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夏为仪自然醒,醒的时候沈寄已经不在身旁。
她起床伸了个懒腰,刷了牙便出卧室找他。
她刚出去,沈寄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早餐。
“饿没有?我买了早餐,快来吃吧,这家的蟹黄灌汤包可好吃了。”
夏为仪坐过去,看到袋子上的包装。
这不是某家十分火的早餐店吗?听说每天排队都要排两个小时,而且离沈寄住的这里开车还要二十分钟。
“你多早就起来了?”
沈寄把灌汤包插上吸管,提醒她注意别烫着。
“也不早,这身体有生物钟,每天要起来晨跑,我看着时间还早就顺路去了。”
这哪儿还顺路啊?
夏为仪看破不说破。
灌汤包带回来已经只有微微烫了,吹一吹便能直接喝。
喝完里面的蟹黄汤,最后只剩下一张浸满汁水的薄薄面皮,几口吃下去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真香!”
吃饱后,夏为仪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沈寄把桌子都收拾了,问她今天要干什么。
夏为仪饱暖思淫欲,闻言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像是一匹饿狼。
“表哥,你前天是不是买了些东西?”
沈寄也终于想起来。
本来他买来就是准备用的,可谁知夏为仪看上了他的制服,然后便搁置在一旁。
被她一提醒,沈寄哪儿还忍得住,呼吸加重走到她面前,然后弯腰一把将人扛回了卧室。
……
温存过后,夏为仪提出要带他去和陆景明他们三人一起吃饭。
沈寄没有拒绝,不过出门时特意从他琳琅满目的衣橱里挑了身自认为最帅气的衣服换上。
“表妹,这身可以吗?”
夏为仪忍俊不禁:“可以,表哥怎么打扮都是帅的。”
两人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是七夕。
看着路上都是小情侣,夏为仪的心情也不禁受到感染,甚至有点隐隐的自豪。
别人都是和一个人约会,她不一样,她要和四个男人吃饭。
到餐厅时,服务员把二人引到包间,顾星曜他们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服务员是个女孩子,临走时还颇为艳羡地看了眼夏为仪。
这么极品的男人,她居然有四个,这还吃什么饭啊,赶紧去酒店play啊。
又回归一位家人,大家又是好一阵寒暄,而后默默掏出准备的礼物。
当看到沈寄也拿了礼物,夏为仪睨他一眼。
刚刚在路上还说自己不知道,演她呢。
不过夏为仪还是高兴,忍不住喝了些酒,走的时候还是沈寄背着的。
五人回到夏为仪家里,把她放回她的主卧,大家心照不宣地今晚都不去打扰他。
夏为仪这套房子看着大,但因为以前只有她一个人住,为了敞亮和美观,根本没有设计太多房间,也就不够一人一间。
但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愿意走。
刚才在饭桌上其乐融融,但其实谁也信不过谁,谁知道自己走了,剩下的人会不会去勾引夏为仪。
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打地铺,甚至连剩下的侧卧也不去抢了。
没办法,这都是以前争宠的经验。
……
找回沈寄后,夏为仪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都在打听剩下几人的消息。
就这样一直找到了顾星曜开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夏为仪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邀她参加某大学的开学典礼。
新乔在很多学校都设立了奖学金,这种邀请函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邀请函没有发给夏立军或者方明雅,而是发给了她。
夏为仪本不想去,但秘书给她报行程时,她发现那一天她刚好要去大学附近的片区做个考察,时间定在下午。
她早上参加完开学典礼,下午还能顺路做个考察。
于是她应了邀请。
到了这天,她做了身得体的造型,看起来知性文雅。
这所大学设立的奖学金数目比较高,因此连校长和书记都来亲自见了她。
以前夏为仪不屑这种场合,但如今已经得心应手。
典礼结束后,夏为仪婉拒了校长邀她在学校食堂吃饭的邀请,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下午做完考察就能回家歇着了。
停车场离操场有些远,需要步行十分钟。
夏为仪已经走出校园好几年,如今周围都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让她的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所以人还是要多和年轻人相处,不然就会变得老态龙钟。
停车场是露天的,好在有树荫,不会太热。
快靠近车时,夏为仪拿出车钥匙按了两下,很快便听到喇叭声。
她寻着声音找去,蓦然看到自己那辆高大的越野旁斜靠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利落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似乎还做了简单的造型。
只是一个背影,便帅得让人心率失衡。
夏为仪的脚步慢下来,嘴唇张了张,有种近乡情怯的酸涩。
会是认识她的人吗?
“这位先生……”
她看到,对方的背影僵直了一下,宽阔的肩膀在颤抖。
“你不转过来吗?”她声音有些哑。
男人这才动了,转过身,将自己彻底暴露在她面前。
他长了张邪魅又淡漠的脸,皮肤冷白,薄唇鲜红,面部线条利落流畅,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镜片下,是一双深情潋滟的桃花眼。
“我找到你了。”
他开口,声音仿佛穿越时空,这一刻,将他和那个大虞人憎狗嫌的人彻底融合。
“裴恒之。”
夏为仪早忘了今日的人设是知性优雅,她不顾形象,三两步跑向他。
裴恒之早已伸出双臂,在她靠近的那刻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陛下。”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两人都恨不得把对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让彼此血肉融合再也不分开。
“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想起我的?”
她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抹在了他精心挑选的衣服上。
裴恒之毫不在意,只是她哭得让他太心疼了。
他的陛下,什么时候这么哭过呢?就算被造谣是妖女,也只是生气地骂骂咧咧几句。
他耐心去擦她的脸,殊不知自己也是一脸狼狈,透明的镜片因为眼眶里的泪,晕染了一层氤氲的雾气。
“我说过,无论陛下在哪儿,我都会来找你。”
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她在,他一定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