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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人。

小厮装扮,不卑不亢,看着更像行伍出身的。

“当过兵?”

小厮没料到沈淮这么问,怔了一下很快回道,“回公子,小人是国公府的家生子,自小跟着队正练武,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说到后面,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沈淮有些想笑,但忍住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谢不二。”

难怪看着挺二的。

“谢不二,我老师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大人进了礼部,又是会试的副考官,每日早出晚归,月初时,迟迟不见公子进京,这才命小人在城门候着。”

沈淮听言,解释道,“原本计划是三月前入京的,奈何出了桂越,便一路风雪,半路马车又坏了几次,所以才耽搁至今,让老师挂心了。”

“公子平安入京,对大人来说便是最大的安慰。”

不愧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就是会说话。

“公子,天色不早了,小人便先回城复命了,明早再来接您进府。”

“慢走。”

谢不二一走,沈金就从外面走进来,“国公府的人?”

沈淮点点头,“我们迟了半个月,老师担心,便派人在城外蹲守,明早去国公府。”

翌日。

天色刚微微亮。

管家和谢不二来了。

看到熟人,沈淮心情明朗起来,“管家,看到你真的太好了。”

“哎呀,老奴也想公子了。”管家乐呵呵道,“若不是大人还要上早朝,老奴哪有这个机会啊。”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便进城了。

城门外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

有普通百姓进城,有乘坐马车的,也有装其他东西的。

沈淮以为要排很久的队,谁知管家朝侍卫出示了一个令牌,就直接过去了。

根本不用排队。

进了城,管家开始给沈淮介绍城中布局。

京城主要分皇城,内城和外城。

内城属于京城的核心区域,环绕皇城分布,因此住在这里的人,不是王公大臣就是勋贵世家。

外城的话,小官员、百姓、商贾等。

但区域也比较分明。

比如这一带住的小官和一些富商较多,那一片都是底层老百姓,也有的比较混杂,什么都人都有,所以卖的东西和消费也有所区别。

东市的东西贵而精,西市的东西就很平民化。

初代定国公是跟着圣昭太祖打天下的开国功臣,府邸位于皇城东门左侧,距离皇城很近,离上朝的宣政殿也近。

大致讲完京城的区域,管家接着讲国公府人员情况。

人有点多,沈淮听着脑子有点乱。

不过他会挑重点。

比如年纪最大的老太太,承爵的国公爷有三个儿子,世子和世子妃育有两女一子。

老师谢道珩是老太太的第四个孩子,在男辈中行七。

除了嫡亲大哥,中间的五个哥哥都是庶出的。

已战死两个,病死一个,两个还活着,均有官职在身。

至于两个嫡亲姐姐,有一个是当朝皇后,另一个是淳安王府的王妃。

沈淮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震麻了。

有种我只是想拜个师,却没想到老师的身份竟然如此牛逼的不真实感。

很快,到庆国公府了。

沈淮刚下马车,就看到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上方,悬挂着“庆国公府”牌匾,字体的笔锋勾勒间有种金戈铁马气吞山河之势。

“咱们这牌匾,是圣昭太祖御笔亲赐的,快有百年的时间了。”管家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挺直高杆,浑身透着一股自信。

“原来是太祖御笔,失敬失敬。”沈淮连忙拱手,表达自己对太祖的敬意。

“京城人杰地灵,待公子混熟了,自然知晓其中的妙处。”此时,谢不二已把侧门打开,“公子请随老奴入府。”

沈淮跟随管家从侧门进去。

沈金和阿大几个则拉着马车从后面的偏门进去。

国公府占地很大。

沈淮跟着管家走,所过之处雕梁画栋、亭台水榭,名花珍草,处处散发着金钱和权利的味道。

大概一刻多钟后,才走到道和院。

“公子,我们院人少,除了大人居住的正房,后边的听雨斋和清风苑都空着,老奴这就带您去看看。”管家先带沈淮去听雨斋。

听雨斋属于偏院,拥有独立的小花园,环境清雅,很适合读书。

清风苑的格局跟听雨斋差不多,但比听雨斋要大很多。

“公子,你选听雨斋还是清风苑?”转了一圈,管家问道。

“听雨斋吧,清净。”

