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会州是打着工作的旗号来见的唐信红,见到以后,他并没有说陈青辞要毁自己的事,谈的全都是工作,以及下一步行动。
唐信红对其很满意,同时提了一嘴,汇隆集团的上级部门副主任被双规的事,目前位置空缺了,由谁来坐比较好。
问这话,便是已经有了人选。
沈会州圆滑回应两句,唐信红若有所思,将自己内心人选说了出来,是汇隆集团的董事长。
“你和他搭班子也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是问这人可不可以放心用。
沈会州听出来了这个意思,说和蒋董事长搭班子虽一段时间,但论了解,远不如沈父这位前领导要了解得多。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用,但要有可以制衡住他的东西。
“已经了解过了。”唐信红话音一转,“不过他这后面一走,汇隆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可就空出来了。”
而这也是唐信红最终的目的,便是给沈会州挪位置。
沈会州却装起几分糊涂,装听不懂这话,让组织上好好考虑这个接替人,能帮助汇隆脱离如今这个困境的接班人,这样他身上的重担也能减轻点。
唐信红眼里多了几分打量,是在自己家里,他这句话也就明说了几分,“看来小沈你是不想接替这个职务啊。”
“想,但我不是合适的人选。”
沈会州的话一出来,唐信红脸色微变,他内心这个位置的合适人选就是沈会州,如今却被质疑决定,他脸色能好看那才怪。
他严肃的看着沈会州。
沈会州却是夹带起几分来找唐信红的真正目的,向唐信红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是合适人选。
“去年六月份,市里有一个何派的人被查了,您知道吗?”
唐信红当然知道,不过听沈会州这话的意思……他问,“你做的?”
沈会州点头,“当时我和他在争主任一把手的位置,他借我母亲的生日宴,给我下了药,之后我清醒,向市纪委提交了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只不过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先下手、铲除掉竞争对手。
而这件事,他从始至终也都没和任何人提过,包括当时的温婧,对其也只是示意是喝了多酒,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如今将这事告知唐信红,是他的投名状,让唐信红放心且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用他这把刀。
不过沈会州既然能将那个人给送进去,甚至之后还当了代理主任,那就说明他没有落把柄到何派那边的人手中。
唐信红若有所思,“那你当时的那个女人……”
“您儿子清楚。”沈会州点到为止,“还有唐书记,我这次来,是想向您申请调我去吕城。”
唐信红皱起眉,“你去吕城做什么?”
他明明是反问,沈会州却装糊涂,将其当成询问,以询问的方式回答,“做什么都行。”
唐信红背着手,没有说话。
在送走沈会州之后,他回忆着他离开前的那几句话,尤其是有关陈青辞的那一句……
他推开书房的门,去找唐夫人,示意她道,“给小辞打电话。”
唐夫人不明所以,但还是打出去了。
陈青辞的手机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没有开静音。
在他质问完温婧那一句,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沈会州喜欢她以后,响起了来电的铃声。
这阵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尤为清晰强烈。
但不论是温婧,还是陈青辞,注意力都没有放在那通突然响起的电话。
由其自动挂断。
温婧也在这时,才缓缓开口,问陈青辞一句。
“和这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了?你知道,你却不避嫌,反而还和沈会州如之前兄妹似的相处着……”陈青辞冷笑着,又是想到什么,直勾勾的注视着温婧,改口道,“不对,不是兄妹,毕竟兄妹之间,可不会湿身共处在一间卧室,甚至还撩衣服,肢体接触。”
陈青辞一开始是不想对沈会州动手的,可就在昨晚,他去给温婧送精油时撞见了那一幕,那毫无分寸和距离的一幕。
他发现沈会州和温婧两人之间,估计不止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看你也是虚伪至极,嘴上将沈会州当哥,内心却将他当成其他的,一次又一次的为他做这做那。”
温婧没有说话,只看着脸上毫无温度的陈青辞。
陈青辞一字一句,掀开了温婧那块遮羞布,“温婧,你是喜欢沈会州的吧?既然你喜欢,又知道他喜欢你,为什么不在一起呢?是觉得不光彩吗?觉得不光彩,才答应和我在一起,拿我挡你们的挡箭牌,当你们兄妹这恶心龌龊的心思。”
温婧从来都没被人骂过去,就算骂,也是骂她糊涂马虎,这种带羞辱性字眼的,她却是第一次遭受。
内心的情绪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急眼的激怒。
但却还是那么平平静静的看着陈青辞,看着他,撕开他的那层窗户纸。
“那你呢?你和我在一起又是为什么,不就是我的这双眼像你去世的那位女朋友吗?拿我当替身,给你真正喜欢想娶的人做替身,不觉得是在玷污你的女朋友吗?”
替身这件事,温婧知道以后,并没有任何捅破的意思,反而觉得她和他不过是各取所需,不需要因为他喜欢自己,而自己不喜欢他,只喜欢他家利益的而有什么负担了。
只是她现在却捅破了。
不止捅破,还不比陈青辞差的,往他最敏感的地带扎,只不过温婧并不知道那是陈青辞最敏感的地带。
“甚至你还为你父亲改口同意,专门割了腕对吧?照我看,你不止是在玷污你逝去的女朋友,更是玷污她在世时对你那番感情。”
陈青辞那层漠然的面具在一点点的碎裂,那双冰冷的眼睛此刻也变得猩红,但凡有个熟悉他的人在场,一看便知道,他这是要发病了。
但温婧不熟悉,依旧那副平静从容的神态,清冷开口,“你我半斤八两罢了,谁也……”
还不等她说完,陈青辞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许说,你给我闭嘴!”
脖子几乎是瞬间被掐住了。
温婧呼吸都跟着变得困难,因为缺氧,她脸蛋一点点变红、变热,而那股热意她自己也感受到了。
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窒息又无助地抬起手去掰陈青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