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压抑的抽泣声如同一把把利刃,一下下割在苏俊的心尖。
他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苏俊借着溪边的石头、树木与草丛隐蔽自己,脚步轻缓却又坚定地朝着猎物逼近。
每一步落下,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着攻击的每一个细节,每个动作、每种可能都被他精准计算。
那持枪之人,此刻还浑然不知危险将至,正毫无防备地站在那里。苏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紧握着的柴块,在这一刻仿佛成为了他复仇的利刃。
转瞬之间,苏俊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柴块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持枪人的头顶。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那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木柴块也同时“啪”的一声断成两节……
而另一边,另一个土匪正紧紧的攥着小尾巴的充电宝,嘴里塞着刚烤好的鱼,吃得正欢。
苏俊没有丝毫停顿,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般席卷向他。
还没等那土匪反应过来,苏俊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一双铁拳如雨点般朝着他的脸和身体砸去。
刹那间,空气仿佛被点燃,二人毫无预兆地轰然扭打在一起,拳脚碰撞、衣物撕扯,发出“噼噼啪啪”的激烈声响,好似两头拼死相搏的猛兽,不死不休。
小尾巴满是泪水的脸,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眼神陡然发生了变化。
那原本黯淡的眸子里,渐渐泛起一丝愉悦的光芒,而这愉悦之下,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迅速抬起手,用那纤细的手指抹掉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眸中闪过一道决然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柔弱的她不再害怕……
地面上,苏俊如同一头发狂的怒狮,骑在土匪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因愤怒而紧绷。
他的拳头裹挟着千钧之力,如密集的炮弹,一拳接一拳,重重砸向土匪的面门。每一击都带着“砰砰”闷响,土匪的脸瞬间血肉模糊。
苏俊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每一拳都倾尽全力,朝着土匪疯狂攻击,同时声嘶力竭地怒吼:“薇薇,快捡枪!”
小尾巴闻言,毫不犹豫,身形如闪电般迅速躬身,一把抄起掉落在地的老套筒。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
再看地上,那土匪在苏俊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早已没了反抗之力,此刻瘫软在苏俊胯下,双手高高举起,声泪俱下地呼喊着:“饶命啊!饶命!……”
苏俊可不会对这求饶的家伙心慈手软。只见他动作干脆利落,“哗啦”一声,从土匪衣服上猛地撕下一大块布,双手如飞,三两下就将土匪的手脚牢牢捆绑起来,绳索勒得紧紧的,让其丝毫动弹不得。
解决完这个,苏俊快步走向之前被他一柴块砸昏在地的家伙。他毫不费力地将那人翻了个身,同样用布条熟练捆绑。
完事后,苏俊开始仔细搜身,双手迅速游走在两人身上。
顷刻间,苏俊便从土匪身上搜出几块银洋。
火光跳跃,银洋表面闪烁着冷硬且刺目的光芒,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来路的不光明……
除了银洋,还有几个洋芋,表皮沾着泥土,带着几分乡野间的质朴气息。一旁是两三个包谷粑粑,模样干瘪,透着一股岁月的沧桑。
此外,一把大刀寒光凛冽,刀刃锋利得能轻易划破空气;几颗子弹静静躺在角落,散发着危险气息;更让人咋舌的是,还有一包鸦片,一包散发着诡异的气味的药……
此时的苏俊,刚刚经历一场恶斗,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他目光向下,看着眼前这两个衣衫褴褛的土匪。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上面满是补丁与破洞,脚上那双草鞋也磨损严重,鞋绳都快散架了。
瞧着这副穷困潦倒的模样,苏俊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暗自思忖:连抢人的都穷成这般田地,那被他们掠夺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呢?这世道,真是一片黑暗啊。
就在苏俊满心感慨之际,小尾巴像是找到了避风港,脚步轻快地一下依偎到苏俊怀里。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苏俊的衣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刚刚经历的恐惧。
苏俊安抚着小尾巴靠近火堆,跳跃的火光肆意舔舐着他的面庞,将那满脸的杀意勾勒得愈发狰狞。
此刻,他手中紧握着的烧火棍,不再是往昔令他心生怯意的物件,而是化身为复仇的圣器,每一次抠动,都裹挟着足以将一切碾碎的毁灭力量。
苏俊猛地将烧火棍指向被牢牢绑在地上的两个土匪,那烧火棍的尖端在火光下闪烁着森冷光芒,宛如死神的镰刀。他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彻骨寒意:“说,你们怎么发现这里的?”
那个被苏俊揍得鼻青脸肿、模样狼狈不堪的土匪,忙不迭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惊恐与讨好:“我们俩早就被当家的派到这座山头上了。在山上,远远就瞧见你俩了。当时大爷您还背着小姐呢?所以,我们就一路偷偷跟了上来。这大晚上的,你们这儿又有火光,太显眼了,我们就顺着找过来了……”
苏俊听罢,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脸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呆立当场,满心都是难以置信,原以为这群土匪不过是乌合之众,没想到竟如此有手段,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他们了。
苏俊不由也担心起了龙叔们的命运,便赶忙追问:“那你们这次主要打算抢谁……”
“运煤的那帮家伙,今儿个他们发大洋……”土匪不假思索地回答。
苏俊顿时觉得自己倒霉透顶,竟一头栽进了人家精心编织的罗网。
可苏俊心中仍存疑惑:土匪明知他们有两个人,为何却对自己毫无防范?
就在苏俊准备问出这个问题时,那个被柴块打昏的土匪突然开口:“黄蹩老鼠,别废话了,不就是一死嘛!天天抢人,今儿个碰到硬茬子,这是咱的命!孬种……”
“是,我就是孬种……大烟枪!我哪能跟你比,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我家里一群妇孺老小,都眼巴巴等着我养活呢!”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不甘示弱,立刻回骂道。
“哼……大日龙包!(云南方言)”另一个人骂道,“我当时就说了,得瞅准时机再动手,你他妈猴急个啥,一上来就抢?”
“老子急着给我娘药!我娘背上生疮了,都烂了,再不治就没命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瞬间都沉默了,空气里弥漫着无奈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