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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魂穿孤女后,夫君成都督 > 第286章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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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铁门再次开启,新鲜的空气大量涌入的瞬间,迅速冲淡了地牢里,久经不散的那股腐臭潮气。

“公子,那贱婢的话您真信了?”

从地牢里出来,阿并的神色不是很好。

他不明白,公子平日最恨背叛,为何这次,会对这种恩将仇报的贱婢如此宽容?

难道又是因为那姓许的女人?

她堂妹能做出这种事,搞不齐她也有份参与,毕竟这女人从被迫留下的那天起,从来就没有屈服妥协过。

“信?”

宋怀山望向掌心的那颗,用布包着的蜡封黑丸,这是许云秀刚才主动交出来的东西。

他轻笑一声,“她以为“死心塌地”是求来的?”

宋怀山不屑,把那小布包随手一抛,身后的阿并立即接住。

“我要的东西。”

“从来都是自己拿!”

“找人好好查查这药丸,看看是否与柳家有关!”

东院后院的黄昏。

干了一天活,好不容易能歇歇脚,一群穿着粗衣麻布的下人们,凑在后厨里,捧着粗陶碗,三三两两坐在一张老旧的长桌旁,边吃着边小声互相说着话。

“听说正院那位,昨儿又请大夫了?”

俞婆子用筷子夹了一块黑黢黢的咸萝卜干,放进嘴里咂吧了两下,就快速咽了下去。

“又请?”

坐她旁边的一个小丫鬟瞪大了双眼,

“这个月都第三回了吧?胎相这般不稳?”

”谁知道呢?”

俞婆子迅速扒了一口夹着碎谷壳的糙米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这每日又不用干什么,山珍海味地吃着用着,血燕当水一样地供,却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怕不是…”

她话停在这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碗里的粗食,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

“整日板着一张脸,连个笑容都没有,胎能好才怪!”

那小丫头见她越说越大声,怕殃及池鱼,缩了缩脖子小声提醒,“婆婆可不敢乱说…要是传了出去…”

“怕什么?”

俞婆子不屑一顾,伸筷子把菜盆剩的最后一点凉拌豆芽,一股脑全夹进自己碗里。

“咱们这腌臜地,连地沟里的老鼠都嫌晦气。”

素锦进来时,刚好听到俞婆子说的这句。

她懒得理会,顶着胀疼的腰慢慢挪到灶台边。

洗了一天的衣衫,到饭点时又被库房叫去搬东西,此刻她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揭开了锅盖一看,锅里的糙米饭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层沾着锅巴的饭粒,硬硬的,难刮得很。

两大菜盆里的菜也全都一扫而空,连个菜汁都没剩下。

像是习惯了,她没吭声,只是木然地拿着木勺使劲刮着锅底,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

锅巴浅浅填满碗底后,她便转过身去,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地干啃着。

“呦!素锦你怎么来那么晚?菜都没了。”

俞婆子啐出牙缝里的一粒谷壳,幸灾乐祸。

素锦没有理会,依旧自顾自地机械嚼着锅巴。

见她不应声,俞婆子有些生气,走上前踢了踢她的凳子,“跟你说话呢!聋了还是哑了?”

“哎呀!俞婆子,人家从前是大丫鬟出身,伺候正院的,自然瞧不上咱们这些粗人。”

旁边的一个粗使婆子扯了扯她,看似在劝架,实则却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丫鬟?大丫鬟又怎么了?都被赶出来了,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每日粗茶淡饭的吃着?”

说到这,她瞥了一眼素锦手中的那碗黑锅巴,嘲讽道:“哦,不对,咱们至少还有得吃,她呀,就只有吃剩饭的命!”

灶房四周顿时响起几声嗤笑。

素锦捧着碗的手紧了紧,却依旧没吭声。

见她这样,俞婆子等人更加的得寸进尺。

“瞧瞧,不愧是正院调教出来的人,这吃相都比咱们这些人斯文。”

“可不是嘛,听说正院规矩大,连剩饭都用银盘子装呢。”

“哎呦!那现在…”俞婆子又看了眼那粗陶碗,“素锦你怕是吃不惯这儿的饭吧?”

“俞婆子,我若是你,就管好自己的嘴。”

素锦缓缓放下碗,声音十分轻。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她,脸上面无表情,但目光如刀。

俞婆子被她盯得全身不自在,却仍强撑着,“这般看着我作甚?难不成你这丧家犬还想咬人?”

“哪敢,我只是佩服婆婆,竟然敢在这妄议正院之事。”

素锦笑了,“我记得前两个月,浆洗房的赵婆子被割舌头时,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她这话一出,众人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日杀鸡儆猴的情景,赵婆子口中的那截软肉被割下来时,掉在地上的黏腻啪嗒声,至今还萦绕在耳。

俞婆子喉头一紧,舌尖似乎感觉到了疼,下意识抿紧了嘴。

“你这…”嘴唇抖了一下,不愿让人看笑话,她还想再骂,却听“砰”的一声。

管事婆子一脚把半开的门踹开,腰间的一串铜钥匙哗啦作响。

“都杵在这做什么?”

“吃完了还不去干活,在这躲什么懒?”

众人看到她进来后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乱嚼舌根,不一会儿便作鸟兽散。

管事婆子懒得管发生了什么事,她要的是能干活的人。

眼睛一转,看到唯有素锦还在那慢吞吞地啃着锅巴,脸色骤变,横眉一竖。

“你!磨蹭什么?吃完赶紧去干活!”

素锦没应声,依旧机械地嚼着嘴里的硬锅巴。

管事婆子在背后刚骂了几句,便有人过来向她请示,她情急之下便走了,倒是一时放过了素锦。

四周重新陷入一片寂静。

素锦咽下一口锅巴,米粒焦硬发苦的味道在她腔内回荡。

这味道,让她想起那日正院那位,派人送来的几块硬邦邦,还带着馊味的桂花糕,也是这样的喇嗓子难吃。

怎么说也伺候了她几个月,到头来却只让人送几块难吃的糕点,两块烂布就把她给打发了?

她永远记得那天管事嬷嬷嘴角噙着冷笑,一副假模假样的把那破包袱扔在她脚边时的场景。

“少夫人心善,说主仆一场,这些都赏你了!”

素锦想起那日拿着夏衣回去,却被迫跪在地上捡那堆破烂货,还要感恩戴德谢赏受辱的场景,便心头一恨。

伺候她的那段日子,她因为她被打被骂了多少次?

要不是她命大,就说回京都驿站那次,当场就会被打死了!

她出逃犯的错,却要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来承担?

凭什么?

素锦的呼吸越来越重,眼前的破烂粗陶碗、散发着恶臭的长桌、黑黢黢的灶台…全都扭曲成一张张讥笑的脸。

就像在嘲笑她一样!

无边的恨意中,她想起前几日小月给自己送伤药时说的那些话。

“好歹也主仆一场,你既然是被冤枉的,你主子怎也不派人过来打点打点?帮你说说情?”

小月当时说这话时,手指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擦着药,似乎很可怜她,还象征性的安慰了她一句。

“咱们做奴才的就是这样,你也看开点…”

想起这些话,想起这段时日遭受到的屈辱,想到许云苓,素锦的心头就浮起一丝怨气。

她恨恨看向面前的陶碗,眼中的愤怒都快溢了出来。

她现在这样,全都拜那位所赐!

这种没有尽头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主仆一场,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