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方衡病愈后,到底惦记替周肆然照顾好周家人,去了趟成远侯府。

从陈管家口中得知,周家人被送到了炭火铺子养着,他谢过陈管家后,远远到炭火铺子前看了看。

见周母骂骂咧咧干着活,周灵然和周随然挤占了掌柜的柜台结账收银子,方衡没有贸然去问,只每日巡逻时偶尔往炭火铺子看上一眼。

去三次,两次都能看到唐景颜和周家人对骂,甚至波及无辜买炭火的百姓。

铺子生意愈发萧条。

唐景颜将铺子没人来的事,扣到了周母头上,又是好一番吵闹。

方衡暗暗摇头,也不好说什么。

一方是周肆然的未婚妻,亦是他半个恩人;一方是周肆然的亲人……他哪好随意插话。

直到某天下值,和干了一天活的母亲闲聊时,意外听她说了这么一句。

“衡儿,你数数家里攒的银子,够不够还那林小姐的账,够就早点还了吧。”

方衡蹲在厨房灶旁烤火,有些纳闷:

“娘,你先前不还说再攒攒,一下全还完?怎么突然就……”

方母正用针给他缝着衣服,轻声说道:“我今天干活的时候,路过林家,看到他们家正在买卖家当,许是缺银子了。

当时林小姐也在,还说什么,她一定想法子还了林家多少多少万两银子。

人家好歹帮了你大忙,可不能……”

方衡一顿,突然问了一句:“娘,你说林景颜也在,她是在正门,还是在后门?”

他娘哪进得去林家,顶多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看到林家门口。

方母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后门,对,是在后门,没那么宽敞。

见她的,是林家的小公子,远远瞧着,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哎,衡儿,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去?”

方衡回了句话后,关了门,一路跑到成远侯府,隐晦地问了下陈管家那间炭火铺子的进账。

陈管家一愣,不懂他怎么突然关心起唐景颜了。

但两间铺子的账,当前都是他在会,随口说了出来。

方衡穷了十几年,对钱财格外敏锐,一下就察觉到不对。

面对陈管家的问话,他却没有声张,只含糊找了个借口。

接下来几天,方衡不时关注着炭火铺子和林家的事,亲眼看到唐景颜去了一趟林家后,林家暂缓变卖家产。

又一天,他照例巡逻时,意外瞥见唐景颜引林恒安一家进了一处偏僻的酒楼。

三个时辰后,方衡下值时,才见他们出来。

唐景颜一改先前的紧绷与幽怨,整个人都惬意了;林家人也不似原先那般……

方衡心里觉得奇怪,在唐景颜和林家分道扬镳后,跟上林家人。

从他们口中偷听到‘太子妃’‘巫蛊’‘解恨’等字眼。

他一悚,顾不上回家,当即找上上头的张杳,求见太子妃。

“你是说,林家人不知得了谁的指使,要害我?”

林净月刚开始还以为方衡是来谢过她的,并未放在心上,听完后整个人都愣了下。

巫蛊之事,可是历朝历代的禁忌!

无论是拿巫蛊害她,还是诬陷她用巫蛊之术害人,都不可能轻易从中脱身。

林净月抿了口凉了的茶,强行镇定下来:“这事,独独我们二人知晓,你若想保住小命,万不可告知任何人!”

方衡连连点头:“是,卑职知道了。”

方衡和张杳退下后,林净月思来想去,不敢让宫人到处翻找,也不好自己偷摸着翻——万一真出了事,奇怪言行反倒做实了她故弄玄虚,只能叫来暗卫:

“这几日,你可盯住了那些个洒扫宫女太监?”

暗卫方才同样被遣了出门,不明所以地抱拳:“太子妃安心,并未有任何不妥。”

林净月如何能安心?

她后背直发凉,既不敢随意找个借口叫宫女清扫后宫——就怕有不轨之人趁机藏了什么东西,也不能一动不动任凭别人算计。

来回在东宫踱步片刻,林净月突然喊来泊春:“扶我去太子寝殿。”

泊春立即上前搀扶,意外发现太子妃手都在发抖,她吓了一跳:

“太子妃你没事吧?可要我寻个太医过来,廖太医……廖……”

“别吵。”

林净月镇定下来,匆忙去了太子寝殿,翻出她当日在京雅轩找得的那本孤品。

让泊春研墨,她铺开纸张抄书。

抄着抄着,林净月突地想起前世不知谁提过一句,锦仪先皇后死后,似是在某个得宠妃嫔宫中翻出了巫蛊一类的东西。

查明真相后,那妃嫔满门抄斩,不留一个活口。

如若真与巫蛊有牵扯,就算有太子撑腰,她也会被处置。

而东宫亦会元气大伤,到时候……

林净月不敢再想下去。

她笔尖一停,沉思到了深夜,琢磨出了几个破局之法,方昏昏睡去。

直到次日百官早朝之时,登闻鼓被重重敲响。

随即,林净月被传召进了朝堂上。

她第一次来上朝,原本既忐忑巫蛊的事,又担忧别的事情。

待听到孟右相重重一声‘荒谬’,林净月诡异地镇定了下来,朝泰丰帝行了跪拜大礼。

事已至此,她无论如何,都得舌战群臣,为自己辩驳一番!

孟右相看都不看太子妃,只拱手站出,扬声道:“陛下,先前不是有大夫自称为忠勇侯府独女接生?

当然他在陛下面前,亲口承认乃是双生胎,今日又来人进言,口称忠勇侯府独女只生了一个女儿……

那名唤闻白的大夫,与今日这人,定有一人信口雌黄,冒的是欺君大罪!”

林净月愣了下,双生胎?独女?

她回过神后,定眼去看跪在正前方的一人。

朝中官员太多,又跪了一地的大臣,她还真没注意到。

这人,这人……分明是远在北疆的吴庸!

吴庸扬声喊道:“陛下,小民所言句句属实。

林家贼子野心,以自身女儿充当侯府千金,又百般加以虐待侯府真千金!

如此行径,岂非将陛下将忠勇侯府与成远侯府的颜面,踩在脚下?

闻大夫当日不过被逼无奈,证据不足之下,为保全真千金,方不得不冒险行事。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宣召证人,分别是林家老宅的下人,为蒋氏接生的产婆,以及,为林家出谋划策逆天改命的道士!”

泰丰帝闻言,不语,遥遥看向林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