“那老奴这就去安排。”

不多时,便见谢不二带着沈金和几个小斯搬东西进听雨斋。

接着又进来几个丫鬟,整理卧室,熏香摆花,不过两刻钟,听雨斋主屋便焕然一新。

沈淮的私人物品他们没动,不过却是分类放好了。

书籍搬到书房里,衣物搬到寝室,酒坛等东西,放到旁边的小屋里。

“公子,屋子都整得差不多了,您看看还缺什么?”管家走过来。

“管家周到,把听雨斋上下布置得很雅致,我非常喜欢。”沈淮语气真诚。

“公子喜欢就好。”管家笑呵呵,“时候还早,公子先歇一会儿,午时会有丫鬟过来传膳。”

沈淮点点头。

管家走了,留谢不二和一名丫鬟在听雨阁传唤。

沈淮也不客气,叫谢不二和沈金到书房帮忙整理书籍。

等忙完了,谢不二出去,沈金才敢说话,“沈郎,到现在我还觉得像在做梦一样,很不真实。”

对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来说,县太爷已经是很大官了。

可他们一进京,就入住国公府。

沈金总觉得很不真实。

“那你得赶紧适应起来,要是连你都感觉不真实,那阿大几个更不用说了。”沈淮给沈金倒水,“来,喝点水压压惊。”

沈金接过水杯,喝完才开口说话,“沈郎,你打算什么时候开铺子?”

沈淮知道他在国公府不自在,于是说道,“等我适应国子监的生活,才会考虑开铺子。

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到外面转转,熟悉京城这边的生活。”

“过两天我再带阿大出去转转。”

“其实,习惯了就好了。”

沈金点点头,然后傻笑道,“这边很冷,比我们青瓶冷得多,到了冬天到处都是雪,要不是路上备了木炭,我都怀疑能不能撑到京城。”

来的路上确实冷。

三月初了,有些地方的山顶还有积雪。

“冷就只能穿多点咯。”沈淮看着沈金,“沈金哥,你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吧?”

沈金摇摇头。

“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出来,不要硬扛,咱们从南到北,又吹了两个多月的冷风,得注意才行。

放心,我身上虽没有多少钱,但给你们看病抓药的钱还是有的。”

沈金再次摇摇头。

“没事就好,等会你跟阿大他们几个说一声,有事记得跟我说。”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谢道珩踏着暮色,从礼部衙门回到道和院。

一进门就问,“我徒弟呢?人在哪?”

“沈公子在听雨斋,老奴这就去把人请来。”

管家急忙跑去听雨斋,“公子,大人下衙了,正找你呢。”

沈淮“唰”的起身,“快带我去见老师。”

很快,沈淮看到了谢道珩。

“老师。”沈淮雀跃上前,“老师,弟子来晚了。”

看到徒弟,谢道珩也很高兴,“天寒地冻的,晚到几日很正常,快入坐,今晚我们师徒喝两杯。”

说罢,拉着沈淮入座,继而吩咐道,“加两个小菜,再来一壶小酒。”

管家立即往厨房跑。

很快,菜来了,酒也来了。

“大人,给您和公子准备了京城的琥珀光。“

管家亲自倒酒。

“琥珀光是京城名酒,没你们家酿的梨花白烈,但是呢,这酒的颜色比较特别。”谢道珩指着酒杯,“你看看便知。”

莹白的酒盏中,酒的颜色是浅琥珀色且接近蜂蜜色,带着浅淡的黄,给人一种柔和之感。

“确实挺特别的,跟琥珀光这个名字很搭。”沈淮端起酒盏,浅尝一口,评价道,“有淡淡的果香,入喉之后,味道回甘,余韵绵长。”

顿了顿,又补一句,“不烈。”

