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也不打算解释,反而露出诧异的神色来,“啊,不是吧,我、我可是把他当兄弟,他……”
苏雩风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国外那么多年,应该知道外国人都玩的花,这样你都不多注意些。你可不能误入歧途。”
晏秋还陷在难过里,一副被骗的受害者形象。
当真是美人落泪,养眼!
但一句话就害的他没了个兄弟,苏雩风也有些过意不去,午饭的时候夹菜都殷勤了些。
正在外面卖命的金蛇无故打了个喷嚏,“空调吹多了?”
他可不知道自己名声毁了。
午饭过后,晏秋又挂上了吊瓶,躺在床上午休。
苏雩风则坐在床边注意着药水,手上拿着手机,正在和小八聊任务。
她原本就有来港城的计划,但计划会晚些。这次没有做好准备就匆忙赶了过来,还待不了很长时间……
但来都来了。
苏雩风就当提前来踩点,收集信息。
谁能想到小八也阴差阳错接了个任务来港城了,她来港城的那天刚下飞机,就被小八检测到了,这两天一直缠着要见她。
苏雩风都拒绝了。
还反问出了小八来港城的原因:他是故意接国内的任务,就是为了找她。
在苏雩风的印象里,她退圈之前小八还是个未成年,是他们中最小的弟弟,大家都不可避免地宠着他。
如今三年过去了,也不过是还在上大学的年纪,苏雩风还猜到他是一个人偷偷来的,有些不放心,就问了嘴他的任务。
小八答的很干脆,“很简单的一个任务,就是明天晚上的林家晚宴,需要我全程控制住现场的所有电子设备,到晚宴结束,就立刻销毁所有影像视频。”
苏雩风对这个任务很感兴趣,就答应和他一起。
她可一直记着,晏秋身上受的伤,就是林家那群人组织下的围剿造成的。
监控很简单,但销毁影像,看她心情。
晚上,金蛇又来了一次,打开门看到她,就立马就一个大撤步尖叫出声。
苏雩风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低下头继续玩手机,没打算起身出去主动避嫌,也没有参与的想法。
但晏秋和金蛇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说话的声音都特别低,金蛇也不得已侧身靠向晏秋,一时之间,两人靠的就有些近了,脑袋都快抵着脑袋了。
苏雩风:“……”
心痛得直拍大腿。
中午才警告过晏秋这个黄毛心思不纯,他怎么还没长点心呢!
正和金蛇说话的晏秋,余光早就注意到了苏雩风的反应,眼底闪过笑意。
他是故意的。
达成目的的晏秋顿时没心情继续忽悠金蛇了,面无表情地向后一靠,“你都答应了就回去准备。你放心,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不管宴会发生了什么,你发个暗号,外面接应你的人就会去救你。”
金蛇:“?”
“你又耍我?!害得我纠结了一个下午,你是故意的吧!”
晏秋用一脸‘你终于聪明一回’的表情看着他。
养伤的日子过得那么缓慢难熬,总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吧,反正金蛇受过一次教训,下次还踩。
金蛇又一次被气走了。
他长这么大就被受过这么大的气!
苏雩风却松了口气,向晏秋投入一个赞许的眼神,幸好还知道男男有别,及时和人保持距离。
翌日一早,苏雩风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嗯,大哥你尽量派个忠心的人去,你和夭夭姐就别、一定要亲自去?”
苏雩风一听就知道他在和晏大哥通话,没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装睡。
“大哥,你明知道今晚是鸿门宴,你和夭夭姐去会有危险的,你们……”
也不知那边的晏上归说了什么,晏秋烦躁地拧了拧眉,又缓缓松开,“既然如此,那大哥小心。”
挂断电话后,晏秋手上摆弄着手机,眼睛却处于发呆的状态,随后打开手机敲字。
苏雩风却从只言片语中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看来,今天晚上林家的宴会,晏大哥和夭夭姐也会去。
晏上归作为内地前来投资的官方代表,隐藏晏家人的身份,却揭露明面上的身份,摆明了是想当吸引火力的点,那这样另一个目标就会被淡化。
这是为了晏秋。
怪不得他没了昨天的从容。
苏雩风故意弄了点动静,晏秋这才察觉她醒了,顿时变了脸色,压下烦躁露出笑容,“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显然他没打算把事情告诉她。
苏雩风坐起身打了个哈欠,“还不错,就是有点热。”
晏秋神色尴尬了一下,又很快黏了上来,眼巴巴地,“这还不是怪你,偏要和我挤一张床睡,你这可是在考验我的意志力。”
“好啊,还怪起我来了。”
苏雩风回头剜了他一眼,“那行,从今晚开始,我睡旁边去。”
晏秋都来不及解释,苏雩风就掀开被子下床,气呼呼地进了卫生间。
等苏雩风出来,晏秋举起折好的一个千纸鹤,求饶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对不起,我刚才又不小心嘴贱了。”
苏雩风沉吟了一声,向他伸出了手掌。
晏秋立马开心地将千纸鹤放到她掌心,“所以今晚……”
“我收下千纸鹤可不代表我原谅你了,今晚你一个人睡,这点不容置疑。”
苏雩风收回手掌,将千纸鹤兜进口袋,“我去买早餐。”
她今晚可是要干活的,没时间和晏秋打情骂俏。
见苏雩风离开病房也没有怀疑,晏秋也松了口气:今晚大哥大嫂要去宴会,他打算亲自指挥晚上的行动,得瞒着苏小小不能被她知道的。
夜幕降临,林家别墅却灯火通明,连外面的花园都亮如白昼。
别墅外,越来越多的豪车驶来,能来此处参加宴会的,都是港城里有权有势之人。
同在港城,大家都互相认识,哪怕在利益上有所争执,在这样的场合也都笑脸相迎,好像大家的关系都很好似的。
金蛇对这一幕厌恶至极。
他爸就是个种猪,只管生不管养,家里多的姊妹兄弟,为了能得到家族的金钱,哪怕私底下恨不得把对方杀了,脸上也装模作样地维持表面的和谐
“真虚伪。”
金蛇骂了一句,他为了逃脱家族的明争暗斗才混入暗区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得面对这样的场景。
一下车,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因为在他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向他这边看来。
金蛇庆幸脸上带着两句,骂mros的时候,别人看不到:“mros你可要记住,我今晚遭的罪可都是因为你!”
远在医院的晏秋,跟着金蛇身上的针形摄像头,也把宴会现场看的清清楚楚。
听到金蛇的谩骂,脸上无动于衷,“减一个月。”
金蛇得意:“那还差不多。”
他其实也知道,金蛇帮这半个月可是格外招人恨,在他做主的时候还只是去一些风华场地闹一闹,港城的这些势力只当他是个纨绔子弟心高气傲闹着玩的。
结果晏秋一来……
可以说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得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