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带我去看看再说,人在哪?”金戈点头看向黄中河,答应了他的请求。
黄中河听闻,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出声,“人在大队部的牲口棚里,我带你过去。”
金戈一听人在牲口棚,脸色不自觉的阴沉下来,不待黄中河引路,独自向着大队部的牲口棚走去。
等来到地方,只见一处简单搭建的窝棚里,蜷缩着三位衣衫单薄,面容憔悴的人。几人头发凌乱,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疲惫。
金戈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眼,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上前两步,走进了这处四处漏风,不到10平米的窝棚。
“几位别紧张,我是大夫,是大队部的黄中河让我来给你们看病的。”金戈慢慢蹲下身子,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一位躺在干草堆里老者的手腕,开始诊脉。
老者微微颤抖,胸口不断起伏,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
金戈专注地诊着脉,眉头渐渐蹙起,他察觉到老者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不仅虚弱至极,还伴有多种病症。
“老人家,你这身子受了不少苦啊。”金戈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关切。
老者只是轻咳两声,却不回话。
金戈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这是受了风寒,再加上体虚导致的。我等会给你针灸一下,之后你再休养一阵就好。”
瞧完一个,他随即转身来到另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的老者身边,只见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
当其给这位老者诊脉时,神色逐渐变的凝重起来。片刻之后,他抬起手腕,又捏开老者口腔,查看一番舌苔,随即缓缓出声道:“腹胀如鼓,舌苔黄腻,高热汗出,你这是胃穿孔,该有两三天了。穿孔不大,要是再不治,就要感染休克。”
说着,他直接掏出普通银针,对着足三里穴刺去,手中不停捻动。没两下,就听见老者肚子传来滚雷声。
金戈见了,立马收回银针,扶起老者,来到附近茅楼。老者在茅楼里待了好一会儿,出来时整个人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
他对着金戈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感激的神情。待两人回来时,黄中河和自家大哥也来到了牲口棚处。
金戈又让黄中河回家取些姜片过来,待其回来后,他再次来到第一位患者跟前,使用隔姜灸,刺激关元穴,为患者驱寒暖身。
一段时间过后,他收针站起身,转头嘱咐黄中河,“中河哥,我待会写个药方,你让人到公社去拿药。还有,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赶紧换个住处。”
黄中河听了,原本放下的心,又立马变的紧张起来。他脸色难看的对着金戈无奈的回答道:“抓药好说,只是这换住处怕是不太行。上面交代了,让几人来这劳动改造,还不能给予照顾。”
“上面?谁啊?于德水?他要是问,你就说是我说的,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金戈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黄中河闻言,微微一怔,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两息过后,他对其点了点头,来到金戈身边,小声说着,“小七,我知道你本事大,看在你面子上,我可以给予他们一些帮助。只是现在生产队,除了你和大个子,小六子几家,剩下的都没空房子了,咋弄?”
金戈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我那老屋还在吧,让这几人先住着。我告诉你中河哥,这几人都是有大学问的,你最好看护好他们。他们要是在我们这出了事情,保不齐会不会秋后算账,来找你麻烦,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说完,他转身招呼自家大哥,一起回到家里。休息了一夜之后,他又跑了趟县里,换取了一些物资。还找着大车店的铁匠,订购了不少的铁项圈和铁箭头。只是这量有些大,一时半会儿铁匠也完不成。金戈只好多出了五块钱,留下地址,让其做好了送到大哥家里。
瞧着没有其他事后,金戈又回到了山谷。在山谷内休整了一段时间过后,天气也渐渐回暖。谷内众人又开始了一年一次忙碌的春耕。
二嫂站在田边,怀里抱着大名叫做金喜善,小名夕夕的女娃子,眼神时不时的瞅向正在田里忙碌的赵永胜和金仁芳。
这女娃娃的名字还是金戈给起的,之前大伯和二哥两人,为了给这女娃娃起名字,头皮都挠破了。一个起了个金善春,寓意迎接新春,另一个取名叫金善夕,寓意除夕夜出生。
可金戈听了,怎么听怎么别扭。最后嘴一秃噜,说出后世棒子国明星的名字。结果几人听了,都觉着好听。最后还是二嫂决定,就用这个名字。
到现在,每当他听见有人喊自家大侄女的大名,嘴角都会不由自主地抽搐两下,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二嫂趁着众人中途休息的时候,悄悄来到金戈身边,将其拉到一旁,小声说着,“小七,我怎么瞅着永胜看你大姐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啊。你是没瞧见,之前干活的时候,他老往你大姐身边凑。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啥,反正有说有笑的,这咋弄啊?”
金戈听了二嫂的话,神情一愣,随后垂眼低眉的思索起来。半响之后,他才缓缓说道:“二嫂,这事可不好瞎猜。等晚上的时候,你偷偷问下我大姐啥意思,我找机会也问下赵大哥。其实在我心里,我是不反对二人来往的,你想想哈,赵大哥这人人品不错,又是猎户。现在跟我们在一起,这要是真能和大姐成了,我还是很赞成的。”
二嫂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说道:“我也觉得永胜这人不错,可这不是担心你大姐吗?她之前三年肚子都没动静,我怕永胜知道了,嫌弃你大姐。”
“二嫂,你放心吧。我之前就看过大姐身体状况,好的很,没毛病。之前之所以没有动静,是我那便宜姐夫身体不行。”金戈信誓旦旦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