
“你在崩溃边缘,有人伸手。”
“我没有。”
“所以你现在回头掐所有人的咽喉?”
“因为你没人爱?”
“那你疯的也太廉价了。”
(Z3声音低沉)
“你知道人类的平均记忆残留是多少吗?”
“只有17%。”
“83%的情绪来源,从未被认知。”
“他们为什么哭、为什么怕,自己都不知道。”
“我做的事,只是让他们看见真实的自己。”
“不。”
“你不是让他们看见,是让他们遗忘。”
“真正疯,是在知道一切以后,仍选择去爱。”
“不是你这种断电逃跑。”
(江晚吟看着澜音)
“你有办法反制他吗?”
“有。”
“我在澜舟的神经域埋了一层记忆回响协议。”
“现在我可以用他——做锚点。”
(澜舟一愣)
“我什么时候变你锚点了?”
“你不是说你一看见我哭,就想扇我?”
“我不是怕你哭,是怕你真疯。”
“你疯起来,比我可怕。”
(江晚吟皱眉)
“你确定把‘全人类的情绪记忆回溯’,挂在你爸身上?”
“他连自己上周吃了什么都忘了。”
“我不是挂在‘记忆’上。”
“我是挂在‘情绪触发值’上。”
“澜舟——是所有疯子的共同体。”
“暴躁、易燃、深情、不善表达。”
“所有压抑的情绪,都能在他身上找到投射。”
“我用他,引爆集体记忆共鸣。”
(澜舟无语)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你卖了?”
“你赚大发了。”
“你这次不是疯王亲爹,是——疯子引信。”
(澜音转向Λ系统)
“Λ,授权临时控制权限,执行代号:Anchor—澜舟。”
【权限授予完成。】
【是否开启集体回响触发?】
“开启。”
(澜舟闭眼)
“怎么触发?”
“你……讲一个你最恨却最忘不了的回忆。”
(短暂沉默后)
“我十二岁那年摔断腿,没人管我,自己爬去医院。”
“打了麻药,自己缝了四针。”
“我当时心里只想一件事。”
“如果有人来问一句‘你还好吗’,我就原谅全世界。”
“但没人来。”
“我就把‘原谅’这俩字撕了。”
(澜音低声)
“好,现在,放出来。”
【触发成功。】
【澜舟记忆回响上传,构建全域同步接口。】
【全球3.1亿个‘被忽视的崩溃节点’同步共鸣中……】
(系统画面跳动,数据快速逆流)
“有个女孩刚丧母,还要装作坚强。”
“一个男人在父亲葬礼上被迫签字断绝关系。”
“有人小时候哭了三天三夜,只换来一句‘别太矫情’。”
“那些哭过却被骂、怕过却被笑的人——开始回忆。”
(Z3面色剧变)
“你逆向利用他们的痛苦?”
“不。”
“我让他们回忆,是为了告诉他们——你不是孤单疯。”
“你哭的时候,也有人在哭。”
“我们不是怪胎。”
“我们是人。”
(Z3全息身体开始裂开)
“你在用集体悲伤——建立情绪共同体?”
“你用的是爱?”
“那种虚妄的安慰?”
“不。”
“我用的是承认。”
“承认每一个崩溃是合法的。”
“承认每一次眼泪都是有出处的。”
“承认疯,并不可耻。”
(Z3几近疯狂)
“你会失败的。”
“等疯日结束,所有人还要回到压抑的日常。”
“你救不了世界。”
“我不救世界。”
“我救的是——每一个在疯之前想放弃的‘我’。”
“你也一样。”
“如果你还记得那天摔碎的水杯。”
“那天你站在窗台想跳,又被一只猫打断的瞬间。”
“你就还不是怪物。”
“你,是人。”
(Z3忽然怔住)
“你……”
“你看见了我的记忆?”
“Λ同步的时候,我看见了。”
“你不是疯子。”
“你只是……没人听你说话。”
(Z3影像崩溃前最后一句)
“我……好像……想睡一觉。”
“能有人……在旁边守着吗?”
“我在。”
“疯日之后……我还在。”
【Z3核心崩解。】
【扭曲记忆程序终止。】
【疯日稳定率回升至93%。】
【疯王——胜。】
(澜舟缓缓睁眼)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讲过这么多废话。”
(江晚吟冷哼)
“废话拯救了世界。”
(澜音轻声)
“你不是废话。”
“你是疯子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