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投资总经理办公室，交待几句之后，顾安安回了京城，急匆匆的连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拿。
宋律看着有些欲求不满的陶杰，满脸的不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你等我两天……”
陶杰虽然腰杆硬实不少，但也不愿意轻启战端，“那就来日方长！”
“方长是谁？你改名家里人知道吗？”
陶杰：……
幸亏手机响了，缓解了他的尴尬。
只是一看来点标注，抬头看向宋律。
“刘董？”
“你怎么知道？”陶杰怀疑自己身边这帮娘们是不是开挂了。
“接吧，该怎么说怎么说。”宋律悠然自得，“我虽然没有安安那么敏锐，但更懂人情世故。”
陶杰没让刘荣浩等太久，接通了电话，“刘伯伯，你找我有事？”
“小杰，方便见面聊吗？”
刘荣浩刚才等了二十几秒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弯。
“您在哪，我这就过去。”陶杰清楚，肯定跟汉唐传媒有关。
还是鸿鹄楼，刘荣浩在一个单间见到了赶过来的陶杰和宋律。
“正好小宋也在，你们核算一下，多少钱能收汉唐证券。”
压根没有玩虚的，刘荣浩开门见山。
“刘伯伯，汉唐证券的事我知道了，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吧？”陶杰帮着给刘荣浩倒茶。
他这话还真不是虚情假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刘荣浩这种深耕几十年的顶级富豪。
“这得分怎么看。”就算是遇到了这种事，刘荣浩依然宠辱不惊，“如果从短期看，这点事算不得什么，淡化下去，很快就会偃旗息鼓。老百姓就是这样，对他们利益触动不大的事，一时激愤，过后就往。”
陶杰点头，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但长期看，这并不是好事。”
“刘伯伯能不能教教我。”
陶杰作为后辈，也不怕被刘荣浩耻笑。
见他这样态度，刘荣浩也不藏着掖着，“这件事看似对汉唐证券来的，实际上，何尝不是对旧势力的宣战。”
喝口茶，“我们都是太安逸了。靠着资源优势，当然，我不是否认员工们的付出，只是这是前提，我们攫取了丰厚利润。一次成功的承销，就能赚到普通人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财富。用现在话说，飘了，而且一飘十几年。上辈子的福气都用尽了都换不来的平安和财富，要是还不知足，那就要遭报应喽。”
放下茶杯，“别以为我在说好听的。今天发生这件事，就是敲响了警钟，如果再不知道进退，还和那些既得利益集团抱在一起，迟早会一起沉掉。所以，小杰，愿不愿意帮伯伯一回？”
陶杰一脸的为难，“刘伯伯，您这也……”
“怎么了？伯伯这点面子没有？”刘荣浩花白的眉毛挑了下，“咱们交情还是有的吧。”
陶杰低头喝茶，眼看着宋律准备帮他打圆场，这才开口，“刘伯伯，不瞒您说，就算是您今天没来找我。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也会上门捡便宜。可您这样一说，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跟您讨价还价了。”
刘荣浩听完一怔，接着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你小子，果然陈老没有看错你。”
“您不生气？”陶杰见他这个姿态，都有点怀疑，自己这主角人设是不是开的光环有点大……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刘荣浩笑着摇头，“这就是市场，在正常不过的事，换了谁都会这么干。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你，毕竟咱们还有合作关系。”
“那这件事，我就不干预了，到时候让专业的人来磋商。刘伯伯，这价格要是给的不高，您可别怪我。”
“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我找你就是为了要一个高价钱？只要你有接手意愿就行，多少钱卖，我们也得投票决定不是。我算得上汉唐证券的大股东，但可不是一言堂……”
他们这边千秋大业一壶茶，另外一边同样对这件事在进行商谈。
隔了几条街的一个茶楼，韩君作为发起人，在一帮老者当中，混了个座。
“汉唐证券当前的估值有260亿，这还是上一家有意并购它的公司给出的报价。如果我们再加一把劲，把价格打下来，赚的就更多了。”
韩君率先发言，“国家近几年都会加快合规公司的Ipo进度，只要这个牌照在手，汉唐证券拿下来，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他们的净资产有多少？”一位秃顶的老人戴着老花镜，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发问。
“不到160亿，如果按照1.5倍的市净率算，也值240亿。”韩君也算是做足了功课。
他跟韩卫比不了，哪怕是个草包，也有人上赶着送钱，他要是什么都不是，韩家都不可能把mNq公会交给他打理。
“估算一下，我们什么价格能拿下来？”
“能有多低，就多低。用不了多久，汉唐证券就会臭大街。名声臭了，还能值什么钱？韩君，不得不说，你小子还是有点东西。”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说着，不住点头，“这件事要是办好，我们也能放心交给你更重要的产业……”
韩君满心欢喜。
明面上他是mNq的话事人，实际上也不过是提线木偶。
有了眼前这帮人的认可，他才可能真正的出人头地。
……
京城，顾安安面对家族一众人精，脸色发苦，“大家能不能不这么短视？拿到汉唐证券，如果失去了磐石这条线，得不偿失……”
“我不这么认为，公平竞争嘛。”顾家一位中年人眼神在顾安安身上扫过，“安安，你别忘了自己为什么接近陶杰。现在有好处就往他身上揽，真当自己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了？你哥可还在里面，是因为谁，你不是不知道吧？”
“三叔，我没忘，我当然想我哥出来。可这件事你们都做不到，我就能做到？”顾安安有些激动，“证券公司的价值，不仅仅是看到它现在的净资产，也不能光看着它的盈利能力。如果不能从根本上扭转印象，就算是拿到手里，也是个烫手的山芋……”
“危言耸听了吧？”被称为三叔的中年男子顾城眼神锐利，看着顾安安憋得发红的小脸，“我倒是建议，这件事你还是别参与了。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借顾家的力，让自己嫁妆更丰厚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