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城外
一夜之间竖起了无数木质框架,胡人驱使着俘获的汉民砍伐周边的树,开始建造云梯、冲车、楼车等攻城器械。
胡人中也有一些工匠,靠着多年来从汉人手中偷学到的技术,开始大规模的制造攻城器械。
南匈奴投靠汉室几百年,被汉化的最深,他们掌握的技术也是最深的,竟然能打造出投石机。
鲜卑工匠则是用兽皮缝制巨大的盾牌,巨大的盾牌,可以完整的遮挡住一个人,想要在攻城的时候,用以顶在头上,防御城墙上的弓箭、落石、金汤等。
乌桓的能工巧匠则在组装望车,这些曾在草原上追逐狼群的勇士,此刻正用粗糙的双手模仿着中原的战争智慧。
要么说战争才是科技进步的催化剂。
……
胡人联军的营帐绵延十里,各色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片翻涌的彩色海洋。
匈奴单于呼厨泉的金顶大帐内,弥漫着浓烈的马奶酒与烤肉香气,三族首领围坐在铺着虎皮的毡毯旁,商议着破城之策。
“那马超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城里不肯出来,就算我们打造好攻城器械,可要强攻的话,二郎们的伤亡还是太大啊。”
鲜卑大单于皱着眉头,手中的青铜酒盏重重砸在案几上:“袁绍那边送来了最新的情报,说是汉人的朝廷已经派出了援军,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怕我们还没攻下上党,汉军援兵就到了,到时我们恐怕讨不到好果子吃啊。”
乌桓族长捻着胡须,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我有一计。”
对面的鲜卑首领见不得死对头得意,斜着眼轻蔑的道:“你也有计?”
乌桓组长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看那马超也就是吹的名头响亮,其实没什么本事。
咱们一面加紧打造攻城器械,一面派人到城下叫阵与他们斗将。
咱们只要在斗将中胜上几阵,定能打击他们的士气,等到他们的士气低落的时候,我们的攻城器械也打造完成了,正好趁机攻城,一举拿下上党。”
呼厨泉一拍大腿,放声大笑:“好!就这么办!让这些汉蛮子,也见识见识我草原部落的勇士。传我命令,挑选三族中最勇猛的武士,明日一早便去叫阵!”
第二天清晨,朝阳刚刚染红天际,上党城下便响起了震天的号角声。
胡人联军的精锐骑兵列成方阵,马蹄踏地,尘土飞扬。
一名身材魁梧的匈奴勇士纵马出列,手持一支长矛,用生硬的汉话高声叫骂:“马超小儿!缩头乌龟!有本事就出城跟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只会躲在城里!”
“欺人太甚!”张飞的暴喝震得箭楼横梁簌簌落灰,丈八蛇矛重重杵地,青砖迸裂出蛛网状裂纹。
这位燕人猛将,被气的脖颈青筋暴起,环眼瞪得几乎要挣出眼眶。
“小小胡儿,不知道天高地厚,待俺老张出城去捅他几个透明的窟窿。”
马超也被气的不轻。想他西凉锦马超,神威天将军。
从来都是他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
“翼德,你守好城池,待我出城去会会这厮。”
话音未落,就被张飞一把拽住袖子:“孟起,你可是主将,身负守城大任,岂能轻动,还是俺张老走一遭吧!哈哈哈……”
“老天爷,想不到还有这种美事,这是看俺老张在这城里闷得骨头都快生锈了,所以来救俺的吗?”
张飞一把甩开马超的手,豹头环眼转向城外:“孟起,你就在城头好好看着,看俺怎么把他们的狗头串成灯笼的!”
三爷声若霹雳,城外那挑衅的胡人战马受惊之后连连后退,那胡将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座下战马安抚住。
马超的银枪猛然顿在地上:“嗐!早知道就不当这劳什子主将了。翼德,你出城后,可得多杀几员胡将,连我得那份也杀回来。”
“放心吧孟起!”张飞抓起自家的蛇矛:“你且在城头看着,俺老张一定替你多砍他几颗狗头!”
说完,张三爷紧紧战甲,大踏步走下城头。
上党东门轰然洞开。
张飞单骑冲出,胯下乌骓马踏碎晨雾,丈八蛇矛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胡人阵中前来挑衅的胡将,乃是鲜卑第一勇士轲比南。
他看到张飞独自一人出城斗将,挥舞着手中百斤重的狼牙棒,催动胯下战马向张飞冲来:“汉狗!尝尝草原......”
话音未落,张三爷的蛇矛已如毒蛇出洞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到了眼前。
轲比南仓促间举棒格挡,却觉虎口被震到发麻,未等他反应过来,矛尖已挑飞头盔,在脸颊划出寸许深的血痕。
轲比南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绝非对手,也顾不得什么鲜卑第一勇士的头衔,也不讲究以多欺少了,急忙大声呼叫支援。
一旁掠阵的鲜卑勇士阿骨打,听到轲比南的呼救声,怒喝一声,挥斧扑来。
张飞早就防备着他,待他招式用老,轻轻侧身躲过,随即反手一矛刺透他的咽喉。
蛇矛抖动,将尸体甩向轲比南,轲比南躲过尸体,拔马要逃,三爷哪里肯放他走。
乌骓马快,早就在后面赶上,望背心里一捅,轲比南也步了后尘。
三爷云淡风轻的抖了抖丈八蛇矛,矛尖上的血珠顺着矛缨滴落。
而后望向敌阵,声如滚雷:“还有哪个狗杂种敢来送死!”
顿时在胡人阵营引起一阵骚动,而后又奔出三将:“汉将不要猖狂,乌桓勇士来也。”
刚才两个胡将都是鲜卑族的,乌桓跟鲜卑一直不对付,此时看到鲜卑吃瘪,内心就像三伏天吃了冰激凌一般舒坦。
又听到张飞在阵前叫阵,便想拿下张飞,好继续打脸鲜卑。
三爷乃是万人敌,区区三个胡将,哪里够三爷杀的,一通鼓未响完,将将过了两个回合,乌桓的三位勇士,已经是尸横当场了。
这三位乌桓的勇士,和刚才的两个鲜卑族一样,都不是无名之辈,在草原上也是以勇武出名,却没想到在三爷手下,平均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走过,就被斩杀当场。
一时间,胡人大震!
正当胡人联军还震撼于张飞的勇猛之时,三爷又开始了疯狂挑衅:
“汝等军中,都是此等货色吗?就不能来个能打的,让三爷过过瘾吗?”
“汉将休要猖狂,我等来也。”
话音刚落,匈奴阵中冲出来十员胡将。
原来是匈奴人看到张三爷如此了得,心想:既然两个不成,三个也不成,那我们就上十个,就不信你能打十个。
哎!
三爷还真能打十个,一矛一个小朋友,噗噗几下,就送他们全都去见长生天了。
“还有谁?”
面对三爷的嚣张挑衅,胡人再也没人敢出阵斗将了。
刚刚上阵的十个匈奴人,也都是草原上有名有姓的勇士,十个人一起上,还都被一矛一个教做人了。
剩下的胡人哪里还敢上。
不怕死和故意找死是两回事!
接下来的两日,张飞如定时的战鼓,每日辰时准时出城。
他的叫骂声比匈奴的牛角号更刺耳:“草原的娘们儿!是汉子就亮兵器!”
可是胡人充耳不闻:“我听不到、听不到,就是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