“是不烈,但是后劲很足。”谢道珩笑道,“此酒小酌两盏即可,贪杯可会误了明日早朝。”

身为礼部侍郎,要安排殿试诸事,最近每天都要去宣政殿报到。

早出晚归多日。

要不是今日徒弟来了,谢道行估计还在忙。

“过两日便是殿试,为师可能要挑灯阅卷,无法回府,你若觉得待在府中无聊,可出府逛逛。

或者去雁塔看看也行,塔内设有斗诗台,感兴趣也可以上去挑战。”

似乎想起什么,谢道珩又说,“布置你的课业完成的如何了?”

“老师现在要检查吗?”

“去拿来。”

沈淮快速去听雨斋,回来时手上拿着厚厚一沓纸。

“这是老师布置的课业,这是学生闲暇时写的文章和诗赋。”

谢道珩开始检查课业,最先注意到的是字体,“写的字有进步,看来这段时间没有偷懒。”

看了两篇策论后,又说,“课业是完成了,但为师以为,还能更好。”

沈淮,“……”

老师你是懂得语言艺术的。

接着谢道珩又看了沈淮写的诗和文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见他在空白纸上写了一会儿,道,“这两天,把上面这些内容好好看看,再把课业重写一遍,待为师忙完,便来指点你。”

“嗯,弟子先自习,等老师忙完了再来请教。”

“来,多吃些。”

谢道珩给沈淮夹菜,“这些菜吃得惯吗?”

“京城菜品繁多,有重口的,清淡的,蒸的,炒的,弟子贪心,每样都想尝试。”沈淮笑,“青萍物质匮乏,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样,弟子早就吃腻了。

来了京城,还能换换口味。”

“既然不挑,那便把这块扣肉吃了吧。”

“弟子能拒绝吗?”

“长者赐,不可辞。”

好吧!

然后,沈淮在谢道珩的‘监督’下,吃了一块扣肉。

吞咽下去之后,他立即送了一盏琥珀光。

“公子海量啊。”管家赞了一句,又给他添上一盏。

“管家,这是最后一盏了,再喝我可要醉了。”

“在家里,怕什么,只要大人不醉就行。”

结果,谢道珩又给自己添了一盏。

“老师,弟子的举人牌坊建在村口,是四柱三间五层的规格,弟子启程时,牌坊已经搭好了。”

“你的族人很开心吧。”

“是啊,族里的叔公听说建牌坊了,每日都过来监工,家里也捐钱给族里,帮扶族中读书困难的弟子,具体章程是弟子跟爷爷还有其他人拟定的。”

“这事你做得不错。”谢道珩道,“家族兴旺,需要更多优秀之辈来支撑,念书的人多了,成才的几率就越大。”

“弟子还让父亲带人去兴州那边找机会,要是成了,家里也能好过些。”

谢道珩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点两句。

他觉得沈淮的安排很不错。

一家独好,不是真的好。

家族兴旺了,才能更好托举。

“管家,再来一盏。”

聊着聊着,沈淮不自觉的又喝了两盏。

奇怪的是,一点醉感都没有。

管家还笑道,“莫非是公子已经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海量?”

倒是谢道珩,有些微醺。

酒劲上来,师徒二人还玩起了飞花令,接着又对对子。

这顿饭,师徒二人吃了一个多时辰,酒倒是喝了不少。

一半时间检查作业,一半时间聊家常。

散席时,谢道珩脚步有些浮,沈淮却很清醒,一点醉意都没有。

回到听雨斋,他拿着批阅的作业,做了复盘。

有些想明白了,有些却没什么思路。

又看了看老师列的必看书籍清单,在书架上一本一本的找出来,接着找到每本书籍划的重点,直到看了几处他才慢慢找到新思路。

沈淮思维开始活跃,丝毫没有困意。

丫鬟见他还在挑灯奋斗,默默进屋添加炭火,添加热水。

【作者有话】老师的身份,不知道这样安排,是不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