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州城地底深处,一处被血色雾气笼罩的密室中,十位身披黑袍的金丹修士围坐在刻满扭曲符文的圆桌旁。
为首的黑衣人面容隐没在阴影中,唯有额间一枚血红色的魔纹在暗处诡异地跳动,那是血魔堂核心成员才有的印记,魔纹呈现一个地字。
“确认城主府那群人都被困在海底困龙阵了?”为首黑衣人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牙酸的寒意。
他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骨笛,笛身上镶嵌的眼珠状宝石正缓缓转动,时不时渗出几滴黑血。
五名浑身缠绕着锁链的黑衣人同时起身,最前方的疤面修士单膝跪地,锁链末端的骷髅头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堂主放心!困龙阵是您亲自改良,就算是元婴修士来了,也得耗上半月才能破阵。
城主府连同其他势力的金丹,一个都没逃出来!”
“很好。”堂主的骨笛重重敲击桌面,震得符文泛起血色涟漪,“血魔堂蛰伏百年,就为了这一件东西——魔祖陨落后遗落的‘吞灵魔鼎’!
传闻此鼎能吞噬天地灵气,转化为魔器,若是找到就可以为我们改造出一个合适的修炼环境,也不必东躲西藏了!”
他猛地起身,黑袍下探出无数血红色的触手,在空中扭曲成狰狞的面孔:“传令下去,让所有紫府修士即刻散开!川州城每一块地砖、每一片瓦片都要翻个遍!一个月内找不到,你们就给川州城陪葬吧!”
众人一惊,纷纷点头答应。
此时,密室之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灵力波动。一名浑身浴血的魔修撞开石门,踉跄着跪倒在地:“堂主!
城主府留守的金丹修士察觉到异动,正在朝这边赶来!”
“来得正好!”堂主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小九,你带一百紫府修士继续搜寻魔器。剩下的人和我会会这些自不量力的家伙!”
川州城上空,三柄金色巨剑划破夜幕,三位城主府的金丹修士悬浮半空,周身剑气纵横。
为首的白发老者看着下方街道上肆意破坏的魔修,气得浑身发抖:“血魔堂竟敢在川州城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十道黑影冲天而起。堂主把玩着骨笛,语气充满嘲讽:“就凭你们三个?城主不在,你们不过是没牙的老虎!”
白发老者怒喝一声,三柄巨剑瞬间化作漫天剑雨,朝着魔修们席卷而去。
然而,血魔堂众人不闪不避,堂主手中骨笛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所有剑雨在半空中停滞,继而扭曲成黑色的魔剑,反向攻向三位金丹修士。
“小心!是天狼魔音!”白发老者提醒同伴的同时,祭出一面玉盾。可玉盾刚一接触魔音,表面就爬满了裂纹。
战斗愈发激烈,血魔堂的九位金丹修士各自施展出诡异的魔功。有人挥手间召唤出满地血藤,缠住一位金丹修士的双腿;有人吐出一口黑血,在空中化作狰狞的血兽。
城主府的三位金丹修士虽实力不俗,但面对数量和诡异功法都占优的魔修,渐渐落入下风。
“噗——”一位金丹修士被血藤刺穿肩膀,鲜血喷洒在地面。
白发老者心急如焚,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突然,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剑柄上,金色巨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剑来!”
方圆百里内的剑气全部汇聚而来,形成一柄巨大的金色光剑。然而,就在光剑即将落下的瞬间,堂主突然吹出一阵诡异的笛声。
光剑在半空中剧烈震颤,然后竟调转方向,朝着白发老者劈来!
“不!”白发老者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杀招被破解。
关键时刻,另一位金丹修士挺身而出,挥剑挡住光剑,却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经脉寸断。
“快走!”白发老者拉着最后一位同伴,准备施展遁术逃离。但堂主怎会轻易放过他们,无数血红色的触手从地底钻出,缠住了两人的脚踝。
“想跑?晚了!”堂主狞笑着,骨笛指向白发老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位重伤的金丹修士突然自爆金丹。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血魔堂众人被迫后退,白发老者趁机带着同伴突围,但那名掩护的修士,却永远消失在了爆炸的光芒中。
川州城的街道上,百位紫府魔修如同疯狗般四处翻找。他们强行闯入民宅,掀翻商铺,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一位中年修士试图阻拦,立刻被一名魔修挥剑砍成两段。“都给我让开!”一名魔修踹开一间老宅的大门,屋内的老妇人吓得瘫倒在地。魔修一脚踩在她手上,冷冷道:“只要不动就不杀你!”
