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了。
张希安离开了成王府,回到了青州府知府衙门。
“成王很看重你啊。”崔知府面带微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希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张希安心中一紧,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他连忙拱手作揖,谦虚地说道:“知府大人说笑了,成王殿下不过是略有些交代而已,下官实在不敢当此厚爱。”
崔知府嘴角微扬,似乎对张希安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继续说道:“也罢,我也管不了这些。成王殿下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回去后记得转告给你们县令。这是相关的文书,拿好了。”说着,崔知府从案几上拿起一份文书,递给了张希安。
张希安双手接过文书,恭敬地说道:“是,下官一定转达。”
崔知府点了点头,然后语气严肃地叮嘱道:“告诉王飞,这件事到此为止,切不可再深究下去了。”
“下官明白。”张希安应道。
“希安呐。”崔知府突然改变了对张希安的称呼,语气也变得亲切起来,“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严重后果,所以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切记要关照王飞,让他把握好分寸。”
张希安赶忙躬身行礼,诚恳地说道:“下官谨遵大人教诲。”
崔知府见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又说道:“唉,贤侄啊,你我不必如此拘谨。我与你父亲乃是至交好友,你爷爷当年对我也有过知遇之恩,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我定会全力相助。”
张希安听了这番话,心中稍安,他再次躬身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大人关心,下官感激不尽。”
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被人秋后算账。成王是否看重张希安,这其实无关紧要。他们之间究竟谈了些什么,同样也并非重点所在。真正关键的是,崔知府根本不敢去赌这一把。毕竟,自己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些无关痛痒、不疼不痒的场面话罢了,既不会让人损失什么,也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赌对了,固然可以跟着张希安一起沾光;可万一赌错了,无非也就是维持现状而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样做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就这样,张希安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成王府内
成王若有所思地感叹道:“张希安这个人办事还是挺靠谱的,只可惜他现在地位低微,位卑言轻,没办法给我提供太多实质性的帮助啊。”说罢,成王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成王本来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朝廷中自然没什么话语权。那些有能力的大臣们,一个个都身居高位,自然瞧不上成王;而那些没什么本事的酒囊饭袋,成王却也是看不上眼。至于那些有能力却又没有背景靠山的人,那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了。好不容易能被成王招揽到麾下的,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微乎其微,根本无法给其他人提供太多的权力和合适的官职。中途改换门庭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成王手底下可用之人少之又少。中途改换门庭的也大有人在。
“不行,得想个法子,好生拉拢张希安,切不可让他跑了。”成王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深知张希安此人能力出众,若能将其招揽至麾下,必能为自己增添一份强大的助力。
成王略作思考后,决定先了解一下张希安最近的情况,以便能更好地制定拉拢他的策略。于是,成王开口吩咐道:“来人,去查一查张希安最近遇着什么事了?”
不一会儿,一名家奴便匆匆赶来,向成王禀报:“殿下,据小的所知,张希安倒没遇着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他近期要成婚了。”
“成婚?!”成王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此事。接着,他稍稍思索了一番,然后果断地对家奴说道:“从库里拨南珠一枚,东珠一枚。鹿茸一对,绸缎六十匹,再拿一套汝窑瓷。到时候给他送过去。”
家奴听后,不禁面露惊愕之色,他迟疑地问道:“殿下,这些礼物会不会太贵重了些?且不说其他的,光是东珠跟南珠各一枚,就价值千金了!而且这两样宝物都是有价无市的啊!”
然而,成王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挥了挥手,打断了家奴的话,说道:“管那么多作甚。照我说的去办便是了,让那个机灵点的人去送,可别失了礼节。”
家奴见状,不敢再多言,只得应道:“是。”然后赶忙下去准备礼物,生怕惹得成王不快。
“对了,顺便去看看黄亮的买卖落地没有,让他抓紧些,多搞些异族美女,这异族美女来钱快。”
崔知府这边动作很快,直接把通判给拿了。
“崔知府,你这是何意?!”青州通判满脸怒容,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你可没权限抓我!”
面对青州通判的质问,崔知府却显得异常淡定,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是没有直接抓你的权力,但是成王有!”
听到“成王”二字,青州通判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崔知府,“你……你竟然搬出成王来压我?”
崔知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别乱说话,我知道你上头有人。不过,你只要把走私生铁之事认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运气好的话,也许只会死你一个人。”
青州通判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崔知府,“你……你好毒啊!”
崔知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现在说我毒?早干嘛去了?说吧,你到底认不认?”
青州通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死死地盯着崔知府,心中充满了愤恨和无奈。
崔知府见状,叹了口气,缓声道:“你我同僚一场,这事到你这边断了,你身后之人自然会想法子保全你的家人。说实话,我也不想如此,只是这事已经被皇城司盯上了,大家心知肚明,需要一个替死鬼,就辛苦通判大人了。”
说完,崔知府似笑非笑地看着青州通判,仿佛在欣赏他的痛苦和挣扎。
“哈哈哈哈哈哈……”通判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听起来有些癫狂,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然而,在这笑声背后,隐藏着的却是无尽的绝望和无奈。青州通判终于开口说道:“好!我认!”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崔知府,眼中闪过一丝哀求,“请给我个体面,给我家人一条活路。”
崔知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通判的请求。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录,递给通判,说道:“这是你的供词,签个字吧。”
通判接过笔录,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在上面画了押。做完这一切后,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崔知府静静地看着通判,没有说话。通判心中自然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掌握在对方手中。
过了一会儿,通判打破了沉默,“多少给顿饭,别让我做个饿死鬼。”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自嘲和无奈。
崔知府听后,点了点头,一挥手,便有人端来了酒菜。通判见状,也不再客气,直接大吃起来。
不一会儿,通判就吃得差不多了。他停下筷子,看了一眼崔知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咬舌自尽。
随着通判的倒地,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一切都结束了,尘埃落定,这场闹剧也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