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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女官裴弃忧当众与学子立下赌约的事很快传遍京城。

最近因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正好有人或多或少也不服气,便主动递了帖子给裴府,要参加雅集。

只要有才学的,裴弃忧都来者不拒。

不过为了不让人诟病说她有目的地筛选,她把受邀名单都张贴了出来,十分坦荡。

令她意外的是,另外两名女官,王芸和姜蔷居然也主动递了帖子,还放话要与她一起参与赌约。

这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连累别人,本想着拒绝,但二人居然主动上府求见。

“裴娘子是魁首,因而大家的矛头才都指向了你,实际上又何尝不是质疑我们二人。

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裴娘子遇到麻烦,我们自然不能退缩。”

闻言,裴弃忧不再坚持,应了她们的帖子。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另外两位女官也参加了赌局,并且也放话,若是输了就辞了女官的职位。

消息传到夏为仪耳朵里时她整个人无语住了。

她辛辛苦苦选出来的女官,居然被拿去打赌了。

短暂生气后她居然有些欣慰。

明明选拔的时候一个个为了名额剑拔弩张的,可遇上事了,居然能统一战线。

怎么不算团结。

“咱们也去看看。”

夏为仪看了眼日子,刚好那日不用早朝。

萧衍在帮她整理公文,闻言道了声好。

“是秘密出宫还是摆驾?”

夏为仪已经许久没出宫了,想了想还是不要大张旗鼓。

“低调些,不过既然闹这么大,传令让翰林院以及六部尚书、侍郎都去凑凑热闹吧。”

有他们在,至少不会出大乱子。

除了裴弃忧的事,夏为仪还听说了另一件事。

宋宴礼的调令已经下来,等年后便会去益州赴任,这一去,至少需要三年。

这便让平西伯夫人不高兴了,直接找上了唐清宁。

想让她辞了司农寺的职务,跟着宋宴礼去益州。

二人已经成婚两年,但一直没有孩子,要是再分居个三四年,那时候唐清宁都二十二三了。

这个年纪,一般来说,都该有两个孩子了。

本就是夫妻二人商量好的事,唐清宁自然不会理会江氏。

可江氏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诫,说若是分居两地,到时候指不定宋宴礼会带什么人回来。

其实,她哪儿是关心自己女儿。

如今平西伯府渐渐败落,她看出夏为仪将来要重用宋宴礼,是以要抓牢这个女婿。

压力自然就给到了唐清宁身上。

甚至还说,她不愿辞去职务,便让宋宴礼纳了娘家的侄女做妾,一起跟着去益州。

唐清宁闻言直接把人赶了出去,让人不许放她入府。

还说:“你从前未曾教养过我,如今,也不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宋宴礼也是护着她的,直接去伯府放话,此生不会纳妾,若江氏再敢去找唐清宁麻烦,他不介意断了两家的关系。

江氏委屈,破口大骂说二人没良心,但也再不敢去招惹。

“你看吧,这就是没事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没有工作,所有精力都拿来对付家里人了,压力亲人,遇到一点小事就抱怨,最终让自己被自怨自艾的情绪困住。

所以,还是要走出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才会心胸开阔。

“陛下是想给她们找点事做?”

“那当然,不过也没那么多位置让出来。”

萧衍想了想,道:

“职位虽少,但可以做的事却很多。

陛下不是一直觉得孤本太少吗?不如鼓励女子们抄书,然后捐赠给藏书楼,每捐一本都记录在册。

然后承诺她们抄录的书会在封面写上她们的名字,以传播她们的美名。

若是表现好,还可与家中官员的年底考核挂钩。当然,也可鼓励女子自己写话本、诗集……

至于不爱读书的,那就干点体力活。皇庄不是一直闹着人手不够吗?陛下不如组织女眷们参与到播种和采摘这样相对轻松的环节里。

等秋收完,这些粮食可以拿去赈灾或是分发给普通百姓,也可做成米饼、酒水、菜肴用来举办宴会,同样的,也会将参与人的名字记录下来并宣扬出去……”

夏为仪听他一条条例举,然后看工贼一般看着他。

说了这么多,全是对名声有好处的奖励,钱是一文没有。

比资本家还资本家啊。

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毕竟古代上层人士都注重名声。

可以一试,失败了也没什么坏处。

听他说起秋收,夏为仪又想起另一件事。

先前他提议要打下东北的靺鞨与契丹,以获得那边的大片耕地来种粮食。

“你的提议我已与几位大臣商议过了,以大虞如今的实力倒是可行,不过得等到将各地叛军处理干净再作计划。”

萧衍就知道她会答应。

许多地方,她明明没有去过,但却对当地的风俗习惯十分了解,而且聊起来没有排斥感。

想来,在她原来的世界,不管是靺鞨还是南诏这些地方,都是属于同一个国家的。

既然她有那个能力,肯定想将地图拼凑完整。

二人又聊着看了会儿公文,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两人一起沐浴。

萧衍想就在汤池里来一回,夏为仪推拒了。

“陛下,今日我生辰。”

他有些哀怨,眼神流露出淡淡的祈求。

好像在说:我生辰都不由着我一次吗?

夏为仪当然不会放过他,只是穿好衣服,又为他蒙上眼睛。

“朕当然知道,不过我为你准备了惊喜,相信我,你看了后绝对会喜欢。”

原来她一直惦记着……

萧衍心中暗爽,乖巧地任她蒙住眼。

“跟我走……”

夏为仪拉着他走出大殿,没让宫女跟着,而是自己提着宫灯往他的宫殿走。

他的宫殿是离未央殿最近的几座之一,但还是要走上一会儿。

走到半路,她手酸了,便把宫灯交给他提着。

萧衍接过宫灯,虽然看不见,但这个方向,像是他的玉镜宫。

“是去我宫里?”

“嗯,放我宫里不安全。”容易被别的男人看见,到时候又要像素描事件那样闹了。

萧衍又被爽到了,脚步更快了些。

终于走到玉镜宫,夏为仪让宫人们都退远一些,然后带着他到了一间偏僻的屋子。

房门被锁着,夏为仪从怀里掏出钥匙,带着人进去,将门反锁,然后才摘下他脸上地绸带。

光线有些亮,萧衍花了些时间才适应。

看清的一刹那,他一双眼睛陡然变得幽深猩红。

这是一间以镜子为墙面的屋子,四面八方,无死角倒映着二人的影子。

“喜欢吗?”

夏为仪从身后抱住他,一只手探入领口,抚摸他温热的胸肌。

萧衍将她按在光滑的墙壁上,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唇,用行动来证明他的喜爱。

……