魔修疯狂的寻找起来,开始查看川州城的每个角落,还有部分修士出来阻拦,可是在十位金丹魔修和百位紫府魔修的攻击之下,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魔堂的搜寻愈发疯狂。他们甚至开始挖掘川州城的地基,整座城市摇摇欲坠。
街道上随处可见被破坏的建筑和惨死的修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一位魔修首领站在一座被摧毁的塔楼顶端,对着下方的魔修们咆哮:“加快速度!堂主说了,找不到魔器,所有人都得死!”下方的魔修们不敢怠慢,更加疯狂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逃出重围的白发老者带着同伴拼命赶路。他要尽快通知其他州的天灵宫,让他们前来支援。
半个月过去,川州城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街道上残垣断壁,血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血魔堂的魔修们翻遍了城中的每一处角落,却始终没有找到吞灵魔鼎的踪迹。
密室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堂主的脸色阴沉如墨,额间的“地”字魔纹跳动得愈发剧烈,他手中的骨笛被捏得吱呀作响,镶嵌的眼珠宝石渗出的黑血滴落在地面,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堂主突然暴怒,将骨笛狠狠砸在圆桌上,符文泛起的血色涟漪中夹杂着丝丝黑色魔气,“川州城都快被你们翻了个底朝天,怎么还是一无所获?”
九位金丹魔修和百位紫府魔修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过了片刻,疤面修士硬着头皮上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堂主,城内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连那些隐藏的暗室、古老的地窖也没放过,可......可就是没有魔鼎的踪影。”
“废物!一群废物!”堂主怒喝一声,黑袍下的血红色触手疯狂舞动,在空中扭曲成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再找不到,不用等其他州的修士来,我先送你们下地狱!”
就在这时,一名魔修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堂主,有一位金丹来了川州城!”
“哼,除掉就好,你们继续找。”堂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刹那间,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无数黑色的魔影从虚空中浮现,张牙舞爪地朝着金丹修士扑去。
一位路过的金丹修士,就这样被灭杀,战斗结束后,堂主带着剩余的魔修回到密室,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还有哪里找到?”堂主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一位金丹魔修开口道:“堂主,城内确实没有遗漏的地方了。会不会......会不会魔鼎根本就不在川州城?”
“不可能!”堂主怒吼一声,“魔祖的传音绝对不会出错!吞灵魔鼎就在川州城!一定是我们疏忽了某个地方,再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在一处荒废的寺庙中,一组魔修正在仔细搜索。突然,一名紫府魔修发现了异常:“这座佛像怎么让我感觉心生恐惧!”
众人围拢在佛像周围,昏暗的光线中,佛像斑驳的面容仿佛在扭曲狞笑。
那紫府魔修咽了咽口水,指着佛像底座:“方才我路过时,竟看到这底座缝隙里闪过一丝黑光。”
一名金丹魔修不耐烦地嗤笑:“神神叨叨!”说罢猛地挥掌,澎湃魔气凝成利爪,直扑佛像面门。
然而预想中的碎裂声并未响起,魔气触及佛像的刹那,竟如泥牛入海般被尽数吞噬。
更诡异的是,原本黯淡无光的佛像双眼,此刻竟泛起猩红幽芒。
“不好!”疤面修士瞳孔骤缩,腰间锁链自发颤动,末端骷髅头发出凄厉哀嚎,“这佛像......在吸食魔气!”话音未落,佛像周身突然腾起漆黑雾气,化作无数锁链缠绕向众魔修。
紫府魔修们措手不及,瞬间被黑雾缠住脖颈,面色涨紫。
几位金丹魔修急忙祭出法器,刀光剑影间却发现,所有攻击都被佛像表面流转的暗纹吸收,反而令其气势更盛。
“退!快退!”疤面修士嘶吼着,甩出锁链缠住同伴,狼狈地退出寺庙。
他们刚冲出庙门,便见原本残破的匾额上,“伏魔殿”三个古字正渗出汩汩黑血,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半个时辰后,十道黑影划破夜空,堂主带着九位金丹修士凌空而立。
望着满地狼藉的伏魔殿,堂主额间“地”字魔纹剧烈跳动,骨笛上的眼珠宝石疯狂转动,渗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一只巨眼,扫视着庙宇的每一寸角落。
“有意思。”堂主嘴角勾起残忍弧度,率先踏入殿内。他的黑袍掠过地面,所过之处青砖寸寸龟裂,溢出缕缕魔气。
当目光触及佛像时,他瞳孔微缩——那尊佛像此刻已完全被黑雾包裹,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